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在不甚寧靜的夜裡,發出微小的動靜:“吱吱吱……”
窗戶一開啟,便露出了之前撞擊常一的那名無理男子的面目。
楚漫貞隔著窗欞與對方對視。楚漫貞的眼神是驚訝中帶著怒意,而納蘭軒則是滿滿的冷靜。
低沉的聲音輕輕響起:“大公主。”
聽到他的稱呼,楚漫貞狠狠蹙起眉頭。盯著納蘭軒這副陌生的偽裝,半晌後才微微偏開身子,為納蘭軒讓出進屋的位置。
猶如貓兒輕巧靈活,納蘭軒敏捷地跳進窗內,並且速速回身,將窗戶輕輕合閉,隔絕了二人談話會傳出屋外的可能。
心情非常不悅的楚漫貞轉身在桌子旁坐下,一副冷冽表情。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納蘭軒平靜地站在楚漫貞的面前,依然保持幾日之前二人見面時的恭敬:“屬下知道郡主明日就要啟程回城,顧及郡主會有吩咐,便大膽前來拜見。”
“呵,”楚漫貞一點兒也不相信納蘭軒的話,搖頭冷笑道,“你這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雄心豹子膽怕是也比不過。說來拜見我,便是到那聚會場外拜見我嗎?”
感受到楚漫貞的怒氣,納蘭軒一言不發,沉默站立。
楚漫貞的怒氣一點一點宣洩:“你還敢以真面目在翼王爺的周圍出現,你還敢無理猖狂地去挑釁翼王護衛?!你怎麼不直接去向軒轅逸嵐說,你是昌國的亡徒,你要刺殺他和大晏皇帝,你要找死呢?”
此時,楚漫貞的臉上並沒有蒙著面紗,微微泛紅的臉頰更襯得她怒火中燒,怒氣滿滿。
罵了納蘭軒一通後,楚漫貞沒好氣地問:“除了你,還有誰來?”
“僅有屬下一人。”低聲回答的納蘭軒,語氣竟然沒有分毫變化,似乎並不因為楚漫貞的大肆指責而有半分的知錯,或者是慚愧,再或者是羞惱。
既然是這樣的語氣,當然無法讓楚漫貞消彌怒意。
“僅有你一個?怎麼,一個人就敢大著膽子找死?”
納蘭軒抿緊雙唇:“屬下們擔心引起大晏士兵的注意,不敢貿然下山,所以才只有屬下一人來拜見大公主。”
“真是藝高人膽大,讓我不得不服。”聞言,楚漫貞語氣不善地刺了一句。
沉默了幾息以後,楚漫貞問:“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若是要問如何安排你們進閶闔城的事,總得等春獵節結束以後,此處沒有了士兵的防守,你們才可大肆下山。”
對於大公主所給出的安排,納蘭軒沒有表露出贊同或者是否認之色,反而在沉默半晌後,依然保持著冷靜平淡的語調,問道:“大公主您與大晏翼王的關係很親近嗎?”
倏地一下,楚漫貞眉頭緊蹙:“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納蘭軒的神情依然沒有分毫改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呵,那我也用字面上的意思回答你,我與翼王爺的關係不過爾爾。”楚漫貞非常乾脆地給出回答,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