顧周周離開寶珠的房間後,並沒有像跟陳懷瑾說的那樣,回到自己房間,而是徑直向陳溱的住所走去。
她方才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所以才會想要去找陳溱當面對質一下,好問個明白。
當年的事情,她還歷歷在目。
如若那人不是陳溱,又會是誰?難不成還有誰會假扮大名鼎鼎的陳溱——嘛?
再說了,那亦是她親眼目睹的事實,如今看這陳溱該做何辯解!
還未走到陳溱的面前,顧周周就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了,她手中的伶飛劍開始晃動起來,手指也因為太過用力而開始泛白。
如果那陳溱親口承認了,是他殺害師傅的,那她便會用這伶飛劍,殺了他給師傅還有那些無辜百姓們報仇雪恨。
顧周周深吸了一口氣,將仇恨都咽了下去,整理好心情以後才來到了陳溱的房間前。
她在木質的大門上,敲了幾下,然後便站開了些距離,等著陳溱來開門。
她在外面聽見,陳溱的房間裡有些聲響,似乎是怕人聽見似的,很快又不見了,讓顧週週不由的起了好奇心。
也不知道這陳溱在屋子裡搞些什麼名堂,折騰了許久,才姍姍來遲的給顧週週開門。
顧周周雙手環抱,一把利劍突然顯現在她面前。
“是你!”
陳溱見是顧週週,便立刻把那短匕首給收了回去,“怎麼不出聲呢?”
“陸小將軍怎麼如此驚慌失措呢?難不成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顧周周也不等陳溱的邀請,便自顧自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陳溱跟在她身後,皺著眉頭,不知道這人的來意,只好靜觀其變了。
他去了書桌上,端起茶壺給顧周周倒了杯水,將她迎到了客廳裡。
顧周周接過被子,沒有飲用,反而朝著剛才發出聲響的地方——也就是陳溱的臥室多看了幾眼。
“南姑娘這是何意?”
陳溱不動聲色的站在了顧週週的面前,將臥室門口的光景給擋的個嚴嚴實實。
顧周周見看不著東西了,也就收回了視線,不再打量。
她端起茶杯,淺嘗了一小口,便放下了。
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方才在房間外聽見了一些動靜,所以以為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呢!”
“噢,左右不過是一些閨房之事罷了。”
陳溱勾起嘴角,不動聲色的擋了回去。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陸小將軍這麼久才來開門呢!”
顧周周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感嘆了幾聲,又端起茶杯品嚐起來。
而陳溱瞧見她這幅假惺惺的樣子,也覺得厭煩的很,不再打算與她做戲,便直接了當的問道,“顧姑娘來我這一定是有些事情的吧?”
“沒錯!”
顧周周放下了茶杯,神色肅然,她抬眼看了一眼陳溱,那股殺意和憤怒又忍不住流露了出來。
而陳溱瞧她這幅如同見了殺父仇人般的眼神,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可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對她不起的事情,或許他們之間是有什麼誤會呢。
所以陳溱便立馬說道,“我與南姑娘也是初次見面,應當是沒有什麼誤會的吧?”
“我要說的事情,並非是有關於我的。”顧周周轉過身去,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你可還記得當年那個青陽道長?”
“青陽道長?”
陳溱跟著顧周周的話,重複了一遍,還是覺得莫名其妙,他活了這麼久,遇見過那麼多的人,哪裡還記得什麼道長啊。
這毫無線索可言的話語,讓陳溱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還想發問,顧周周已經給他解了疑惑。
“罷了,我就直接說明了吧,當年你屠殺村民和我師傅的事情,我亦在場,只不過是化作了原型,所以你才沒有知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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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顧週週的這話,陳溱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他不由的往前走動了幾步,“那這麼說的話,我的所作所為,你都知曉了?”
顧周周瞧陳溱這幅樣子,便把伶飛劍給拿了起來,“我之前一直不戳穿你,不過就是因為陳懷瑾,陳懷瑾的緣故,他為了村民們,一直勞心盡力的,而你是他的學長,應當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顧周周深吸了一口氣,將淚水給咽了下去,“可是誰曾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你不僅背叛了陳懷瑾,你還背叛了我們族內的所有黎民百姓!”
面對顧周周的指責,陳溱只是冷眼旁觀著,他拿過書桌上的茶水,飲了一小口,看著顧周周這幅激昂慷慨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笑聲在空曠安靜的室內,難免會顯得突兀,顧周周並未被他的笑容給嚇退,反而還激起了她的殺意。
她手中的伶飛劍,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樣,筆直地朝著陳溱飛去。
顧周周冷眼看著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當初還在S市的時候,她就已經發誓過,自己不會再將這件事告知給別人。
可是看到現在的情景,顧周周是真的再也沒有辦法繼續忍耐下去了。
寶珠這次奇怪的失蹤,回來的時候也是一身的傷痕,而且最主要的還失憶了。
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又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當初還在餐桌上,等著用早餐的時候。
顧周周便覺得陳溱的模樣有些奇怪,雖然他依舊是那副泥塑的模樣。
可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錯覺,還是怎麼樣,總是覺得陳溱現在越來越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可是這具身體,乃是泥塑而成的,不管怎麼樣,也不該有這種感覺的。
但現在陳溱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此的奇怪。
顧周周只好嘆了口氣,假裝自己什麼也沒有察覺到。
同時,在自己的內心裡,也在嘀咕著,這陳懷瑾和沈予安究竟有沒有察覺到什麼。
這麼不對勁兒,寶珠都已經消失了,陳懷瑾卻還能夠坐在這裡。
就算是後來給寶珠醫治傷口,也顯得那麼的波瀾無驚,這不應該是她所認識的陳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