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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倩看了承基一眼,有些尷尬答道:“他若犯了錯,不該我去原諒啊,自然該你未來的表嫂原諒才是。”

承基道:“好了素夕,你莫要再問這些個奇怪的問題,你的事我明日回了長安會和你姨父姨母先商量的,你且好好留在此處,不可再胡亂生事。”

“知道了,表哥。”

......

府中一切如常,柴紹去戰場與柴慎一同抗敵,柴夫人日日在府中抄經唸佛,去了一趟杭州,柴倩的精神面貌也是恢復了不少,她也想開了許多,不再因建成的事再為難自己,柴夫人見到她這個狀態,也是放心了許多。

自從哪日在杭州與建成訣別,已過了近兩月了,柴倩與建成便再也沒有見過,建成也沒有在遣人或是讓青兒橙兒傳信給柴倩,柴倩也覺得這樣挺好,既然不能擁有,便漸漸淡忘罷。

柴倩將青兒橙兒放了出來,院子裡又能重新聽到它們歡快的歌唱了,柴倩心中雖時有漣漪,但表面也是掩飾的毫無痕跡,柴夫人看在眼裡,甚是欣慰。

這一日,柴倩騎馬出門溜達,不知不覺間竟走到建成送自己的“玫瑰花園”,她遲疑了一下,下馬走了進去,玫瑰花開得依舊,池塘裡的水依舊,小木屋裡的東西依舊,物是人非大抵不過如此吧。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七夕那日自己為建成朗誦的詞在柴倩耳邊環繞,確實不該故地重遊,這樣會平白無故的生出許多回憶,那日的所有場景都歷歷在目,清晰如昨,或許人的記憶便是如此,越是想要去忘記什麼,就越是記得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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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大群人闖了進來,一個身著紅色冷裳輕衣,腰間繫著碧玉藤花玉佩,與那日建成來杭州找自己時腰間系的那塊一模一樣,想來這位便是他的夫人鄭蘇了吧。

“你便是柴倩?”

她走到柴倩面前,神情憤怒,言語也顯得咄咄逼人。

柴倩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轉身走進小木屋中。

她冷笑一聲,道:“你不開口,我便有法子讓你開口,來人,將這些花草盡數給我毀去。”

柴倩大吼:“誰敢!”

她走近柴倩,冷嘲熱諷道:“柴小姐,這些個東西的主人如今都已經不屬於你了,自然這些也就不屬於你了,你說對吧?”

柴倩看著她,淡淡道:“你想怎樣?”

她笑道:“本小姐也不想怎樣,只是來提醒提醒柴小姐該是醒來了,如今一切已經塵埃落定莫要再有些不乾不淨的想法。”

“我與你素不相識,不知你說的這些是何意?”

“哦,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本小姐就是當今李國公的兒媳,李建成的結髮妻子。”

柴倩冷笑一聲:“李國公?你以為李國公家的勢力很是強大嗎?如今不過也是一個被皇上冷落驅逐的臣子,你如此介紹,也不怕失了顏面?如今誰人不知這朝堂上最得意的便是柴郡公,你如此興師動眾的來找我麻煩,是鐵了心要與我們柴家樹敵了?”

“哼,李國公如今是被受皇上冷落,但不久,他便會重新獲得皇上信任,到時鹿死誰手還說不清楚呢。”

柴倩憋了她一眼,準備走進小木屋。

鄭蘇繼續道:“我聽說我夫君之前在此處種植了些花草,原本是送給柴小姐的,但如今夫君有了家室,恐這些花草傳出去惹人誤會,便特意讓我來討回,柴小姐不會介意吧?”

柴倩冷冷一笑,道:“你管不住自己的夫君,如今興師動眾的跑來長安找我,您覺得有用嗎?我與你夫君相隔千里,若是如此也能讓您不安,那便只能說明你自己無用。”

“有無作用,我尚且不知,不過很快就會知曉了。”

她衝著那些小廝喊道:“動手!”

柴倩剛準備大喊,鄭蘇忙打斷道:“若是柴小姐非要阻擾,此事鬧到皇上的耳朵裡,恐怕到時候柴小姐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特別是你那仍在戰場上的父親。”

柴倩看著她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心中已是怒火焚燒,可這眼前的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只能眼看著他們一刀一刀的毀掉這片玫瑰花園,方才還芬芳盛開的玫瑰,如今已成了殘花敗蕾,那一刀刀的割刃猶如割在柴倩心上一般,猶如剮刑,生生的疼,卻也讓自己更加清醒。

柴倩如今有何資格,有何身份去阻止她毀掉這些,她說的沒錯,這些花的主人都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自己拿這些花來還有何意義?既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那便徹底清掃乾淨罷,免得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她將這些玫瑰盡數毀去後帶著人趾高氣揚的離開了,柴倩看著這一地的玫瑰花瓣,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了,她也不想再剋制了,就讓自己好好放肆的哭上一回罷,哭完之後一切便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