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這樣半夜趴在床頭看我，是想要自己嚇死我還是打算讓沉垣公子來幹掉我？！
莫愁自然不懂他此時的憂傷，伸出手一把將旁邊紅著臉的小姑娘琉璃拉了過來，張口就把自己腦補的內容說了出來。
“找你的！風流債……”
此話一出，屋裡的兩個人同時怔了怔，與對方確認過眼神——都是被汙衊的人。
於是，劍眉星目的少年和乖巧委屈的少女用著同款一言難盡的表情看向莫愁。
莫愁一雙杏眸眨呀眨，毫不心虛地與兩個人對視。
琉璃是個臉皮薄的姑娘，從看到韓令羽開始面上的紅暈就沒有褪下去過，在這場對視中，自然是率先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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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期期艾艾地開口：“不……不是。我……”
莫愁一臉的興味盎然，非常有觀眾精神地一言不發，免得打擾兩人。
韓令羽暗暗嘆了口氣，開口道：“姑娘，你是？”
小姑娘咬著嘴唇，羞於與面前的英俊少年對視：“我叫琉璃。”
隨後，她偷眼看到韓令羽擰著眉頭的樣子，鼓足勇氣，閉著眼睛像連珠炮一樣一口氣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我父親被白崇禮抓起來了，我聽說你是鎮國公世子，應該勢力很大，所以想要找你做個交易！”
莫愁有些暈，細細的眉毛打了個結。
這麼說……不是韓令羽的風流債？
韓令羽一雙劍眉擰得更緊，眸底充滿困惑：“不知，琉璃姑娘的父親是……”
琉璃眸中再度溢滿淚水，聲音有些哽咽：“我父親是白崇禮的師爺。”
隨即，在韓令羽和莫愁的視線中，琉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
半個月前，琉璃的父親方百躍就被白崇禮關了起來，罪名是貪汙府衙銀兩，但其實是因為方百躍反對白崇禮謀反的打算。
其實，這幾年在白崇禮身邊做師爺的方百躍就發現他的行為有些異常。
比如，白崇禮會將江清府的稅銀扣下一半而不是全數上繳國庫；
比如，白崇禮總是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操練百姓；
再比如，白崇禮在偷偷地開採一處鐵礦；
……
方百躍一開始並沒有想的太多，畢竟作為一府父母官，白崇禮對江清府的百姓還是很好的。
但是，今年江南水災過後，白崇禮收留了很多鄰府逃難來的災民，然後又有很多白蓮教的教徒冒了出來，不停地給那些災民和江清府的百姓們傳教。
不止是說世道大亂，白蓮救世，甚至還直接指明江南災患是因為當今皇帝昏庸，百官無能。
然後，在朝廷久久沒有賑災舉措後，白崇禮舉著自救的大旗，組織了江清府的百姓和那些災民，就要行反叛之實。
方百躍是個很有幾分呆氣的讀書人，對此自然是百般勸阻，白崇禮雖然面上好言安撫，卻轉臉就尋了個貪汙的罪名將方百躍關了起來。
要不是方百躍的文采實在出眾，白崇禮還想著讓他寫兩篇漂亮的檄文出來，恐怕早就將他殺掉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