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的面色頓時僵住了,有些意想不到。
她辛辛苦苦養出的兒子,現在卻是這麼對待自己。
“等著吧,馬上我兒子就要休妻了!”老嫗遠遠發出了這樣一句話。
殷氏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猛地搖了幾下頭,直接道:“肯定是我聽錯了,老爺不可能休了我的。”
她再這麼差也為老爺生了那麼多個孩子。
老爺能登上縣府主子的位置,也是多虧了她的爹。
就算是老爺要休了她,她的爹也會抵死反對的。
殷氏蹲在一旁,唸叨著瞎話,難以冷靜下來。
她鐵然自己不會被休,可老嫗走了後的第二天,一封休書就到手了。
殷氏頗有點傻眼的感覺。
這休書上的字很清晰,確定是老爺一筆一劃親手寫出來的,只不過還沒有蓋章,不算是生效。
殷氏下意識的把這東西給丟到了地上,生覺不可思議。
老爺怎麼可能……
而且,老爺自己沒有來,就是讓下人來遞了東西。
這是有意的排斥和她見面。
十年同枕的日子,抵不到她的幾個被世人斥責的行為。
殷氏的嘴角勾起了苦澀的笑,直接在地上坐下。
外頭,縣府裡。
徐縣令在那裡坐著,恭敬的把茶給端到了一個穿丫鬟服的人面前。
這反差較大的一幕,落入了老嫗的眼底。
做下人的人,居然被個老爺好聲好氣的對待,任誰也會多嘴一句。
偏偏老嫗也不氣,還在一旁笑呵呵的看著,儘量維持著喜悅看過去。
“這事情就算了吧,反正我們休書已經給了馬上就會有續絃來了。”徐縣令的語氣緩和了幾分。
坐在他面前的丫鬟卻冷然相望。
“算了,夫人的孃親,親生母親,怎麼能就這麼算了。”琳淡話不多,卻字字敲打人心。
老嫗也不敢多言。
她已經從別人的口中瞭解了,琳淡表面上是徐晏語的人,其實是一早秦敬揚派過去保護徐晏語的。
本身是秦敬揚的人。
秦敬揚在沒有候府作為依靠的時候,就混到了手底下百號人的地步,想想他也不是好惹的人。
“可休書都下了,這已經是對一個女人最高的侮辱了。”老嫗低聲一語。
她特地放輕了語氣,以免讓琳淡覺得囂張。
“僅此而已?”琳淡神色發暗了一下,手敲擊桌面。
這個動作把徐縣令的心提了一下。
“不然呢?”徐縣令也不太高興了,明明只是個丫鬟而已,現在卻爬在了自己的頭頂上為虎作倀的。
一向受慣了別人的阿諛奉承的徐縣令忍不了。
琳淡鐵了語氣:“殺死了,要按照她對待夫人孃親的手法去動,否則後果?”
這略帶威脅的感覺,讓別人生出了森然的寒意。
“可殺了人的話,不好和上頭應對。”徐縣令語氣焉了。
他發現自己現在連個丫鬟都不如了。
琳淡提醒道:“你難道忘了候府做夫人的後臺嗎?”
秦敬紳殺了個人,候府都能輕鬆掩飾過去。
死了個殷氏,也沒多少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