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手中的小瓷瓶，雙目瞪圓：“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瓶子，你怎麼也敢要七十兩銀？”
頂她鋪子一個月的租銀了。
八字鬍攤主瞪楚漫貞一眼：“小丫頭不識貨就別亂說話，這上面的畫可是東海大師親筆所繪，尋常人想看都看不到呢！”
楚漫貞眉頭緊蹙：“恕我孤陋寡聞，東海大師是哪位？”
聞言，八字鬍攤主立刻伸手，一臉不屑地在楚漫貞的眼前晃著。
“嘖嘖嘖，小姑娘沒有見識，連東海大師是誰都不知道！東海大師最出名的作品就是當朝翼王爺摺扇上的字畫！你總不會連翼王爺的扇子都不知道吧？”
這怎麼什麼事兒都能和軒轅逸嵐扯上關係？
楚漫貞點了兩下頭，帷帽周邊的紗簾在輕輕晃盪。
“翼王爺的扇子我有聽聞非常珍貴，但不是說，從來沒有人見過翼王爺將扇子開啟嗎？你怎麼知道扇面上是什麼東海大師的字畫？”
“哼哼，”八字鬍攤主冷笑兩聲，“我們自有我們的門道，不是你一個小丫頭可以打聽的。這瓷瓶你要不要？不要就快輕輕放下，摔碎了你可不要耍賴！”
楚漫貞不知道東海大師這個名號是真是假，但她知道手中的這個小瓷瓶絕對不值得七十兩銀子。
哪怕是思琴，只要細心認真一點，畫出來的畫也能如此精美，難不成也能給思琴封一個大師？
生怕被攤主訛上，楚漫貞正要將小瓷瓶放下時，忽然被人在背後一推！
“呀！”楚漫貞受到驚嚇，手指一鬆。
小瓷瓶就“咣噹”一聲摔落在地，碎成了一地。
“啊——！”
八字鬍攤主當即從小攤子後面繞處來，一臉死了兒子的表情，嚎著嗓子：“我的東海大師蘭草小藥瓶！”
回頭找不見推她的人，聽到攤主的哭嚎，楚漫貞對於這個拗口的名稱簡直是無語。如此直白庸俗的名稱，還能再敷衍她一些嗎？
不等楚漫貞張口解釋，八字鬍攤主一下子攔在楚漫貞的面前，憤慨之極。
“我讓你小心一點，讓你小心一點，你為什麼不聽！你把我的東西摔碎了，你賠我！”攤主好生兇悍地吵嚷。
楚漫貞生惱，這攤主只說是她不買的話就快輕輕放下，什麼時候提醒她要“小心一點”？
“一個破瓶子，給你十個銅板你都算賺了，竟然敢向我要七十兩銀子，你信不信我抓你去官府？”楚漫貞很是硬氣。
而萬萬沒有想到，攤主比她還要硬氣。
“嘿，你個小丫頭，毀了我的財物，還想要汙衊我？去官府就去官府。走，我倒要看看，等見到府尹大人，你還會不會這麼厚顏無恥！”
一邊叫嚷著，八字鬍攤主還一邊揮舞著胳膊，向周圍的小商小販和偶爾的路人揮手示意，引起眾人的注意。
見到還真的有人圍過來看熱鬧，楚漫貞實在是汗顏。好在戴著帷帽。
不管怎麼說，見官都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她認栽，都怪她手鬆，不注意打碎了別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