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眾昌國亡徒的拜見,楚漫貞沒有應聲,可並阻止不了這群人接連向楚漫貞進行自我介紹。
長了一副桃花眼的納蘭軒說:“家父乃原勇毅護國公,捐軀赴國難而死。家父臨終前曾告誡我,讓我一定要統領人馬,堅持與大晏為抗。只是我才能不濟,只能淪落到這般田地。”
此時的納蘭軒不再有之前面對楚漫貞時的輕佻與自在,唯有鄭重,唯有莊嚴。
說完,他望向楚漫貞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濃重的色彩,叫楚漫貞分辨不清這是什麼樣的感情,似乎夾雜著試探,也夾雜著遺憾。
在納蘭軒之後是黎叔:“老奴明面上是御花園中侍候花草的太監,其實也是皇室暗衛中的一員。大公主忘了老奴沒有關係,老奴日後也一定會誓死效忠大公主,甘願為大公主上刀山、下火海!”
說罷,重重一個磕頭,磕在楚漫貞的眼前。
楚漫貞目光複雜地望著黎叔,看到這個已到半百的男人還是一副熱血澎湃的模樣,心中很是複雜。
如果她說她並不需要他們為她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要他們各自安穩生活,最好打消了行刺的念頭,他們還會不會認她為主?
隨著楚漫貞陷入糾結,面前的一群護衛也一個個向楚漫貞介紹了自己的姓名與過去的身份。
最後是那個守在瀑布水簾之處的探子。
“屬下叫靈雀,隸屬暗衛,專門負責打探。”
這個倒是名副其實。
在所有的人介紹完後,納蘭軒鄭重其事地向楚漫貞請示道:“雖然大公主您失去了記憶,但您身上流著的血是昌國的血液。您是昌國人,這一點永遠也改變不了,所以您永遠都是我們的主子。”
直直盯著面前一臉嚴肅的納蘭軒,楚漫貞咬著牙,緩緩點頭。
是的,這一點是她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她無法抗拒。哪怕她的靈魂她的心,都屬於大晏,可她的身體實實在在流淌的是昌國的血。
此時太陽開始落山,外面的天色也變得昏黃起來。在一片夕陽晚霞之中,人說出的話就像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愈發得堅定與凝重。
“大公主,我等要尋求機會刺殺大晏皇帝與翼王,以報國仇家恨。所以這幾日還請您留在洞中,為了您的安危著想,不要輕易外出半步。”
楚漫貞迅速伸出手,比在了納蘭軒的面前:“不行!”
納蘭軒微微蹙眉:“什麼不行?”
“刺殺之事不行!”楚漫貞保持鎮定,“你們只有區區十四個人,如何能在春獵圍場之中對大晏皇帝與翼王進行刺殺?這實在是以卵擊石,純屬送命!”
“就算你們個個是本領高強,以一當百又能如何?這幾日是春獵節,鎮天山中到處都是將領士兵,不等你們到了皇帝與翼王的近前,就會被絞殺殆盡!”
楚漫貞話語錚錚,她並不想看到這一幕。
愚蠢得很。
說罷,楚漫貞嘆氣:“何況我與你們才剛剛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