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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比小妖精大的大妖精

大地在轟鳴,生命古樹的樹種生長而出的根鬚與覆蓋在“源生界”中心處的藤蔓巨網逐漸合而為一,彷彿這藤蔓巨網本就是古樹根鬚的一部分,一直在等待本體的迴歸。參天巨木拔地而起,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一株粗壯的古樹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源生界”的中央。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誰也不可能想到,這裡在幾分鐘之前還是空無一物。

在萬年前,災變尚未降臨之時,位於“源生界”中央的正是那株高聳入雲,樹冠遮蔽大半“源生界”的生命古樹母株。而現在,它的孩子終於迴歸,接替了母親,承載調和世界元素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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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原本棲息在藤蔓網路之間,形似蝙蝠的巨獸身軀逐漸變得僵硬灰白,如同一尊尊石像。而當石像龜裂之時,點點瑩瑩綠意組成的光團自殘骸中飄蕩而出,褪去了猙獰外表的她們,終於變回了萬年之前的樣子。

“哎呀!變回來啦變回來啦!阿蓮變回來啦!”

“阿澤也變回來啦!阿澤也變回來啦!啊……還是輕飄飄的樣子舒服呀!”

“啊!快看快看!是陛下哎!陛下回來了!而且陛下居然沒睡覺,太神奇啦!”

伴隨著一陣嘰嘰喳喳的吵鬧,漫天飛舞的瑩綠光團中,一隻只小妖精自其中現出身形。她們被禁錮在醜陋的軀殼中太久,驟然得到解放之後格外的活潑。哪怕強如醒眠龍王,也是只感覺腦袋裡“嗡”的一聲,便陷入無數小妖精的包圍,淹沒在無窮無盡清脆細嫩的感嘆聲組成的浪潮之中,搖搖欲墜。

“安靜!天吶……你們就不能安靜點兒!?我真懷疑自己當初是腦子抽了,才會答應古樹孕育你們這些鬧人的小東西。”麗絲口中抱怨,卻難掩嘴角浮起的那絲笑意。萬年前,她親眼看著這些可愛的小家夥兒一個個披上醜陋猙獰的外殼,現在見到她們恢復如初,自然欣喜異常,“好啦好啦,你們先去玩吧,我這邊還有正事要忙呢。”

“陛下不陪我們一起玩嗎!?”不熟悉小妖精這個種族的人很難發現她們每個個體間的區別,但這只剛剛開口的小妖精在族群中也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普通小妖精只有巴掌大小,但麗絲身前這只身高足近一米,自然與眾不同。她正是萬年前災變中被轉化成蝠怪的小妖精一族的首領,由生命古樹母株上誕生的第一只小妖精——阿皇。不過小妖精這個種族……從她開口第一句能扯到玩上就可以看出,即便是族群之王也絕不可能是什麼靠譜的存在。

“自己去玩去,我還有事要忙呢。”小妖精的迴歸的確讓麗絲欣喜不已,卻也給她帶來了不少麻煩。這些小家夥兒一直吵吵鬧鬧不說,讓她們懂得什麼叫服從命令更是難如登天。麗絲前邊剛說完讓她們自己去玩,轉眼間這句話便被她們拋諸腦後,無數妖精依舊圍繞在醒眠龍王身邊笑著鬧著,遮天蔽日。

雖然小妖精們的確有些煩人,但麗絲卻也沒有動怒。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些可憐的小東西被封印在蝠怪體內是多麼可憐——美麗的妖精失去了悅耳的嗓音,只能發出淒厲的怪叫;生性活潑的她們,本應對世間萬事萬物充滿好奇,卻被醜陋的軀殼遮蔽了對外界的感知;她們古靈精怪,在萬年間卻只能遵循本能,渾渾噩噩地活著……妖精是她的子民,這一切苦難都讓醒眠龍王感同身受。

“好吧好吧,真受不了你們這些小東西,既然不想自己去玩,那就來幫忙吧,有你們在我也可以輕鬆一點兒。”麗絲無奈地搖了搖頭,最終卻是會心一笑,“皇,沒有忘記你的本分吧?帶著你的族人,幫幫古樹中接受洗禮的兩個孩子。”

“嘻嘻,遵命,我的陛下!”終於得償所願的妖精之王開心地應了一聲,身後透明的翅膀輕輕一扇,灑落無數散發出生命氣息的光屑,直飛向新生的生命古樹,融入其中。

妖精之王投身古樹之中,漫天小妖精也隨之作鳥獸散,一隻只融於遍佈四周的根鬚。隨著小妖精們的行動,沛然卻盡顯溫和的生命氣息自新生的古樹中散發出來,幾欲衝破“源生界”的本源屏障,打亂“生命元素”與“真實元素”的平衡。

“唉……還是這麼沒輕沒重的。”前一刻還被一群小妖精圍繞的麗絲,轉眼間便變成了孤身一人的狀態,前後反差之大讓這位巨龍之王也不免扶額輕嘆,“不過這樣一來,倒是能讓劉璃的恢復速度加快不少……”

……

被古樹根鬚一同捲入的劉璃與恆最終卻並未歸於一處,而是分處兩地。透過綠色符文的緊密聯系,他們只知道對方狀態不錯,但對彼此所在的位置卻一無所覺。

秉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劉璃沒有去尋找那只相熟的精靈,而是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發現自己身處的這個地方,似曾相識——面前這泛著淡綠水波的清泉,與他第一次引爆紅色符文之後,前往精靈之森接受治療時,在生命古樹之中見過的那一池一般無二。唯一的不同是,當時泡過的是一汪冷泉,面前的泉水卻是蒸汽升騰。

“唔,還真……不是一般的……舒服啊!”劉璃來到“源生界”,除了接受麗絲分化的許可權,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恢復神魂的損傷,此時自然不會客氣。浸入溫泉的他舒服得整個人都要融化一般,不自覺地發出一陣呻(和諧)吟。劉璃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那裂紋遍佈,幾欲碎裂的神魂,在這泉水的滋養之下正一點點恢復如初,甚至更加堅韌。

……

“呃……真是的,劉璃究竟在幹什麼?”劉璃的感受透過符文的聯絡傳遞到恆的腦海之中,惹得精靈渾身一顫,“算了,不管他了。唔,這東西,大概、應該……可以這樣吧。”

恆看著眼前懸浮於半空的墨綠晶柱,將得自劉璃的綠色符文凝於掌心,輕拍入晶柱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