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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自責

賈母對於這些故事並不怎麼感興趣,少女懷春的年齡早就過去。

不過賈母並沒有表現出來,反正她今天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沐琬開心。

這時,一個打扮雍容的貴婦人瞧見了賈母,走了過來,主動上前打招呼道:“哎喲,好姐姐,真的是好久沒見啊?最近怎麼樣啊?真是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你。”

賈母笑著起身寒暄,“我最近身子好著呢,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從京城回來了,這不,還給我帶回來了一個兒媳婦,沐琬,來,這是你周姨母。”

賈母有意地把沐琬介紹給自己認識的人,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對沐琬的認可。

沐琬當即起身,對著那姓周的貴婦人行了一禮,“周姨母好。”

“哎,好好好!”周氏的夫家和賈府是關係很好的生意合作伙伴,況且周氏對沐琬的第一印象也很好,又接著嗔怪道:“旭兒可真是找了個好媳婦,婚期定了嗎?我一定去吃酒,到時候,你可不許嫌棄我煩人,要不然,我定饒不了你!”

賈母無奈一笑,“你啊,就是會耍嘴皮子,放心,辦親事的時候,一定不會忘了叫你。”

周氏和賈母說著說著,就想起了一件棘手的事,對著賈母問道:“你是不知道,我兒子最近也要成親,但那女子我不滿意,我也不是注重門第的人,可是那女子的做派太過小氣,我怕她撐不起我們家的生意,要不,你和我去相看一下,免得我兒子總說我以貌取人!”

沐琬一聽,立刻善解人意地跟賈母說道:“娶妻娶賢,若是家宅不寧,定然不會和睦,周姨母的事是大事,姑姑你快些陪周姨母去吧,琬兒一會去字畫鋪一趟,也就回去了。”

賈母也沒有推辭,對於沐琬的識大體更是滿意,周氏也跟著誇讚沐琬,直到兩人走遠,也仍舊在談論著沐琬如何如何好。

原本沐琬只帶了純兒出來,但在賈母臨走前,又給沐琬留下了兩個丫鬟,好生照料著沐琬。

沐琬又聽著說了一會書,這才帶著幾個丫鬟離開茶樓。

等到了書畫鋪前,沐琬沒有猶豫,抬腳便走了進去,在一幅幅卷軸中精挑細選。

“小姐,這書畫有什麼講究嗎?奴婢看著卻是都差不多,您隨便看看不就好了嗎?”純兒見沐琬拿起這個,放下那個,看起來像是對哪幅都不滿意,不免出聲說道。

沐琬被純兒的話逗笑,說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若是光我自己看的話,必然不會這麼吹毛求疵,但現在我是要送人,當然是要挑精品,這樣才顯得有誠意。”

純兒一聽,更加迷糊,“小姐,您要送給誰啊?賈公子嗎?他也不像是喜歡這東西的人哪!”

沐琬但笑不語,其實純兒已經猜對了一大半,她之所以來字畫鋪,是為了要買幅字畫來送給賈父。

以前她可以不在意賈父的生辰,但現在賈父是她名義上的未來公公,即使是為了日後在賈府的路更好走,沐琬也是要討好賈父的。

更何況,賈旭是她喜歡的人,若是得了賈父的喜歡,也會對賈旭多些鞭策和勉勵。

純兒見沐琬不想細說,便也不再問,反正說來說去,總是逃不過賈旭這個人的。

一邊的掌櫃見沐琬衣飾和談吐皆屬上乘,再瞧著身後帶著的幾個丫鬟,就知道沐琬定是大戶人家出身,更是牟足了勁兒要去討好沐琬,好讓沐琬多買些字畫。

“這位小姐,我看您獨具慧眼,我這鋪子裡啊,剛好有一幅絕跡名作,不知您有沒有興趣?”

沐琬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真的嗎?那是在哪裡,快帶我去看看!”

掌櫃的更是彎著腰,替沐琬引路,一行人走進了鋪子的隔簾裡面。

“您瞧。”掌櫃的拿出那幅傳說中的鎮店之寶,這字畫雖然好,但本質上他是個商人,又因為這幅字畫確實賣的很貴,即使有看中的人,也會在聽到它的價格以後,望而卻步。

掌櫃的寄希望於今天的沐琬。

沐琬小心翼翼地接過字畫,越看越覺得心驚,嘴角的笑意更加真切,“這字畫多少錢,我要了!”

掌櫃的心下一喜,可因為前幾次的教訓,這次掌櫃的選擇先給沐琬打個預防針,實在不行,他也好壓價。

“小姐,您也是明白人,這字畫有多珍貴不用我跟您說,要不這樣,三百兩銀子,如何?”

掌櫃的說完,就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沐琬,他都想好了,只要沐琬有什麼不滿意,他就立刻降價,總比砸手裡強。

但令掌櫃的萬萬沒想到的是,沐琬在聽過價格之後,對著純兒說道:“付錢吧。”

因著沐琬家裡也是江南一帶的富商,所以家底也是頗為豐厚,雖然沐琬父母早亡,但留下的基業也都被沐琬完美接手,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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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點小錢,沐琬是真沒放在心上。

掌櫃的雲裡霧裡地接過銀票,整個人還有些不真實,這未免也太豪爽了些。

“小……小姐。”掌櫃的有些語無倫次,“您……您要不要再看點其他的?”

沐琬看了看手裡的這幅字畫,想著確實是少了些,正準備跟掌櫃的一起再出外間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賈明,你說我給我爹買點什麼字畫好呢?”賈旭在家裡呆著無聊,索性出了門,又想到賈父的生辰快到了,就思索著買點什麼東西,讓賈父消消火。

賈明環顧了一眼四周的字畫,說道:“不管您送什麼,老爺這次估計都不會怎麼待見您,除非您和沐琬小姐立馬成親。”

沐琬聽到自己的名字,手緊緊地抓著書畫卷軸,不敢出聲。

只聽賈旭頗為懊惱和無奈地說道:“我知道了,你們不用一個兩個都來提醒我好不好?我會娶琬兒的,只是不是現在,我是真的有苦衷!”

純兒本來就為沐琬打抱不平,現在聽見賈旭又在推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正要擼起袖子出去罵一頓賈旭時,沐琬死死地拉住純兒的袖子,無聲張口:“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