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錦並未反駁，“生氣會加速血液循環，你受了寒，如今泡在溫泉裡面，恐懼會讓你的寒氣入裡，而憤怒會幫你將寒氣散發出來。免得存在體內成了伏邪，日後復發有你難受的。”
“你！”
張錦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下一刻，他微微掀了掀薄唇，吐出了幾個字，“可是她在胡國得罪了人，被殺了。簡直蠢的無可救藥。”
沈白芷的臉上是怨憤，張錦故意這樣跟她說一定是跟她又仇。
“我是得罪你了麼？”
張錦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
沈白芷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順勢向他潑了一捧水。張錦舉起手臂擋了下來，渾身再度溼透了。臉上泛著淡淡的粉紅色，在月色下面看著格外好看。
“你現在應該寫首詩。你看著溫泉，清酒，月色，櫻花樹，美人，殺手。多好的題材。”
沈白芷一個個的點出來，她每說一個，張錦便跟著點頭。
“美人在何處？”
張錦明知故問，沈白芷又用水打他，氣惱的說：“我這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你懂不懂欣賞。”
張錦點頭，“我看你就是個黃毛丫頭，哪有這些紅塵女子婀娜多姿。”
故意點題在婀娜兩字上，沈白芷已經被他氣得懶得打他了。
“我不跟你說話了，今晚上殺手還來不來了，沒勁。”
張錦撐著手掌，靠在池邊看著她從水中出來的。
“你說的對，確實是清水出芙蓉。”
沈白芷拿起了白色的浴巾直接甩在他的臉上。
自己卻渾身打了個嘚瑟。
“下來，我們從這邊走，今晚上應該不會有下一批人了，他們已經知道我有防範了。看來對方也有個秘密的聯絡站。”
沈白芷蹙眉，“說不定他們也在自家下面挖了個地道呢。”
張錦咳嗽一聲，“趙府在城北，九皇子府在城南，中間隔了皇城，跑馬還需要一炷香，何況是走地下。”
沈白芷顯然是不太瞭解他們具體的居住地，以為跟古裝劇裡面一樣，小門一開就能見面了呢。
“所以，你今晚上是故意在試探他們會在哪裡相見麼？你就怕自己真的死了，就為了這麼一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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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錦笑的沒心沒肺，但卻毫不猶豫的道：“若是怕就不會做了。咱們沒有別的法子，只有搏命而已。”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清越的聲音從假山後面響起。
“公子，有客到。”
這麼晚還能登門的客人一定不簡單。
沈白芷知道自己該迴避，便將身子裹在了溫暖的水中，對著張錦揮揮手，“你去吧，我自己在這兒泡著，還清淨，對了，讓人給我送些冰橘子，別這麼摳行不行，又吃不窮你。”
張錦沒說話，給她放了兩身衣服，從密道離開。
沈白芷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忽然開始想著另外一個世界。
也許是因為見到了張錦，她對那個世界的思念更濃了，也對那個人更加惦念。
“他會不會也因為某種原因回不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