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魁看向聚集在宮門口擋住道路的官員家眷和百姓們,忍不住皺皺眉,開口道:“來人啊,陛下有旨,當街集會,發動暴亂的人,一律……殺無赦!”
“是!”御林軍說話間就要對那些百姓放箭。
雲卿淺和穆容淵心裡一驚,他們明白宇文璃則是何意,斬草除根!
省的這些人以後知道自家大人是因為什麼而死的再尋機報復。
“住手!”穆容淵大喊道。
東魁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穆容淵看城樓上。
眾人抬頭看起來,發現城門樓上密密麻麻全是弓箭手,不僅如此,這條官道兩側的樓房屋頂也全是弓箭手,短短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做好樣的佈防,這分明就是早有預謀。
宇文璃早就操控了御林軍,只是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由頭,他威脅新帝宇文琅,就是為了要這麼一個可以讓他肆無忌憚的口諭。
就算他當街殺了這些人,那聖旨也是宇文琅下的,與他無關!真是好算計!
穆容淵勾唇一笑,看到這個笑容,雲卿淺和白丹青都明白,東魁要倒黴了。這穆容淵從來就不是一個受人威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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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武軍聽令!”穆容淵朗聲道。
“是!”一聲山呼,乍然而起!
嘩啦!哐當!道路兩旁的樓房幾乎同時將門開啟。
刷啦啦啦!數不清的龍武軍從樓房裡竄了出來,各個身穿鎧甲,手拿盾牌,只是一瞬間,就將那些聚眾鬧事的百姓們圍在了中間。
東魁臉色一變,沒想到這穆容淵竟然早就有所準備,大家同樣埋伏在道路兩旁的樓閣裡,他竟然不知道穆容淵是何時佈防的,真是該死!
“聽我令!弓箭手!給我射!”東魁當即不再耽擱,立刻下令進攻,每耽擱一秒鐘,就有可能出現更多的變動。
穆容淵回頭看向白丹青和雲卿淺,開口道:“保護好卿卿。”
白丹青重重點點頭:“二哥你去吧!”
穆容淵飛身而起,大聲道:“持盾,保護眾人撤退!”
所有龍武軍立刻將盾牌聚在頭頂,在整個人群上方,形成了一個把鐵傘。
龍武軍訓練有素,可那些官員家眷卻沒有那麼好的反應力和洞察力,一時間人人都慌了神,走起路來磕磕絆絆。
再加上頭頂,叮叮噹噹的射箭聲不絕於耳,眾人更加慌亂不已,所以撤退速度十分緩慢。
東魁冷笑著,這樣的速度,把他們射程馬蜂窩只是遲早的事情。
還不等東魁的冷笑蔓延到嘴角,東魁便覺得脖子一涼,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把匕首竟然橫在了他脖頸上。
穆容淵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下令收兵,否則別怪本侯手抖,傷了你就不好了。”
東魁咬牙道:“穆小侯爺,這是聖旨,你要違抗聖旨麼?!”
穆容淵冷笑道:“聖旨在哪?你拿出來本侯看看,若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明白,本侯自當遵守!”
“穆小侯爺莫不是在為難屬下,這是聖上口諭!”東魁怒聲道。
穆容淵的匕首猛地貼緊三分,東魁立刻感覺吃痛,溫熱的鮮血從刀口緩緩流下。
可東魁也是暗衛出身,豈會如剛剛那些人那般貪生怕死,當即就把心一橫,開口道:“穆小侯爺,你要殺就殺,想讓我靜王府抗旨不尊,絕對不可能!”
穆容淵冷笑一下點了東魁的穴道繞到他面前,開口道:“東魁侍衛好骨氣啊,既然你這麼愛戴陛下,那這樣好了,本侯也不送你去見先皇了,本侯就饒你一命,取你一物,送你進宮日夜陪伴陛下好了!”
穆容淵說完便扔掉手上匕首,大手一伸,一個御林軍的佩刀就刷的一聲出鞘飛到了穆容淵的手上,。
穆容淵手持長刀指向的東魁的腰間往下。
白丹青見狀連忙站到雲卿淺前面,開口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雲小姐你別看啊!”
雲卿淺無奈的搖頭嘆氣,她現在不在意這城門口的紛爭,她更在意那宇文琅是不是已經答應禪位了。
還有她的血……她的血真的能解毒麼?
……
東魁怎麼也沒想到,穆容淵竟然能如此猥瑣,如此心狠手辣。東魁厲聲道:“穆容淵,士可殺,不可辱!”
穆容淵嗤笑一聲:“巧了,小爺我就喜歡侮辱人,尤其是靜王府的人,見一個,侮辱一個,見兩個,侮辱一雙!”穆容淵見東魁沒有要鬆口的意思,直接手起刀落便要將東魁變成太監。
就在這時宇文璃的聲音忽然響起:“住手!”
宇文璃從宮門口匆匆走出來,身旁跟著代表陛下的喬公公。
宇文璃瞪著穆容淵,冷聲道:“威武候,你這是做什麼!”
穆容淵聳聳肩,開口道:“你的屬下,假傳聖旨,小爺我替你清理門戶,怎麼?靜王殿下要感激涕零了麼?”
宇文璃咬牙哼了一聲:“是不是假傳聖旨,你可以問問喬公公。”
喬公公也中了毒,此刻臉色並不好看,但是相對於其他人還算硬朗,可能是因為之前吃過莫尋丹藥的關係。
喬公公嘆口氣開口道:“靜王殿下,威武候,都別打了,還是先到九龍殿覲見吧。”
見穆容淵和雲卿淺疑惑的看向他,喬公公開口補充道:“陛下有旨,宣文武百官進宮覲見,行動不便的抬也要抬進來!”
!!!
雲卿淺和穆容淵心裡咯噔一下,忽然召見群臣,那必定是有大事要宣告,現如今能有什麼大事還比中毒一事更嚴重,那肯定就是禪位一事啊!
……
宮門口的一場騷亂落下了帷幕,那些官員家眷驚恐中也明白了幾分道理,那就是想殺他們的是靜王,想救他們的反而是他們一直發難的忠勇侯府和威武侯府。
聖上下旨,文武百官不管能不能走動的,此刻都不得不往九龍殿而來,有的被人扶著,有的被兩個人架著,病情嚴重的如洛丞相,則是被人抬著進了宮。
雲卿淺和穆容淵自然也不能少,只是雲卿淺很猶豫要不要跟穆容淵說自己或許能解毒一事。
若是她說了,只怕穆容淵不會同意,畢竟在穆容淵心中,別人的生或死,都比不上她有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來的重要。
雲卿淺心煩意亂的搖了搖頭,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一世重蹈覆轍,讓宇文璃再次榮登大寶,她沒得選擇,一定要救人,先救完人再說吧……
雲卿淺一路走向九龍殿,路過花園的時候,隨手摘了一把紅色海棠花握在手心裡。
——
九龍殿。
宇文琅斜靠在龍椅上,不是他不想坐直,而是他已經完全撐不起自己的身體了,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虛弱。
文武百官也都大多如此,整個九龍殿死氣沉沉,只有宇文璃看起來還算正常,但是宇文璃刻意不說話,讓人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中毒,畢竟有些中毒人反應也並不劇烈。
定王宇文珀靠在輪椅上,彷彿昏迷了一般。
齊王樣子還好,只是也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胸口,彷彿隨時都想嘔吐一般。
慶王無精打采的站在原地,看起來也不怎麼舒服。
雲卿淺不得不感嘆宇文璃和楚妃這母子二人果然心狠手辣,竟然連血脈至親的慶王都算計在內。
“喬安……”宇文琅有些虛弱的喊著喬公公。
喬公公身子微微一抖,然後腳步有幾分踉蹌的走到宇文琅面前。
宇文琅從身後拿出一個明黃的卷軸,交給了喬安,開口道:“去吧……去吧……”
事已至此,他已經沒辦法了,他不能看著大周的肱股之臣一個個死去。更不能看著雲卿淺被天下人誤會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