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少年呆了一瞬，“偽妖”兩個字就像大錘一樣重重砸在他的胸口，讓他有一種想要吐出一口老血的感覺。
原來自己只是個不是人也不是妖的怪物啊……
孫玉成這個純種的人類則被陰天這番超出自己四十年認知的話砸的目瞪口呆，張大嘴巴一臉茫然地看著瘦弱少年。
什麼神妖人，什麼偽妖，……
對了，他是為了救自家世子要找江南妖王……
孫玉成默默在心裡捋了一下：
想要找到江南妖王，就要能進入地宮，想要進入地宮，就要有妖族。
那麼……
他眼神閃爍了下，視線看向沉垣和莫愁。
不大的眼睛裡面燃起一種名為“勢在必得”的光芒。
他現在只有一個選擇——
就是面前這對年輕男女。
莫愁再次被孫玉成的眼神嚇得發毛，小心地咽了咽口水，下意識道：“呃……別這麼看著我們……我……”
小蛇妖覺得吧，如果跟這個男人去一趟妖王地宮，能夠讓他不再用這種像是曾經的自己第一次看糖葫蘆時候的眼神看她，她完全可以接受。
沉垣長眉微挑，伸出右手一把將她的小腦袋壓在自己胸口，打斷她的話：“我們是不會跟你去地宮的。”
感受到莫愁的小腦袋在自己懷裡掙扎的動作，他輕拍下莫愁的發頂，低聲嚇唬她：“江南妖王可不是咱們邙山山神，萬一他喜歡吃小妖怪增強法力怎麼辦？”
莫愁瞬間安靜了。
前些年死在修行劫天雷下的猴爺爺曾經給她們這幫小妖怪講過一個睡前故事——蘭若寺裡面有個老樹修煉而成的妖王就喜歡吃人類和小妖來增強修為……
嗚嗚嗚，太可怕了，小蛇妖當時被嚇得接下來那個冬天都沒有敢冬眠——因為她覺得自己的洞府看上去好像那個老樹妖王吃人的地方啊！
萬一自己睡著了，突然出現個老樹妖王把自己吞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瘦弱少年看著孫玉成，輕輕嗤笑出聲。
聽到自己是那個所謂的“偽妖”，無法幫他進入妖王地宮之後，就迅速調轉目標，人啊，從來都是以目的為先的。
陰天默默看向面無表情拒絕孫玉成的沉垣，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
可是，它忘記了自己身後的嘴欠晴天。
於是，它險些說出口的話便被晴天代了勞。
“你這個小石怪怎麼可以造謠呢！妖王才不吃小妖怪呢！妖王人很好的……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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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莫愁迅速掙脫了沉垣的桎梏。
沉垣嘴角一抽，就看到陰天一隻爪子捂住晴天的大嘴，另一只爪子掐住了晴天那只豁了個口的耳朵。
“嗚嗚嗚……唔唔唔……”
痛痛痛，你快鬆手啊！
陰天讀懂晴天的呼痛求饒，眯著大眼睛瞪他：“還說？”
“唔唔唔……”
不說了，不說了。
陰天深深呼出一口氣，一團乳白色氣體噴了晴天一臉。
它歪著頭看著那從自己口中吐出來的乳白色氣體消失在晴天臉上，滿意地點點頭，隨即放下了自己的爪子。
“嗚嗚嗚唔唔唔”
我……你封印我的嘴幹嘛！
陰天一爪子撓在晴天的臉上，眼神示意它——
再廢話，就不止是封印你的嘴巴了。
……
晴天徹底消停了，它撅著大嘴，委委屈屈地看著沉垣。
都怪你！本大爺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