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永泰靠近那個食客之時,之前還會時不時抽搐一下的漢子,已經完全沒有了動靜。
漢子旁邊的地上,吐得都是髒汙。虧得那婦人剛才還能倒地撒潑,真是有耐性。
在永泰不嫌髒汙靠近漢子的時候,婦人還在大叫:“我男人已經死了,你還要折磨他?你個糟老頭子,不怕天打五雷轟啊!你個老不死的臭東西,就該入土了你,還有本事給人看病?你怎麼不看看自己多會兒死!”
“老東西你敢碰我爹,你就不是人,是畜生!狗東西!”
未料想母子二人竟然會罵得如此難聽,可是叫所有人都面露驚惱。
許多客人自發地站在婦人和竹竿的身前,幫助集英樓的小廝看住他二人,以防他二人衝過去。
許是意識到了陰謀快要敗露,所以婦人和竹竿滿口汙穢,一點也不再顧及著偽裝出來的矜持教養,完全地表現出市井低俗之氣,讓人難以聞視。
此時,集英樓中的客人終於有人覺得不大對勁了。
“我怎麼覺得有鬼呢?”
“我也是。不是要死要活的嗎,怎麼救她的夫君,還能這麼狠罵?我覺得有貓膩。”
“剛才那個劉神醫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姑娘是不是旁邊小鋪子裡的楚姑娘?我倒覺得是劉神醫一見楚姑娘就跑了。”
“不知道,反正怪怪的。”
周圍,議論紛紛。
被大肆羞辱唾罵的永泰,忍著怒氣,開始翻動昏過去的漢子的眼皮,檢查眼瞳、唇齒,七竅都要看一遍。
之後,永泰沉沉地哼了一聲。然後從懷中拿出針具,當著眾人的面兒將針具開啟。
大家一看這位老先生亮出了傢伙,這下更是對永泰乃老郎中的身份確信無疑。
“使針的吶。”
有人大著膽子地問永泰:“老先生,這人還有救沒有?”
“幾位給讓讓,留個光!”
衝擋在大堂門前的眾人揮揮手,等到大家都讓開了,光線透露進來後,永泰才沒好氣地從針包裡面抽出一根又粗又長的銀針,回道:“膽大包天的人,大都是禍害遺千年!”
咦,這話是什麼意思?
旁人還在猜測老郎中好像是話裡有話。說完隱晦之語的永泰,就毫不客氣地重重落針。
往皮肉裡面扎針,自然是悄無聲息的。別人不知道感受,楚漫貞則是狠狠一蹙眉,恨不得將五官都皺在一起。
嘖嘖,這又不是在扎蘿蔔。看永泰的這手法,怕是比她都不如,不用心極了。
從這一點點的舉動中也能看出,永泰是把躺在地上的這個漢子給嫌到了什麼地步。
只看永泰的動作,就似乎能跟著一起感到疼。楚漫貞別開眼,不打算再看,只等著結果。
一抬頭,視線正正穿過被眾人讓開的大門,看到原皓行在集英樓前的路邊下馬。
他沒有帶半個下人,直接將韁繩栓在幡子杆上,然後就行色匆匆地入門。
未曾入門,看見正在給人施針的永泰,原皓行疑惑地蹙眉。這位老爺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