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墨成回過神來，問道：“墨家從未記載過你借用過通道。”
“有沒有，重要嗎？”
“不重要，敢問謝道友修為幾何？我……我竟看不穿謝前輩的修為。”
見這人從道友又改口前輩，謝嘉也不會主動去把這頂高帽子摘了。
“墨先生，不知我是否可以暫居在墨家？好久沒回來了，也不知道以前的地方還在不在。”謝嘉說的全是真話，她曾去過的，是千年後的世界。
“當然可以。”
墨不規小聲道：“我才不想讓她住在這。”
謝嘉笑意深了幾分，墨成指了個方向讓謝嘉隨意選住處，便一臉抱歉的拉著墨不規離開了。
“也不知道在後世傳聞中修順心道的軟紅塵是什麼樣的。”
至少當時覺得神秘莫測難以揣摩的墨不規，現在也不過是個半大喜歡鬧的小孩。
時間，倒是一件奇妙的事情，能讓一個人產生巨大的變化。
謝嘉在墨家住下了，每日向時不時跑來想要搗亂的墨不規借書，口上說的不借不借，扭頭還是偷偷送來了。後來時間長了，也會安靜的待在一旁看她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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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是剛開始修，為什麼沒花什麼時間修為就竄的這麼快，靈力還這麼渾厚。”
謝嘉翻著書頁道：“道心穩固，修行不過時間問題。”
三千幻境，已經將她的道徹底穩固下來了。
心之所向，便是真實。
墨不規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就跟爹爹說的‘道就跟瓶子一樣，好的道瓶身沒有缺口，修煉就跟往裡面裝水，裝滿到不能在裝一樣輕鬆’差不多嗎？”
“不一樣。”謝嘉合上書，道：“沒有道也能修煉，區別在於你是為了什麼才修煉的，為了修煉而修煉的人，除非真正意志堅定的人，否則很容易被心魔控制。”
“有道就不容易被心魔控制了嗎？道不是執念嗎？”
“道不是執念，它是底線。”謝嘉揉了揉墨不規的頭，道：“如果有人告訴你殺了一個人你就能成仙，你會做嗎？”
“哪有那麼容易。”
“如果是殺千萬人呢？或斬殺數百妖族呢？”
墨不規沒有回答，他隱隱覺得這樣子的謝嘉太過危險了。
謝嘉低笑道：“殺一人成仙是謊言，但如果殺的人與成仙難度相抵差不多時，那定會有人去做。就像明知道煉心、凝道速成的地方很危險，可一旦成功就能讓修仙之途順暢一樣。”
“這不一樣。”
“一樣的。”謝嘉站起身把書遞給他，笑道：“殺人欠下孽障，而煉心和凝道之途會留下心債，歸根結底，看的是誰欠下的因果多。”
“勞煩跟你跟墨先生說一聲，我有事出去一趟。”
墨不規聞言下意識問道：“你要去哪？”
“找個地方住，總不能一直借住在你們家吧。”
“我不介意你繼續住下去的，爹爹也不介意。”墨不規說完一句，又掩飾性的補上一句。
謝嘉笑了笑，沒有回答，將空的琴盒背上，劍掛好，屬於墨家的東西都沒帶，略過墨不規就往外頭走。
“謝……謝……”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