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背後有方廚娘接著，否則楚漫貞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楚漫貞捂著額頭，低垂著腦袋，半晌說不出話來。
與楚漫貞相撞的少年，同樣是被一群夥伴們接著才免於倒地。
揉著被撞疼的胸膛，齊盛瑞看向楚漫貞與方廚娘。這一看才驚覺，原來是合昌郡主。
獵苑這種地方，是很少能夠看到女子的，更別說是合昌郡主這般天仙之貌。傾國傾城之姿立於獵苑外，將這獵苑都襯得金碧輝煌起來。
哪怕楚漫貞捂著臉沒有露出面目，一群少年郎也頗有羞赧拘束之相。
“抱歉，合昌郡主，”齊盛瑞面色羞紅，“是我粗魯，衝撞了你。”
這是個年約十六七的孩子，長相格外白嫩些，似乎性子有些靦腆，所以說話很是拘謹客氣。一看便是大世家教養出來的公子，言行有度。
見對方認識自己，楚漫貞頗有尷尬。因為她對這位少年完全沒有印象，所以只能低頭捂臉，裝作被撞得出神，一時難以平緩。
“郡主，你沒事吧？”覺得自己將合昌郡主給撞得不輕，齊盛瑞很是自責，“是不是被我撞傷了，我這就讓下人去喚郎中！”
見這少年要去請郎中，害怕事情鬧大，楚漫貞放下手，連忙攔住了他的動作。
淡淡道：“無事，我方才是精神不佳，你沒撞傷我，小公子放心。”
楚漫貞剛一露出面容，四下忽然一靜。
前一刻還小聲議論的少年郎們，俱都噤聲不語，格外安靜。
或是直勾勾地看，或是偷偷摸摸地看，要不然就是看一眼後，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然後再忍不住看去。
反正都是在盯著楚漫貞看。
合昌郡主小山雙眉微微起伏，霧眼彤彤，面無表情時都好似嘴角帶笑，眼中留情。此時像惱似憂，別有一番韻味。
如果驀然與合昌郡主相視，她的目光就像是天上的流雲幻化成為的春風，叫人沒由來地心軟，對她倍生憐惜。
美人總歸是要得到疼愛的。
一眾年輕的貴公子難得在女子面前這般侷促。
有人推了推齊盛瑞，低聲催促道：“喂，齊盛瑞，你撞到了合昌郡主，還不快點賠禮道歉！”
“對，對，齊盛瑞，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快點吧！”
面對眨眼間一眾好友的叛變，齊盛瑞無語苦笑，回過神來，神情更為羞赧，更加放柔了聲音道：“還望合昌郡主原諒在下的唐突失態。改日與兄長一起宴請合昌郡主賠罪。”
兄長？
楚漫貞細眉微蹙，這少年的兄長是誰，看樣子與她相熟？
擔心日後會生出麻煩事，楚漫貞只好客氣問道：“小公子客氣了，我今日神思不清。冒昧地問一句，小公子的兄長是……”
見合昌郡主竟然半晌沒有認出自己，齊盛瑞又是驚訝，又是難堪。
乾澀地笑了笑，說：“郡主每次到在下家中都是為了給兄長治病，不認識我也是應該的。在下名為齊盛瑞，祥瑞的瑞，兄長是衛國侯世子，齊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