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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

沒有想到楚漫貞竟然會來翼王府,這讓忙了一天政事的軒轅逸嵐一掃心中疲憊,頓覺精神輕鬆。

還未走近,就看到在不遠處的客堂裡,楚漫貞正坐於堂中桌後,安靜而規矩地用飯。

那一剎那,軒轅逸嵐的腳步放緩,盯著眼中的畫面,一時連呼吸都變得收斂。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幕,他的心卻彷彿驟然停了一下,之後便是熱氣騰騰的暖流如洪水湧上心田。

軒轅逸嵐恍然覺得,他多年來的不甘、多年來的鑽營謀權、多年來的期盼,似乎就是為的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幕。

當他疲憊一天回府後,是有一個人在等他。

不,那人也不用等他,只要在,就好。

她餓了大可以先行用膳,顧著她自己為先。她也可以不用在意他幾時歸府,隨她心意開心。

軒轅逸嵐一直以為這會是他此生再也不能達成的念想。沒想到,今日忽然便見了。

只是,她是楚漫貞。

這一刻,軒轅逸嵐說不上是傷感懷念更多,還是慶幸欣慰更多。

不是那人,又好過空無一人。

不管是什麼,他也不想再等下去了。如果沒有楚漫貞的出現,他可以毫無念想地繼續過活。可一旦知道這最是接近貪戀的感覺,他如何還能再放手?

思棋不是說楚漫貞的身上有那人的殘魂嗎?

好,好。哪怕是殘魂。

幸而……還有殘魂。

在堂內靜靜用膳的楚漫貞察覺到熱烈的目光注視,扭頭看去,見是軒轅逸嵐遠遠地停站著,她一怔,放下碗筷。

她看不清軒轅逸嵐的面上神情,不知道軒轅逸嵐為什麼不過來。

“郡主安心用膳,小人去接王爺。”何分道一句,走出客堂。

而何分剛剛靠近沒有幾步,一看清自家主子竟然是面帶清淚,大為詫異。趕忙擋在主子的身前,擔心會被堂內的合昌郡主看到主子的異樣。

“主子,您怎麼……”

軒轅逸嵐垂下頭,閉眼呼氣。半晌,抬袖擦掉面頰上的淚痕。

“無事,”他緩緩道,語氣沉沉,“她怎麼來了,是有什麼難事嗎?”

只是問著何分,並沒有抬步上前。不知為何,一時間,軒轅逸嵐並不想去見楚漫貞。心中有些許的抗拒,甚至也有些許莫名的愧疚。

不願去細想了。很累。

“郡主說有要事要告訴給您,已經等了一個下午。屬下見郡主等得太久,便將給主子準備的晚膳奉上了。”

“嗯。”應一聲,軒轅逸嵐並沒有怪罪。

他的個頭高一些,抬頭,視線從何分的頭頂躍過,看了一眼楚漫貞。之後就扭頭向別的地方走去。

“讓她慢慢吃,我在書房等她。”

“好。主子您不用膳了嗎?”

軒轅逸嵐搖頭,離去。

見軒轅逸嵐沒有打半個招呼就走了,楚漫貞看著回來的何分,疑惑地問:“你家王爺不用晚膳嗎?”

何分笑著解釋:“主子有一些急事,要忙著處置。等處理完了再用膳。郡主您慢慢吃,不用著急,主子在書房等您。”

“唔。”

楚漫貞點點頭,一點一點夾著碗中的米粒,最終還是有些許難為情地問道,“這桌子的菜,是不是給你家王爺準備的晚膳?”

何分一怔,笑意更深:“雖然是給王爺備下的,但供給郡主也是無妨。何況平日裡王爺用膳並不會如此豐盛,因為要給郡主奉上,才特意多添了幾道菜,所以郡主不用多想。”

心中早有猜測,從何分的口中得到肯定,楚漫貞便不再於菜盤中落筷,而是專心吃飯。

她只動了兩三樣菜,也大都只是三四口。等會兒軒轅逸嵐再來吃的話,不算是吃剩菜吧?

明明碗中只有淺淺一薄層的米飯,楚漫貞卻吃得很慢。她擔心軒轅逸嵐要專心思慮公務,害怕她貿然前去會打擾到他,所以故意磨蹭拖延。

直到茶水都變涼,楚漫貞才結束用膳。而此時,外面的天色也已經暗黃。

“郡主請。”

楚漫貞帶著努力不露怯的瑞環,跟隨帶路的何分來到軒轅逸嵐的書房門外。

由何分通稟,得到房內傳出的允准,楚漫貞才謹慎地推開書房房門,小心抬步跨過門檻。

楚漫貞並非沒有來過軒轅逸嵐的書房,況且當年的書房不是在這裡,而且也與此時的書房大為不同。

不同不是指佈置擺設,而是指給人的感覺。

踏入這片書房,其壓迫和謹慎甚至比踏入皇上的御書房還要濃重。

正對房門放在書房正中央的青藍繡雲紋香爐,吐露著輕白白的煙霧。有兩套桌椅於屏風外擺置,可見平日裡會有多人聚集在翼王的書房裡共商朝政。

並不敢隨意落座,楚漫貞站在屏風外,小心翼翼地問道:“翼王爺?”

隔著一道屏風,她看不到軒轅逸嵐此時在做什麼,有些擔心她會打擾到他的正事。

屏風內沒有傳出回應。

以為軒轅逸嵐還要再忙碌稍許工夫,楚漫貞便低頭繼續耐心等候下去。

明知再等下去,天色就黑了,到時候回去郡主府就不是很安全,但當下已經等了這麼久,只能繼續等待。

隔著一扇江山秀美潑墨畫的紅木屏風,一人在屏風外站立等候,一人在屏風內閉目坐於椅中,如同睡著一般。

軒轅逸嵐不是沒有聽見楚漫貞發出的動靜,而是仍然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他明知應該分清對楚漫貞是何感情,否則不論是對她還是對他自己,都是極為噁心的事情,可是他太不願意去細想了。

不過是感情而已,陳舊的感情轉移給新歡,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都說神仙眷侶嗎?伉儷情深,舉案齊眉。這種相處的感覺,他……是真的也想嚐嚐滋味了。

就算是假的又如何,就算他對她的感情也有可能是假的又如何?所謂難得糊塗。說不定騙了自己,才會傻人有傻福呢?

就糊塗一些罷,不要去細想了。

“翼王爺?”又等了許久,等得都站得疲憊了,楚漫貞忍不住再次喚道。

她的呼喚讓軒轅逸嵐緩緩睜開眼。目光緊盯屏風,似乎視線能透過屏風看到她在外面焦躁的模樣。

“進來吧。”他說。

等候已久的楚漫貞大松一口氣,趕忙欣喜地抬步。

而即將繞過屏風時,又倏地頓足,不放心地說:“翼王爺,您處理政務的地方,我進去不太合適。嗯……我不過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告知給您而已,站在這裡也能說。”

“進來。”音剛落,軒轅逸嵐就再次開口。

這一次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命令的味道,叫楚漫貞不再猶豫,直接繞過屏風。

屏風之後的範圍很大。屋子的三面牆都列有一面書架,軒轅逸嵐正坐於書架的包圍之中,書桌漆黑,公文堆疊。

看到軒轅逸嵐,楚漫貞正要行禮,忽然眉頭一蹙,盯著軒轅逸嵐的雙目,疑惑地偏頭。

“王爺你……”

軒轅逸嵐壓低眉目:“怎麼?”

楚漫貞抿唇,細細打量軒轅逸嵐的面目後,搖頭:“沒、沒什麼。”

軒轅逸嵐他……好像哭了?

楚漫貞並不確定。在她的記憶裡,軒轅逸嵐的哭相實在是近乎於無。她明顯能記住的只有兩次,一次是先皇駕崩時,一次是他在宮門前攔下她時。

前一次,他的哭態真實而悲痛,後一次,他的怒火大過悲憤。兩次都是情感極為熾烈的。

而這會兒他看起來清清淡淡、冷冷靜靜的,叫楚漫貞只能勸自己是多想了。

呵,軒轅逸嵐如今已經位居至此,還有什麼好值得他落淚的呢?

觀他的面色疲憊,有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才顯出了哭相。

“有什麼事,說罷。”

楚漫貞穩住心神,道:“因幾日前偶遇華三小姐,所以我從華三小姐的口中得知,中郎將敢行刺殺一事,是與華三小姐、平敬長公主,以及晉王世子都有關係的。”

軒轅逸嵐點頭:“嗯。”

見他並不顯得驚訝,楚漫貞蹙眉:“這些你知道?”

“常一手下的人查了方阮楠前一段時日的來往行蹤,但只是剛有眉目,比不上你直接得來的肯定。”

聞言,楚漫貞點頭,表情好過一點。要是軒轅逸嵐已經確定了其他幫兇,豈不是說明她白等了一個下午?好在,她的訊息也算是能幫得上忙。

“既然王爺的屬下能查到線索,那再好不過。只有切實的證據,才能證明中郎將的罪行。”

軒轅逸嵐點點頭,沒說話。

楚漫貞抬眼,注意到他的眉峰起伏,一派凝思之相,於是,沒有將想要詢問的話語問出口。

她其實是很想問他,此事與平敬長公主有關,他打算如何處置。

罷了,畢竟他也是需要時間去琢磨思索的,她還是過兩日有機會再見到他的話,再做詢問吧。

書房記憶體留過一段久久的沉默,楚漫貞客客氣氣地出聲道:“我想說的已經都說了,若是翼王無事,我便……”

“叫我‘逸嵐’。”

楚漫貞驟然住口:“嗯?”

軒轅逸嵐望向她,眸光深深。屋內剛剛點起不久的燭火光芒還顯得有些微弱,搖曳在他的雙眸中,像是兩團不會灼燒的火。

“叫我的名字。”

面對楚漫貞的驚詫,他再次緩緩說道:“不要再稱呼我為‘王爺’、‘翼王’,叫我的名字。”

“這、這不合規矩。”楚漫貞搖頭,盯著軒轅逸嵐的雙眸看了沒一會兒後,緩緩低下頭去。

“沒有什麼不合規矩的,免去繁文縟節罷了,”說著,軒轅逸嵐對楚漫貞招招手,“過來。”

楚漫貞提防地抬頭看去。書房再大,也不過就是這麼大的地方,她已經是站在軒轅逸嵐的面前的,還要怎麼再過去?

於是,楚漫貞不動。

與她對視一會兒,軒轅逸嵐沒再堅持。

只是他又說:“天太黑了,你今晚在王府中留宿為宜。”

楚漫貞連忙拒絕:“不不,我……”

“你今日是怎麼過來的?”

楚漫貞一怔,喃喃道:“走過來的。”

聞言,軒轅逸嵐墨眉一挑,輕笑一聲,起身走到楚漫貞的面前,站定。

他低頭看著她:“你和你的丫頭兩個人,走過來的?”

“嗯。”

“這麼晚了,等會兒還要再走回去?”

聽到這個問話,垂著頭的楚漫貞向上看去,但只能看到軒轅逸嵐的喉結和下巴。

這人沒有派馬車送她回郡主府的意思嗎?

那……

楚漫貞硬著頭皮點頭:“嗯。”

見她嘴硬,軒轅逸嵐伸出手,用纖長的手指勾起楚漫貞耳邊的一絲發,笑道:“你和侍女兩個人,等會兒要走著回去,不怕嗎?”

感覺頭發絲好像在發燙,楚漫貞偏偏頭:“不怕。”

“既然連走夜路都不怕,那留在我翼王府中夜宿一晚,又有什麼可怕的?”軒轅逸嵐垂頭湊近,呼吸輕輕靠近楚漫貞的臉頰,“難道說留宿比走夜路還要可怕嗎?”

說實在話,楚漫貞真的很想重重點頭。

軒轅逸嵐收回手,改為攬帶著楚漫貞腰身,將人往書房外帶。

一邊走,他一邊說:“你幾日才剛剛被人行刺,這麼快就忘了痛嗎?凡事要多加提防,不要疏忽。上次你住的客房,府中的下人一直打掃得乾乾淨淨,你可以今晚還住在裡面。”

他醇美柔滑的口吻像是在蠱惑楚漫貞走入陷阱。而楚漫貞明知這該是引誘,卻又不得不被他所描述的危險給嚇到。

上一次的別庒行刺一事,就有她不謹慎細心的原因在。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她的確不該自以為是。

走出書房,軒轅逸扔給何分一個眼神。聽到主子是怎麼給郡主說的以後,何分立刻悄悄將佈置客房的命令安排下去。

還是主子有本事,能說動合昌郡主。

瑞環聽聞還要再在翼王府中留宿,嚇得腿都軟了。

回到客房後,楚漫貞笑話瑞環:“你真是膽小如鼠。上次不是隨同我養傷在這裡住過一晚嗎,怎麼還這麼害怕?”

瑞環關上房門,放心地表現出自己的擔憂:“因為奴婢覺得翼王爺今天怪怪的。”

“哦?哪裡怪怪的?”楚漫貞問。

瑞環一邊倒著茶水,一邊說:“感覺……唔,有些不開心似的。不對,是有些生氣?也不對。奴婢形容不上來,就是感覺有些危險。”

楚漫貞潤了一下嗓子,輕描淡寫道:“翼王回府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了,你還能看出翼王爺的臉色,我怎麼不知你這丫頭如此有眼色?”

被打趣的瑞環散去擔憂,嘟嘴:“主子,奴婢是不是很沒有用?”

“嗯。”

“主子!”聽到主子這麼不猶豫,瑞環好生傷心。

楚漫貞則不在意,更是說:“所以你才要多看多學、多做多想。就比如說你覺得翼王爺有些怪怪的,而我已經不得不應下留宿,那麼你該如何保護你我二人呢?”

“這……”瑞環沉默。

楚漫貞淺淺地笑,語氣溫和:“我想,如果今日跟我前來的人是月香,那丫頭說不定都會說出徹夜不睡,拿刀守在門口的話了。你呢?”

無措之下顯出急色的瑞環有些想哭:“奴、奴婢也能拿著刀在門口守一夜!”

聞言,楚漫貞更是輕笑出聲:“不,你應該有你自己的法子,而不是去照搬月香的做法。”

主子前一句還讓自己多學”,後一句又說不要照搬,瑞環是徹底的糊塗了。

見小丫頭苦惱得厲害,楚漫貞安撫道:“好了,不用擔心,王府裡的護衛會保護好你我二人的。缺什麼用的就去向王府的下人索要。”

“是。”

儘管尚沒有形成自己的做事風格,可瑞環從來都有一個敢於嘗試的心。

瑞環沒有膽子做主子口中的月香。拿著刀什麼的,說不定還會被歹徒奪走刀,反而傷害了自己。所以瑞環從王府的下人手中要來了好幾把大鎖,還有好幾根蠟燭,以及一面銅鑼和棒槌。

夜寢之前,瑞環用大鎖將屋子裡的門窗都鎖得嚴嚴實實,確保一隻蟲子都不可能輕鬆偷溜進來。

然後又在她自己守夜的地方點燃蠟燭,照得十分明亮。

“蠟燭在奴婢這裡,主子您那裡照不到光的,您可以安心睡。”瑞環一臉自信。

楚漫貞問:“那你呢?”

“奴婢守夜。這裡有足夠的蠟燭讓奴婢堅持。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奴婢都能發現!到時候奴婢就敲這面銅鑼,保證能把整座翼王府給震醒!”

被自己的小聰明給驚喜到,瑞環嘿嘿直笑:“主子您就穩穩當當地睡吧!”

“呵,好,那今晚你就多多勞累一下。”楚漫貞笑。

瑞環拍著小胸脯保證:“主子儘管放心!”

結果……

睡得很淺的楚漫貞,忽然感到臉頰上傳來溫熱的觸感,瞬間驚醒,後背頓生大片冷汗。

“誰!”

有一道黑影坐在她的床邊,見她驚醒,也不懼,只淡淡應了一聲:“我。”

聽到聲音,楚漫貞藉著遠遠的燭火之光,確定的確是軒轅逸嵐的面目輪廓後,嚇得砰砰直跳的心才稍有緩解。

但也只是稍有緩解。畢竟軒轅逸嵐為什麼會於深夜出現在她的床邊?

瑞環不是將門窗都上鎖了嗎,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守夜,說要敲鑼的,怎麼半點動靜也沒有?

她是在做夢嗎?

楚漫貞的呼吸很是急促,在這靜謐的夜裡,她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裡?”

上次也是這樣,總是在夜裡與她共處一室。

軒轅逸嵐沒有說話,在驚醒楚漫貞後,便十分自然地將楚漫貞往床榻裡面推了推,然後上了床。

見狀,楚漫貞趕忙一撐胳膊,坐起身來,盯著他的身影。伸手推到他要往床上躺的後背上。

“你為什麼要睡這裡?!”她的話音沒有分毫的壓低掩飾,但依然沒有驚醒瑞環。

軒轅逸嵐打了個哈欠:“我累了。”

“你累了也不能與我同睡一床呀?”

聞言,軒轅逸嵐伸手反抓,緊緊握住楚漫貞推按在他後背上的手:“為什麼不能?”

楚漫貞驚:“這有什麼為什麼……”

“我很想你,”忽然,軒轅逸嵐說,他將楚漫貞的手拉入懷中,死死地握住,“真的很想。”

這突然的訴相思讓楚漫貞一驚,騰地一下,滿面發熱。

聲音的力度也不由得柔軟下來:“就、就算是想我,也、也不能……”

“我真的,很想你!”

突然,軒轅逸嵐的整個身體向楚漫貞壓來,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山風煙雨,煙雨已無,山風還能將何吹拂?”

他的話語似嘆息,似悲泣,似感念,也似怨恨。

頭被按壓在他胸膛之上的楚漫貞本欲掙扎,聽到這話,驀然大怔。

她瞪大眼睛,身體僵住,須臾間,便是淚如雨下。

與此同時,她也聞到軒轅逸嵐身上的酒氣之味。

渾身酒氣本是濃郁,但在進屋之前被夜風吹散了許多,所以直到楚漫貞靠近,才聞得暈乎。

感受到他有力的胳臂將她越摟越緊,楚漫貞抖著聲音說:“你、你喝醉了。”

軒轅逸嵐並不理會楚漫貞說的話,他已經完全陷於自己的心神,對於外界的動靜愛理不理。

“煙雨,阿語,苓語,方苓語……方苓語……”

軒轅逸嵐每吐出一個字,楚漫貞的心神就被震盪一次,她的身體也愈發僵硬一分。

他在喚她。

為什麼?

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她?又為什麼會突然抱著身為合昌郡主的她,而呼喚方苓語的名字!

不知軒轅逸嵐到底是真喝醉還是假糊塗,楚漫貞一動也不敢動,任由軒轅逸嵐將她緊抱在懷中。

就在她以為軒轅逸嵐應該是真的喝醉,半天沒有說話是要睡著的時候,軒轅逸嵐卻又啞著聲音說:“楚漫貞,我們成親吧。”

楚漫貞置於腿上的手,倏地狠狠握緊,指甲戳得掌心生疼。

明知他現在應該是神智不清,可她依然搭話道:“我並不想與王爺你成親。”

軒轅逸嵐用臉頰在她的額上輕輕蹭著,語氣很是委屈:“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