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病房,只見病房並非一片死寂,寧山致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有些像某種綠色植物的做派,安寧不動的曬著太陽。
他每天下午都要去做復建,今日醒來的時候,右手手指已經有了些知覺,甚至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動作,只是效果甚微。
想到這裡,他自己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玉琅的眼眶依舊是紅紅的,看到曾經的好友一個個的如此憔悴受傷,她忍住心中的辛酸,努力開玩笑道:“怎麼啦,你眼眶紅的跟個小兔子似的。”
有護士小姐進來為寧山致掛點滴,無意間認出了寧山致的身份,頓時臉上粉紅一片,盯著他的眼神也不記得收斂,寧山致看在眼裡,無賴的回覆一個笑容:“護士小姐,難不成您還指望我給您籤個名?拜託,我現在躺在這裡動都動不了,是廢人一個啦。”
他這話說出來,易羨白跟蘇蕙珍同時擔心的看向了薛玉琅。
果不其然,她成了一個小哭包:“誰說你是廢人了?不是手指都可以動了嘛,慢慢一定會好的啊!”
護士小姐見狀不妙,將點滴瓶除錯好速度,就風一般離開了病房,一片死寂之後,寧山致又故意刺激薛玉琅:“會好?這是誰說過的鬼話?你也信?”
蘇蕙珍聽不下去:“寧山致,你一定會好起來,別再講這種傷人的話了。”
易羨白也幫腔:“我們都陪著你,所以不要再自暴自棄,也不要再傷害身邊真正對你好的人。”
這句話,說的很有深意。
那天結束後,蘇蕙珍偷偷跟易羨白說,這一次,我不想去上海了。
好友出事,她寧願不拿那個所謂的美術獎,也要留下來陪伴他。
而易羨白無所謂笑笑:“我也不去了。”
蘇蕙珍愕然:“你不去,老師會殺了你的!”
易羨白嘆了口氣,話語間別有深意:“我啊,就算去了決賽,贏得了獎盃,她這次也有可能殺了我了。”
這是什麼意思?蘇蕙珍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啊。”
易羨白忽然停下腳步,兩人就這麼站在醫院的走廊裡,可能是因為現在是夜晚的緣故,病房走廊裡並不想白天有那麼多的人,這裡靜悄悄的,甚至連她們兩個的聲音都能被站在另一端走廊上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蘇蕙珍絲毫不知道,她接下來會聽到易羨白講出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易羨白無比認真又寧靜,盯著她的眼睛:“我可能懷孕了。”
蘇蕙珍難以置信:“什麼...?”
易羨白又重新說了一遍:“我說,我可能懷孕了。”
這就是驚天的悶雷吧,她想。
“孩子是誰的。”
蘇蕙珍努力鎮定自己的情緒,問道。
易羨白搖頭:“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可能會生下來。”
她此刻才明白剛剛易羨白為什麼說即便自己贏得了決賽獎,白亦歡也會殺了她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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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會結婚嗎?”蘇蕙珍擔心。
易羨白像是意外她會這樣問自己:“不會的。”
蘇蕙珍再也不忍心問問題,因為她看看易羨白的神色。
她是極其嬌俏冷豔的姑娘,而此刻卻有些強顏歡笑的意味了。
蘇蕙珍在想解決的辦法,易羨白卻在此刻向她靠過來,兩個姑娘互相依偎,她聽到易羨白在說話。
易羨白說,怎麼辦,我有點害怕。
在走廊的側邊,有一個男人在抽菸,他的心裡微微的泛酸,又發甜。
薛慕完全不知道自己會聽到易羨白說出這番話來,他特別想走過去,攔住易羨白,告訴她,自己會對她負起責任來,可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自己這樣的行為會嚇到她。
畢竟,易羨白說過,只當他是一個拈花惹草的紈絝子弟,她才看不上的。
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蘇蕙珍今天在賀家算是闖了禍。傍晚她要回學校,卻被家裡司機攔個正著,硬著頭皮勉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