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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變化

相較於聖地議會四人聚集的石窟,劉璃上次養傷的小屋中此時的氣氛同樣輕鬆,也更多了一些朝氣,畢竟此時聚在這裡的都是年輕人,而且四位姑娘中有一隻精力充沛的貓娘和一隻精力更充沛的蘿莉,想安靜下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哈哈,劉璃,你是沒看到,那個叫穆的傢伙被松鼠一口咬破衣角之後的表情,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位於聖山山腰的小屋中,妃莉的笑聲傳出好遠,此時她正在那足夠她整個人窩進去沙發裡一邊打著滾,一邊拍著扶手爆笑出聲,絲毫不去在意淑女的形象……不過這只紫毛倒是也從來沒有過那種形象就是了。

“你還說!一件事說了一個晚上了,怎麼不笑死你!?”惱羞成怒的貓娘直接炸毛,她可不想讓劉璃誤會自己多了什麼奇怪的習慣,卻不知道劉璃對她炸毛時張牙舞爪,尾巴也粗了一圈的樣子更是喜愛。

“好啦,妃莉,不許欺負我家松鼠……”劉璃知道,自己再不想辦法制止,松鼠很可能破罐子破摔地撲上去咬人了,而且到了那個地步,第一個倒黴的絕對是那只紫毛,接下來就該輪到他自己了,“對了,聽說你在今天的戰鬥中終於領悟了自己的心武,恭喜。”

“哼!現在才想起來……”妃莉輕哼一聲,嘴上雖然還在抱怨,但是個人就能看出她心情不錯,顯然對劉璃這一聲“恭喜”等了好久的樣子。

“琳,你怎麼了?”劉璃沒有再去理會那只囂張起來的紫毛,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到安靜得有些反常的暴力蘿莉身上。每天訓練結束之後在這間小屋聚餐在這半個月裡已經變成常態了,琳不說每天都吵吵鬧鬧,但從來都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今天忽然這麼消停讓劉璃感覺有些意外。

“唔,這些天跟大個子叔叔對練的時候,我感覺身上……有些奇怪。”小蘿莉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將自己身上出現的變化告訴劉璃。琳可不傻,她知道施法者都是博學之人,劉璃更是經常一整天泡在圖書館裡。如果說此刻在聖地之中有人能幫她解惑,除了劉璃她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了,“每次打到最後我都覺得自己還有餘力,但就是發揮不出來,好像胸口有一團火在燃燒,卻找不到爆發的途徑一樣。尤其是今天,這種感覺特別強烈。”

“這件事你跟其他人提過嗎?”琳平時一向表現出沒心沒肺的樣子,這會兒忽然這麼嚴肅,劉璃可不敢忽視。不久前還在鬥嘴的松鼠和妃莉也聚了過來,她們當然也聽到了小蘿莉的話,臉上同樣浮起擔心的神色。

“還沒……不過明天如果還是這樣我打算問問大個子叔叔。”小蘿莉的語氣與其說是在擔憂,倒不如說是迷惘更多一些,顯然這種有力使不出來的狀態讓她很不痛快。

“嗯,問問傑拉爾德閣下也好,畢竟他是純血山嶺巨人,或許知道你這種狀態是怎麼回事。”奧德連自己是黑魔一族這個秘密都告訴了劉璃,傑拉爾德山嶺巨人的身份又不是見不得人,小屋中的幾人對此早已知曉,更何況這裡還有娜娜這樣一個“內奸”呢。

琳身上的問題讓眾人失去了繼續笑鬧的興趣,再加上明天還有繁重的訓練任務需要完成,幾位姑娘與劉璃道別之後,也返回了各自的居所。劉璃看著客廳中一片狼藉不由默然,雖然女孩們打打鬧鬧的樣子——尤其是貓娘和紫毛——讓他大飽眼福,但留下這一地殘骸卻還得他自己動手收拾。不過劉璃對此倒也沒什麼怨言,最多感嘆一下在聖地使用魔法消耗太大,用來收拾屋子有些得不償失。

……

“克羅希司,這真是你的血脈?”麗絲盯著位於“龍王界域”中央豎井裡的那個身影,不無疑惑地問道:“我怎麼覺得這個小姑娘對黑色元素的親和跟你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呢?如果只是你的血裔,就算血脈維持得再純淨,也不該出現這種情況啊。”

“我怎麼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不過蘭朵莉雅是我的後裔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你關注的重點錯了,這根本不是黑色元素親和的問題,難道你沒有感覺到那種來自‘原初’的氣息嗎?”如果不是蘭朵莉雅這會兒正處於生命階位晉升儀式的緊要關頭,克羅希司真想將自己這個妹妹按在地上暴揍一頓,他怎會看不出麗絲絕口不提“原初”是故意的。

“切~我不就是活躍一下氣氛,反正小丫頭看起來也沒什麼問題,擁有‘原初’的力量對她來說又不是壞事,尤其是在這個時期,除了‘繼任者’之外再多一層保險不好嗎?”翠瓦沒有繼續撩撥古板的長兄,轉而嚴肅地問道:“大哥,你能看得出……這氣息是來自哪一位‘祂’嗎?”

“‘祂’的狀態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怎麼可能確定?不過……肯定不是最年幼的,應該也不是最年長的,但‘原初’的氣息是在我的血裔身上出現的,或許就是那一位了。”

“大哥,不是我說你,你太古板了,‘祂’可從來沒有說過,不準我們提及‘祂’的名諱。”幻化為精靈形態的麗絲一臉無奈地看著克羅希司,“你這說的沒頭沒尾的,若是換了翠瓦在這裡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也不怪‘璃’不喜歡你……不過,‘瑾’嗎?”

“哼……”克羅希司沒有反駁,只是冷哼一聲,之後便陷入了回憶之中——對於蘭朵莉雅身上出現的變化,他其實並非毫無頭緒,只是不敢確定罷了。

……

“小黑,這就是你創造的族群嗎?”一位身著黑色長裙的少女站在化為人形的克羅希司身邊,目光彷彿穿越了空間,看著極遠處的黑魔族聚居地,饒有興致地問道,“嚯,居然還有角和尾巴,真是有趣。”

“母親,這不是什麼有意思的事,而且他們的樣子也只是受到世界意志的影響才出現這樣的變化,並不是我能控制的。”克羅希司耐心解釋著,對剛剛聽到的“小黑”二字絕口不提,一點也沒有反駁的意思。在他看來,母親用什麼名字稱呼自己根本不需要糾結,重要的是怎樣才能更好地完成自己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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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還是這麼古板,也不知道瑕當時是怎麼想的,居然給你塑造了這樣的性格,難怪璃不喜歡你。”瑾只是隨口抱怨,“祂”本人倒是並不在意克羅希司的態度,或者說,這個世界能讓“祂”在意的事本就不多,“不要叫我母親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吧,你的創造者是瑕,跟我沒什麼關係。”

“……,這次您來‘死靈界’是有什麼事情嗎?”克羅希司依然覺得,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有些不妥,直接轉移了話題。

“也沒什麼,只是聽說你創造了一個智慧族群,比較感興趣,所以過來隨便看看,你這個嚴肅古板的小家夥兒能做出來什麼樣的東西。現在看來倒是很一般嘛,不過也沒差,對於第一個作品來說……挺不錯的。”瑾的態度很隨意,看樣子是真沒在意這個問題,克羅希司也不由松了口氣——瑾的審美觀與他相去甚遠,即便極為尊敬對方,黑龍之王也不想“祂”對自己的作品指手畫腳。

“謝謝……”

“不過我既然來了一趟,不留下點什麼東西也說不過去……哈,有了,最近我剛剛研究出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克羅希司感謝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被瑾打斷,隨即便聽到對方說出了一句讓他心驚肉跳的話。

“嗯,我這裡有兩份禮物,一份留在死靈界,看以後哪個小家夥兒有這個緣分吧,至於另一份……”瑾說著,也不見有什麼動作,遠處聚居地中的一位年幼的小黑魔便跨越空間,出現在“祂”的面前,“小家夥兒,你願意配合我做個實驗嗎?”

“我……我……”小黑魔一臉懵逼地呆立當場,他自然見過黑魔一族的創造者,卻不知在創造者身邊這一位,讓他心神激盪下差點跪倒在地的存在是何人。

“不必緊張,憑你的本心回答就是。”克羅希司自知沒辦法打消瑾的突發奇想,只能從面前的小黑魔身上想辦法了,只是他那張與面癱無異的臉實在不適合“打眼色”這樣的高階工作。

“我……我願意。”小黑魔猶豫著,點頭應道。

“很好,你叫什麼名字?”瑾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微微一笑,顯然心情不錯。

“我……我叫奧德。”

“奧德?好名字,跟主世界的大陸名字一樣。”瑾沒有理會一臉扭曲表情的黑龍之王,只將一件東西拋給了他,留下一句話便帶著小黑魔消失得無影無蹤,“吶,這就是我說的第一份禮物,你把它留在黑魔族群中,今後自會有某個幸運的小家夥兒獲得我的饋贈。”

……

克羅希司記得,瑾留下的禮物百年前還在黑魔皇族的皇室寶庫之中,只是這兩天看到蘭朵莉雅身上的變化,想起了那東西之後再去檢視時,發現已經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