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極力把自己的情緒掩飾，可還是在她面前暴露了出來，抓緊她的手。
“寶寶，我的確有些害怕，不過你得相信我，我能很好的保護你。”
柳嶠抿唇，控制住嘴角，想要上揚起的笑容。
常年呆在醫院室內的人，皮膚白了很多，有點病態的蒼白，可身子依然是那麼的高大，摟住她的肩膀，一把就能裹在他寬大的懷中，那也是她的唯一安全感。
兩個人同穿著黑色的風衣，低調卻也引人注目，柳嶠給他圍了圍巾，峻冷的臉在看向她的時候，總是溫柔帶笑。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他們終於回到了原來的家，長途飛行，讓她的身子非常勞累，鍾景謙不忍心再纏著她去民政局，只能明天再說。
依然是那個家，這次他想象中從沒變過，就算平時人格分裂出來，也還是這個家，可孤零零的。
兩層樓的獨棟別墅，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和略有壓抑的裝扮，沒有一絲人生活過的氣息。
滿地都是灰塵，沙發和傢俱上也落滿了灰色。
柳嶠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家政公司的電話，藏在櫃子下面的一本書中。
鍾景謙蹲在她的身後，“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
“當然，在沒去醫院之前，我都是在這裡照顧你的，你是不是想不起來了？”
他表情很認真的在想，點了頭，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這是你買下的房子，原來我們是鄰居的家，就在後面，只是你曾經的家，已經很久沒去過了，你害怕那裡。”
他每次去都好像會想起他的父親，更害怕曾經那裡的記憶，那裡會提醒他。他只是孤零零的一人，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那我們明天領過證後，去家裡看看，寶寶陪著我。”
“可以是可以，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熟悉一下公司的事情。”
柳嶠撐著腿起身，往樓上走，他在後面匆匆跟上，緊緊粘在她的身旁，就像是害怕丟棄他那樣。
書房中的書櫃也落滿了一層灰，電腦上也不例外，找來了公司的圖冊給他看。
“這是你的公司，還記得嗎？你在人格分裂的時候也會想起來，鍾恆地商。”
這個他還記得。
“這公司，是我自己一個人一手創辦的嗎？”
“是啊，你對地皮很有看法，買了增值賣了賺，你思想中人格的有個鍾懿，還記得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嗎？他說你長大後認為的人格，所以那個人可以是你相對成熟的時候。”
他現在有一些分不清，這個世界的真假好壞，捂住了那本書，摟過面前的人抱在懷中。
“寶寶，只有你還存在，對不對？你絕對不是我的幻想。”
她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子，你腦子裡面都在想什麼呢？我當然是真實存在的，不然要怎麼跟你結婚領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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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微不可及的輕吸了吸鼻子，懷抱逐漸縮緊。
“我只有你了，寶寶。”
柳嶠心中一秒有些絞痛，閉上眼睛，埋在他的肩膀上。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