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帆,你醒醒。”勒婭搖晃白一帆的肩膀。白一帆仍舊昏迷不醒,在他的嘴角隱隱帶著血跡,在兩人離開後,白一帆又吐過血了。
“姑娘,他不會是癆症吧。”吃著饅頭的老漢眼中帶著恐懼。
“他只是受了傷。大叔,你知道他們要把你帶到哪裡去嗎?”
“我也不清楚,他們只說什麼把我們帶到前面那裡的戈壁去,然後見到敵人的時候,快點跑回山谷裡頭。”大叔照實說了白日裡那群凶神惡煞的官兵朝他們說的話。
遇見要殺人的主,他們當然要跑。他們又不笨。大叔不以為然。
“他們是要把我們送去當誘餌。”周閻不知什麼睜開了眼睛,黑紗女人那個惡毒的女人下的毒發了,偏偏在這個時候拖後腿,周閻胸口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再分他的心神。
勒婭聽見白一帆的話,不再說話。兩人的談話聲音很小,倒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誘敵深入嗎?”勒婭輕輕呢喃。
“是啊,多好的活靶子。”周閻扯了扯嘴角,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要為越國捐軀。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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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了嗎?”勒婭拉住白一帆的衣角。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周閻恍神片刻,“我給你一個地方,你要記住它,之後找機會逃出來。不要說你不能,勒婭,你遠比我期盼的要做的更好。”周閻費力地把手伸出欄杆,張開勒婭的手。
微微的癢意從手心蔓延,勒婭此刻卻是笑不出來。
彷彿過了很久,周閻停下落在勒婭手中的描畫,“你記住了嗎?”
勒婭點頭。
“到那裡之後,找一個叫做沈林的人。他是你的舊相識,你可以信任他。”
“沈林?”勒婭捕捉到了白一帆話語中的漏洞,“我們之前又不認識,你怎麼知道我認識沈林?”
“勒婭,你失憶之前,我們見過。”周閻帶了笑意,“那時候,我們的關係還不錯。”
“可你是馬賊。”勒婭下意識地不信白一帆的胡扯。
“機緣巧合。”周閻不再解釋。“你看,我的功夫還不錯,明天沒準你還得準備許多番薯。”周閻咬了一口勒婭為他留下的大個番薯,“味道不錯。”
“吃死你算了。”勒婭見白一帆跟個沒事人一樣,一跺腳,就走了。
看著勒婭的背影消失在帳篷後,周閻若無其事地朝欄杆外吐了一口血,血中混合著為嚼開的番薯。
“兄弟,你這樣子,還撐得住麼。”看好戲的大叔拍了拍周閻的肩膀。
“大叔,我的命可硬著呢。”周閻閉上了眼睛。
在第二日的清晨,木籠裡被關押的人就盡數被帶走,等勒婭做完早飯回來,裡面早已經空空如也。
剩下的一整日,勒婭都在等待。
在傍晚的時候,遠方的地平線出現了浩浩蕩蕩的隊伍,木籠裡又出現了住客。勒婭仍舊向昨夜一樣拿著番薯來到第三個帳篷前。
這時候,不必勒婭問白一帆的下落,昨日那個大叔就笑呵呵地朝勒婭打招呼,勒婭看了看大叔四周沾滿鮮血的人們,裡面沒有她熟悉的身影。
發完番薯後,勒婭把自己的那個饅頭塞到了大叔的手裡。
大叔沒有接,勒婭發現大叔的一隻手不見了蹤影。
“姑娘,你不要再找昨天的那個男人啦。”大叔虛弱地回想白日裡經歷的噩夢,“他可真是英勇哩,在戰場上用一把長矛就刺穿了整整三個人的胸膛。”
“然後呢?”勒婭的聲音在打顫。
“姑娘,然後,你不是都知道了。”大叔嘆氣。“昨天我都聽見了,那人告訴你了個好去處,你不要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