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王放下酒杯，身上的傻氣全無，精緻的臉彷彿雕塑一般，高冷而不可攀登。
“何事？”
“夫人將自己的首飾拿出去變賣了，並且途中遇見一個女子。”十五低頭回答。
十五，是天家死侍，從沒有姓名。十五隸屬於七殺，傳聞七殺嗜血，一出必亂天下。
七殺不認天子，只認令牌，而七殺的這一任主子就是安樂王。
“女子？”
“那女子與那位並無勾結，只不過是出來買藥。”十五知道主子做事從來要求不漏所有疑點，顧將那女子的底細也查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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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王輕輕咳嗽一聲，他的眸光頓時變得深遠起來，十五低頭垂手立在旁邊，主子的心思，從來不是死侍能夠猜測的。
“既然如此，那以後顧清婉就由你監視。”
“屬下遵命。”十五領命之後飛速離開，房屋一瞬間又變得冷清，除卻被一陣風吹動的紗簾，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邊，顧清婉吃飽喝足之後，將一些飯菜打包拿回府中。
“言懷瑾？！”
“言懷瑾。”
找了好久都不知道言懷瑾跑到哪裡去了，顧清婉將手上的食盒遞給雪瑩，吩咐她熱一下，然後穿過走廊，推開書房的那扇門。
書房靜謐無聲，書桌上插著鮮紅的寒梅，隱隱傳來一陣清香，未開的視窗偶爾飄過幾片雪花，落在如玉雕般精緻的人臉上，身上，隨後慢慢消化，消失不見。
一瞬間，彷彿穿越了時間，顧清婉彷彿回到了幾十年前那個春日正暖的下午，那人也是如此在看書。
“撕拉”
顧清婉從回憶中閃過神來，這才瞧見眼前這位主子，正在撕紙玩呢。顧清婉苦澀一笑，自己這是魔怔了。
“言懷瑾！到處找你找不到，你倒好，躲在這裡撕紙玩了。”
“姐姐，我沒有……”
言懷瑾死不承認，還一臉委屈的模樣。
“你看你，讀書還把書給撕了。”
顧清婉有些心疼的將書給收起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你知道有多少學子沒錢讀書嗎？也就你不識人間疾苦。”
如果不是廢后，顧清婉也不會想到落魄之後，會可憐到何種地步，也不知道為了一把碳，一口吃的，也能夠要人命。
“我不想看書，看這些書頭疼。”
言懷瑾撒嬌起來，嘴巴努努，一臉的不高興。
頭疼？難不成是生病了？
“怎麼好好的就頭疼起來？”
顧清婉一把將言懷瑾拉到自己身邊，也不顧言懷瑾略有掙扎，直接將自己的手背靠在言懷瑾的頭上。
言懷瑾的額頭上有一絲冰涼，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滿，這個女人真當他是傻子不成？
顧清婉沒有聽到言懷瑾心裡的小九九，摸了摸自己的頭。
“也不燙啊。”
“頭疼好久了，好久之前就開始頭疼了。”言懷瑾不著痕跡的往顧清婉的身旁挪過去。
不知道何時才能夠找到那位傳說中的神醫，自己也好完全恢復正常。言懷瑾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好久之前的病了？”
難不成言懷瑾上輩子暴斃，是因為這頭風病？真是可憐，顧清婉用著憐憫的目光望著眼前的安樂王。
“天妒紅顏啊。”
“這該死的女人。”不僅罵自己是女人，還說自己早死。
“好了，你別不開心了。”顧清婉將言懷瑾抱在懷裡，“以後我來疼你，只要聽姐姐的話，給你吃香的喝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