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禮貌的朝醫生道謝。
待到醫生走後，邵景陽盯著林靈，蒼白的薄唇動了動：“是你告訴明月，明嚴的車禍是我一手造成的？”
林靈愣了幾秒，她沒想到，邵景陽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質問她。
她轉過身看他：“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
邵景陽雖然受傷，但氣勢不輸，他看了眼林靈，哼笑一聲：“你難道不是嗎？”
林靈的心彷彿被一根針扎了一下，然後是密密麻麻的疼。
“我沒有。”
說完，她負氣想走，卻又看到邵景陽開始咳嗽，她想去幫他拍背，卻被男人一把揮開，她踉蹌一下，差點被推到旁邊的桌角上，林靈看到他眼裡全是冷漠：“林靈，以前我以為，我們不相愛，但至少可以做到相敬如賓。”
“但現在看來，你真的在一次次的挑戰我的底線。”
他說完，眼底毫無情緒：“出去。”
林靈咬著唇，眼淚毫無預兆的就落下來：“邵景陽，你不識好歹！”
邵景陽沒看她，只是冷著聲音：“出去！”
林靈打開門，恰好看到站在門外的明月。
明月夜看著她，沒有一絲情緒。
不得不說，明月和邵景陽做夫妻三年，在某些時候，某些表情，是特別像的。
就比如此刻。
林靈忽然想到了剛剛邵景陽的眼神。
她憤恨的瞪了一眼明月，轉身走了。
明月踩著高跟鞋的聲音清脆悅耳，邵景陽抬眼，看到了女人的眼神。
她看著自己，不帶一絲表情。
“我來看你，順便，讓你履行諾言。”
說完，明月拿出了那份協議書。
邵景陽看她的架勢，笑了笑，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嘲諷：“阿月，你就這麼不想和我再扯上一點關係？”
明月低頭，嘴角溢位一抹豔麗的笑：“你覺得呢？”
“你害死我的哥哥，你覺得我該怎麼對你？”
邵景陽盯著明月的臉：“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明月卻反問：“難道你不是嗎？”
這算不算因果報應。
剛才，他反問林靈，如今，明月又反問他。
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邵景陽苦澀的自嘲，然後給皮特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股份轉讓書帶來。
明月看著他慘白的臉色，語氣很淡：“你好好休息。”
別的，她已再也無話可說。
邵景陽卻絮絮叨叨的說著：“以後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冷了就別穿短裙了，少吃些冰淇淋，例假來之前，要記得買衛生用品，別吃冷的吃辣的，阿月，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的，百年之後去見你哥，我才不會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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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冷然的看著他：“我哥應該不想見你。”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害過阿嚴，他拿我當親兄弟，我邵景陽再泯滅人性，也不會害他。”
“可你撅了他的墳。”
明月冷嘲熱諷：“你口口聲聲說拿我哥當親兄弟，卻讓他在死後都不得安寧，邵景陽，你有沒有心？”
邵景陽看著天花板，笑了下：“我如果沒心，阿月，恐怕我連我自己都殺了。”
“我這一生，除了和你在一起，再也沒有別的快樂的事了。”
“你走了以後，就別再回頭了，我沒能給你的，讓別人來給你吧。”
他看著她，黝黑的眸中忽然湧出了大滴大滴的淚珠，熱烈滾燙，滴落在潔白的被子上，他不顧胸口的傷，猛然將明月摟在懷裡，明月能感覺到他的淚滴在了她的肌膚上，聲音低的像是從喉嚨深處傳來：“阿月....對不起，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