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點頭，就說明皇帝沒有真的生沈白芷的氣。他們這事兒也還有挽救之法，沈白芷這才放心了。
沈白芷走了，皇帝才翻開了林京墨寫了訓兵之法。
“這個林京墨還是有些真才實學，當初他夾帶作弊，李大儒還曾為他寫書求情，說他聰慧異常，無需夾帶亦可成功。”
李公公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皇帝現在心裡完全偏幫著林京墨，也許是愛才，但更重要得是皇帝覺得英國公府欺瞞到他的頭上，皇帝生氣。
旁人就算了，英國公受了皇帝多少大恩，當年皇后一事，陛下也未過多責備，未免讓皇帝寒心。
“讀書人清高，林京墨也是聰明人，奴才想他不會做自毀城牆的蠢事。”
皇帝點頭，並未開口，可是李公公卻將皇帝的心思全都看透了。
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最重要的本事就是看明白皇帝的心意，千萬別想著改變皇帝的心思，帝王心深不可測，除非如同張錦一般，靠著一腔熱血，今日就算拼個魚死網破也要說出實話。
這是文人做派，文死諫，武死戰，這是他們的榮譽。
“陛下，老太師求見，說是有重要的事與陛下彙報。”
皇帝笑了聲，“瞧見沒有，這才是疼孩子的，知道他在外面惹了禍事，這是趕緊著來給擦屁股了。”
李公公忽然笑了，“陛下說的是。老太師一直把張錦當眼珠子的，這般身子還給訓誡的如此出挑呢。”
皇帝聽了這話卻嘆了兩口氣。不再言語。
張錦說林京墨棄文從武，投軍報國。
如今想來該是礙於他的身份升遷受難，這份操練法則，無法得以實施。而他如今好似游龍淺灘，若是皇帝能給他一個機會也許他會給陛下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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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皇帝還沒那準注意，這個時候需要的是另外一把火。
沈白芷躺在床上的時候想到了，張錦同樣也想到了。
甚至從一開始他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大理寺卿身份特殊，他專門中國皇家宗親案件，這件事情涉及的人物大多是皇親國戚，勳貴子弟。
大理寺卿一般都是宗親擔任，但凡不是蠢到家的，都不會做的過分，四處平衡，四處制約。
只要皇帝不發話，他就什麼都不做。他其實就是皇帝手中的剪子，平日修剪羽毛罷了。這一次也不過是幫人辦事，不是主要人物。
所以張錦從一開始就沒將自己的方向定在他的身上，而是將這一切放在了成家。
他也是偶然發現，趙府與成家之間關係特殊。
這才發現上一次對沈白芷動手的人可能是趙府，才讓他開始佈下了這一張大網，殫精竭慮，處處謹慎。
而他派去跟著成大人的人，從他出了宮門開始，到他回府，在從後面出去聯絡趙府，趙府又聯絡上刑部尚書，刑部尚書又派人以呈送公文的形式把訊息遞到了右相。
一件小事兒，串聯出一堆朝廷大官。
成大人只是覺得這事兒重要，他們首要對付的是沈白芷，但沒想到衝出來一個張錦，讓成家十分警醒，同時告知了趙府，沒商議出一個結果來，這才尋了刑部尚書。
這些人倒是能竄起來，當初在青州就是穿一條褲子，到了京都自然不可避免的臭味相投。
只是沒想到張錦釣魚到了現在還沒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