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小伊和周深這邊，因為之前太忙了，一直沒去領結婚證，我想的是，這個月之內，他們把結婚證辦了。我們受累一點，幫著張羅一下婚禮，然後月底的時候找一個週末，就把婚事辦了。”周北齊追求的就是一個速度快，來的時候也跟安雪一起商量過，亂七八糟的親戚就別請了，只請一些最重要的，婚禮不需要多麼隆重，只要溫馨就好。
“小伊，周深，你們兩個沒什麼意見吧？”周北齊回頭問他們倆，白小伊點點頭，周深也認可。
“現在是你們幫我辦，當然什麼都聽你的。”誰出錢誰是老大，周深想過，等以後他有錢了，自己再辦個風風光光的，滿足白小伊那顆永遠18的少女心。
看樣子一切都談得很妥當，菜也上來了，大家邊一邊吃飯一邊聊，氛圍還算不錯。
“現在主要的一個問題就是到時候拜高堂，咱們是所有人都上去？”周北齊提出了他覺得有些棘手的部分，“如果我們都上去的話，那就是生父生母，養父養母，這樣就是6個人……”
“是5個人。”白書聞輕輕嘆氣道，“小伊的生母……早就已經去世了。”
“哦，對不起。我……我一時之間忘了。”周北齊趕緊露出歉意的表情，看向於兵，“提到這種傷心事，實在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應該不知道吧。”於兵看樣子很是通情達理。
“對。”周北齊笑了一下，“我都不知道你妻子是誰呢？”
“哦，說到這件事……我忘記跟你說了。”白書聞才發現自己上一次跟他打電話的時候漏了一個極為重要的訊息，“你還記得謝薇吧？”
這句話一出來，周北齊就愣住了，而具有強烈第6感的安雪皺眉道：“謝薇是誰？”
“他沒跟你說？”白書聞扶了一下眼睛，笑出聲了，“周北齊，你可不太老實啊。居然不跟老婆交代一下你的初戀是誰？”
聽見他的這句話，白媽媽看向他。說起來老公好像也沒跟他說過自己的初戀吧？竟然就這樣去要求別人？真是雙標準……
而媽媽如此想，倒也沒有戳穿他，畢竟白媽媽瞭解，男人們在外面最重要的就是面子，尤其是白書聞，他簡直就是把面子當命。
“那種陳年話題，提了幹什麼？”周北齊的笑容有些尷尬。
“不過這就是緣分。”白書聞倒是覺得人到中年了沒什麼好掩蓋的，而且本來上一次他給周北齊打電話的時候，就正想說這件事，既然今天是個坦白的局面，那不如大家就把話說明白了，今後才好好相處。“我們兩個當初喜歡謝薇，把她當做自己的女神，結果誰也沒能追到，我呢，陰差陽錯的幫她養了女兒。你呢，你的兒子娶了她的女兒……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老婆。我之前都沒跟你講過，就是怕你多心。但我今天覺得……沒什麼不好講的。誰年輕的時候沒喜歡過誰？你說是吧？”白書聞看向自己的老婆，白媽媽聽完這句話之後，心裡不是滋味，可賢惠慣了的她也是扯出了笑容，陪丈夫度過這個局面。
“對啊。這有什麼呢？”
白媽媽抿唇。
她和謝薇曾經是同一所中學的同學。兩個人都是學霸級別的孩子，當時她只顧著跟謝薇比較，卻沒發現同年級有一個叫白書聞的男孩子。都到後來上了大學，兩人偶然在一次舞會上相遇，提到以前讀的中學，才發現他們曾經那麼近。卻沒有看到過彼此。
現在看來，那個時候的白書聞應該眼裡只有謝薇吧？
“老公，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講過？”安雪眨眼，神情有些不悅。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去將就別人的人，當然不會像白媽媽那樣做出如此識大體的行為。“你是不是心裡有鬼啊？”
“你說什麼呢？”周北齊笑著說，“那都是什麼年代的事情了？今天要不是老白提起來，我都記不起來了呢。”
安雪半信半疑，秀眉一挑：“真的假的？”
可這會兒周北齊根本就沒有心思注意妻子的想法了。
因為他現在隱約察覺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20多年前，他與謝薇偶然聯絡，兩人單獨相處的那段日子，幾乎每一天都會恩愛，而且……沒有任何措施。可是那之後沒多久，他就聽說她結婚了，於是便死了心。
如果那個時候……她真的懷上了的話，怎麼不來找他？
不對……即便是懷上了也不能找他吧？那個時候他可是一個有婦之夫……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白小伊就是他的女兒？
若要是這樣的……那她和周深不就是……
“我覺得可以做一個掛墜，把謝薇的照片放在裡面，由於兵帶上臺，這樣也就算是大家湊齊了。”白書聞提出這個建議，“你們覺得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那現在就得去找首飾店做了。”
“等一下。”周北齊忽然站起身來，“於兵，你能不能跟我來一下？”
於兵已經看周北齊看了很久，聽到這聲邀請之後，只是默默的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老公，你們要說什麼？”安雪側頭，隱隱覺察到一絲不安，“我也——”
“沒什麼大事，我們馬上說了就回來。”
周北齊知道這樣的對話有些不自然，但是他確實沒有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下詢問於兵這個問題。
見他表情堅定，安雪按捺住自己，回頭不再講話。
周北齊走出包廂，他看著於兵，直接說：“我想問一下，謝薇跟你認識的時候……”
“她跟我認識的時候已經懷孕了。”於兵沒等他問完，就好像是讀到了他的心一樣，一臉冷漠的看著他，緩緩說道，“這孩子是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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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周北齊。”於兵忽然笑了一下，“我可不止一次聽過這個名字。”
“於兵……她真的是……”
“是不是你的孩子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於兵的目光看向別處，“我有不孕症。”
周北齊感覺天旋地轉，有點站不穩腳。
“真沒想到會是這樣。”於兵好像是笑了，“也算是命運捉弄人吧……”
“不……不能這樣……”
他剛才想什麼來著？現在不是清算上一輩錯誤的時候，而是保證這一輩幸福的時候……可是……那些沒有清算的錯誤已經影響到了他們的幸福。
白小伊如果是周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的話……那他們倆根本就不能結婚。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也絕對不可以要……
“你要不要抽菸去冷靜一下。”於兵忽然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煙。
自從上班之後，周北齊再沒有抽過眼前這麼便宜的煙，可現在，他根本不在乎煙的價格，他只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謝謝。”周北齊接過對方遞來的煙，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腳也有些軟，不過他還是硬撐著走了出去。
見門開了，卻只有一人回來，正在夾菜的白書聞問到：“嗯？周北齊去哪了？”
“他說他煙癮犯了，想抽點菸。我借給他了。”於兵像是沒事人一樣的回到了桌子上。
“他怎麼忽然想抽菸？”有些擔心丈夫的安雪坐不住了，“他到外面去抽了嗎？”
“嗯。”
忽然莫名其妙的說要抽菸……還找這個人借？再加上他方才那個表情……真是越想越不對勁。
安雪的第六感告訴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那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