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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5章 鈿州安和

過了很長時候,他們到了鈿州城。“把肖氏安排住下,再派人嚴加看管,萬萬不要讓她出事。”

候曲和熊力兩人,把她關在一間房子裡,形影不離。她只是每日,都唸叨著佛經,偶爾吃些素食。

秦淮朝回到了住所,思來想去,此事,還是要稟報皇上,以聖旨之名,自己審案,亦是名正言順。

於是,他拿出毛筆,潑著墨,很快就起草一份摺子。“啟稟聖上,鈿州城私鹽猖獗,民不堪其苦,捉曹侍郎,馬奉,販賣私鹽……”

他又寫了許久,那堅韌的筆鋒,越發沉重。“甚是思念聖上,出外許久,同為兄弟,心痛亦難忍。”

想到這裡,秦淮朝眼角含著淚水,不住地打轉。他把那封信,緊緊的封好,命令隨從送往京城。

然後,他就領著衙役們,一起去渡口,查封著私鹽船。那些船主,也被帶去,十分嚴厲的審訊他們。

秦淮朝望著他們,微微笑道。“你們這些人,以前做那等生意,也是發了邪財,現在理應還回來。”

船主們望著秦淮朝的威嚴樣子,挺不住多久,就紛紛求饒。“大人,我們交出鹽來,請饒我一命。”

秦淮朝帶著衙役,一起去了那小島。他們拿出鑰匙,開啟機關。裡面裝著一疊疊布袋的私鹽。

原來這地方,是曹侍郎和那些走私鹽船東,約定好藏貨的地方。就連搬運那些鹽袋,就廢了好久功夫。

與此同時,那封摺子,也到了皇宮。那隨從重重跪下,雙手捧著摺子。“啟稟聖上。”皇帝便拆開摺子。

他望著上面寫的一切,心中又憤恨又痛快。“憤恨的是蛀蟲,竟如此貪婪,朕命令秦淮朝,便宜從事。”

說著,皇上又拿著筆,寫著詔書。“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命令秦淮朝,以全權審理鹽務之事。”

這時,皇上想起秦淮朝的面容,笑道。“朕也實在是想他了,辦完此事,就讓他回京城述職吧!”

那隨從接著聖旨,口稱謝恩。皇帝和藹一笑。“去吧,把詔書送到,待到回來,朕亦好生賞你。”

那隨從往皇宮出去,剛一出宮門,就遇上了司白鴻。司白鴻滿面微笑,拉著隨從的手,和藹的問道。

“兄弟,皇兄大人,何日回來?不瞞你說,我還怪想他的。”說著司白鴻,禁不住尷尬的笑了。

隨從望著他,回答道。“皇上下了命令,就讓他辦完私鹽的事,儘快回到京城,不必再停留。”

司白鴻笑道。“這秦淮朝,可真是有為,世間有了他,這江山社稷,可真是有福,百姓得其恩惠。”

接著,他遞給那隨從一封書信。“記得直接遞給皇兄大人。”又給了那隨從,五十兩散碎銀子。

隨從騎著馬,很快就到了鈿州。他把那封書信,連著詔書,一起遞給秦淮朝。“此事甚妙,我可以審案了。”

秦淮朝又帶著一隊騎兵,包圍了馬奉的府邸,厲聲叫道。“馬奉出來,我就是那晚上的客商,皇兄秦淮朝。”

馬奉在府邸裡,嚇得渾身顫抖。“老夫沉浮官場半輩子,沒有想到臨到老,竟然遇上了這等事。”

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痛苦與悔恨,若不是自己太過貪財,早已安享晚年,不必受這般嚴厲懲罰。

那些奴婢和家丁,嚇的不行。他們望見外面,一隊騎兵,手裡拿著利刃,嚇得渾身發軟,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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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朝厲聲喝道。“馬奉,你身為朝廷命官,自然知道私鹽的罪過,早些痛快認罪,方為明智之舉。”

馬奉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雙手顫抖,拿起一旁的金元寶。“鳥為食亡,人為財死,事到如今方知道。”

他高聲的仰天長笑,張開大嘴,那金元寶,瞬間就到了喉嚨裡,他瘋癲的唱著歌,跳著舞,過了一小會,仰面倒地。

秦淮朝帶著士兵們,一齊衝了進來。望著馬奉的屍體,嘴角流淌著鮮血。“看來是吞金自殺。”

想到這裡,他又命令士兵。“把這具屍體,拉到街市口,砍下腦袋,把裡面的金子,入國庫充公。”

他們抄著馬奉的家,只是幾天的功夫,那些白銀黃金,拉了許多馬車,放入國庫,簡直都要堆不下。

百姓們望著馬奉的屍體,高興地叫好,又往上扔的菜葉和髒物。“這等老狗,搜刮民脂民膏,早就該死。”

那些做私鹽的官員,紛紛逃走。秦淮朝下著追捕令,同時又命令知府,再去選一些新的清廉官吏。

他回到住所,望著穆青傾。“相公,少將軍的信,你還未看呢?”秦淮朝拆開信,頓了一會兒。

他笑道。“看來白鴻兄弟,日子也過的不錯,我們一起回去,他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我呢。”

穆青傾十分好奇地問道。“什麼秘密啊?”秦淮朝只是深沉的說道。“到了京城,自然一切都知曉。”

他們兩個到了肖氏的房間,望著她道。“明日便要開堂了,姑娘,不知你願意來作證嗎?說實話即可。”

肖氏回過頭去,淡然的笑。“大人,奴家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奴家,不想再多說話了。”

接著她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人,奴家只願再照顧他,在這塵世間,這段情緣,也該有個尾了。”

秦淮朝知道,販了這麼多私鹽,他必然要砍曹侍郎的頭。只是這女子如此痴情,也弄得自己怪傷心。

穆青傾也在一旁,感動的落下淚來。“相公,便是成全了他們,又能如何呢?這種緣分,佛祖難解。”

很快,肖氏就被送到了曹侍郎的牢房,望著她,兩人相擁而泣。只是默然無語,唯有淚水漣漣。

秦淮朝揮了揮手,命令看守道。“就在這段日子裡,他們要吃什麼用什麼,都滿足他們,別讓他們受屈。”

他回過頭去,徑直的走出大牢。後面那淒厲的哭聲,讓他心中百感交集。“人生吶,就是這般。”

過了幾日,他升堂審問曹侍郎,一旁是曹夫人。“你可知罪?那些鹽山的賬本,都在我手上。”

曹夫人也在一旁,嗚咽的說道。“他做的那等事,奴家都知道,從鹽山裡,各處賊人,也不知漏了多少。”

曹侍郎穿著一身潔淨的白色囚服,雙目緊閉,偶爾答應兩句。一臉的淡然,似乎生死已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