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句話剛剛說完,顧辛夷的手裡已經多了一個小巧玲瓏的戒指。
最重要的是,這個戒指兩個人都不陌生。
尤其對於顧秋生來說,他對它熟悉的簡直不能再熟悉,因為此刻顧辛夷手裡的正是摘星樓的人才特有的東西,血玉戒指。
“哪裡來的?”
顧秋生看了看一旁的人,一邊給火裡添柴一遍詢問,顯然沒有太過在意。
“你先告訴我,這個不是你的,對麼?”
“嗯。”
雖然和他的戒指很像,但確實不是他的。
先不說戒指此刻仍舊在自己身上,摘星樓裡根據身份尊卑,血玉戒的顏色也會不同。
地位越高的人血色也就越濃,這種事只有摘星樓內部的人才知道。
他看了看顧辛夷手上的這一枚,發現顏色有些偏淡,估計它的主人應該沒什麼身份。
想到這裡,顧秋生抬起頭看了看表情有些嚴肅的顧辛夷,有些不理解她為何會突然說這些,投過去了探究的目光。
“這個戒指,是我在某個死去的村民那裡找到的。”
顧辛夷收起手裡的戒指,把視線投向正在跳躍的火光。
“當時,那個人雖然已經沒了呼吸,但他手裡仍舊死死拽著這個東西,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聽到顧辛夷語氣有些不對勁,顧秋生皺了皺眉,但還是打算先聽聽她到底想表達什麼,所以只是選擇沉默地搖了搖頭。
“我想,他死之前一定覺得十分無辜和氣憤,然後想試著反抗。在反抗的過程中,將殺他那人手上的戒指扯了下來。你說,有沒有可能?”
顧辛夷仍舊沒有看他,對著火堆像是在陳述,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到了這個時候,顧秋生終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有些頭疼。曾風懿那個白痴,幹了這麼件十惡不赦的事也就罷了,竟然還想把一切栽贓給摘星樓。
他看現在的顧辛夷似乎根本不打算看自己一眼,不禁有些好笑
:“戒指確實是摘星樓的東西,但這不代表著就是摘星樓的人參與了這次屠殺。”
顧秋生把正抿著嘴的小丫頭攬過來,強行讓她躺到自己腿上,然後接著說道:
“辛夷,我知道你想要表達什麼。但那些人,不是我的人。”
見她似乎還沒有理解,顧秋生只能耐著性子慢慢給她解釋。
“白天你應該有看到,那些人的傷口,多在胸前和背後,且基本傷口面積較大。這種殺人方法,雖然豪爽,但卻也是最費時費力的一種。如果真的是已經養成殺人本能的人,又如何會一改自己習慣,放棄喉頸這樣便利的地方呢?”
“如果他是可以這般做呢?”
“那便更說不通了不是麼,既然是刻意,說明他不希望有人能透過傷口推測出他的身份,又何必不回收這更能暴露身份的戒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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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話,總算是讓先前在胡思亂想的顧辛夷稍稍冷靜了一些。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是故意要把罪名誣陷給你們摘星樓?可是,這樣做沒有意義啊,他們幹的這種事,除開晚一點的官府調查,這世界上也就只會引起我的仇恨而已。”
“沒錯,他們要做的,就是想讓你恨我。”
顧秋生透過火光看著遠處黑黑的山林,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這個戒指的來歷,看來還藏著一些事。感受到懷裡人想坐起來,他拿開自己先前摟著她的手,微微垂了眼簾:
“我以前答應過你不再騙你,而你也答應過我要相信我。”
先前那番對話,明顯是她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也許不是對他,只是對他管理的那個組織。
可就算是這樣,還是讓顧秋生心裡很不舒服。
“對不起……”
顧辛夷雙手抱著小腿,微微蜷縮在火堆旁,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淒涼。
“我只是,不想放過任何資訊。”
雖然現在給了解釋,但她不知道身邊的人會怎麼想。
她有些後悔自己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衝昏了頭腦,竟然會懷疑這個世上可能最在乎自己的人。
“我……”
“辛夷,這個時候,這樣不對。”
“嗯?”
本還想解釋什麼的顧辛夷聽到身邊語氣明顯變得有些輕鬆話,奇怪地扭頭看他。
“什麼不該這樣?”“我說,既然讓我不開心了,你是不是應該做什麼哄我開心?”
只是一句反問的話,卻成功讓原本十分低沉的顧辛夷有些在意起來。
“怎,怎麼做你才能開心?”
她將身子側過來,還有些腫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顧秋生,整個人看起來十分乖巧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