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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宋畫祠出宮的事情,最後一個知道的人竟然是孟昭衍。

他聽聞此事後下意識想趕過去詢問宋畫祠緣由,可是步伐卻生生止在了原地。

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掙扎,沒有想到宋畫祠就連出宮,他連沒有詢問的資格都沒有。

宋畫祠到底有多不想見到自己,他再清楚不過,不然也不會消失這麼長時間沒有露面,但是就算如此,他也未曾對宋畫祠放下過一分一毫的憂慮,深宮禁院,險惡非常,並非宋畫祠一人能受得來的。

然而現在她能夠得到出宮的機會,他總該慶幸的,離開了這個吃人的地方,宋畫祠的安危就能得到保障,他又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孟昭衍不禁撫額嗤笑,這一顆心交出去,就再沒收回來的餘地了。

宋畫祠算是盛裝入宮,卻要低調出宮,孟昭衍自然不會去問皇帝這般是什麼意思,他遠遠地看著宋畫祠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後面,卻連一個上前相送的機會都沒有。

皇帝不放行,宋畫祠未能輕易入宮,他們便無法相見。

是好是壞,孟昭衍一時琢磨不清。

好,便是兩人不用再躲著對方。

壞,便是從此皇宮之路他要開始真切面對。

孟昭衍想起那日皇帝對他說的話,心中的思量一下子通透起來。

皇帝安排他見梁嬪,那個自他記事起就消失得一乾二淨的女人,該被他稱作母妃的女人。

而他盡可委婉的拒絕了。

縱然他心再定,也難免在那個時候感覺到一陣漏空,如同冷風過境般,攫取他的記憶。

他已經記不起那個人的長相了,只知道傾國又傾城,皇帝也曾被她迷得顛三倒四,就算到了今日,十幾年過去,仍舊念念不忘的,甚至難得低下語氣來讓他去見她。

而宋畫祠出宮,大概是個有引的威脅,只看孟昭衍要如何抉擇,如何做了。

他不可能妥協,正好與宋畫祠發生了這種事情,這場局,暫且只能是擱置的狀態。

最後讓步的人,孟昭衍卻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皇帝,還是他自己。

這一切,只有皇帝和孟昭衍兩人心中門清。

來接人的府轎並未把人安然送到靖王府邸,宋畫祠半路改道,回了宋府。縱然下人有心要勸,但是不能變的是服從主子命令,最後轎子還是安穩停在了宋府門口。

來迎的是管家,這時候宋太傅還在官署當職,管家一見來人就頭疼,隨後聞信的姚夫人和宋枝瑤,一個更加頭疼,一個卻暗藏陰鷙。

宋畫祠可以說是一夜未睡,現在腦袋都有點昏沉沉的,直直往自己房間裡走,路上遇上什麼人了都想無視。

還好宋枝瑤和姚夫人兩人還未想與宋畫祠正面對上,來攔的人只有宋喬淑一個。

她在府裡等了宋畫祠多日,一開始宋畫祠回王府時說只是參加宮宴,必然會來接她的,但是隔了幾日當宮宴舉行又結束後,回來的只有宋枝瑤和宋太傅兩人。

宋喬淑幾乎要望眼欲穿了,也瞧不見宋畫祠來府的身影。

後來多方打聽下,才知道她是跟孟昭衍一塊被留在宮裡了。

宋喬淑到底不是多麼天真,莫名被留在宮裡這件事幾經推敲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孟昭衍不受皇帝待見已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不可能一夕之間又另眼相看於他。

故而擔心著孟昭衍會不會出事,宋喬淑也連帶著想了想宋畫祠。

今日一大早,前院就傳來了宋畫祠歸府的事情,她再等不及,就來到宋畫祠院門口守株待兔,終於把人給等到了。

宋畫祠臉上的憔悴顯而易見,但宋喬淑卻有些不管不顧的態度在裡頭,她皺起眉,問道:“你怎麼這麼晚才回府?”

聞言,宋畫祠定定看了宋喬淑一眼,恍過神後,答道:“姐姐不知,我與孟昭衍在宮裡多住了幾日,才得到諭旨能夠回來,就立馬回了宋府。”

“那王爺如何了?也是回來了嗎?”

提到孟昭衍,宋畫祠愣了一下,心跳不自覺漏了半拍,她頓了頓,搖頭道:“沒有,孟昭衍還在宮裡頭呆著,只放行了我一人。”

她有些心亂,別的不想再說,接著只擺擺手道:“我昨晚沒睡好,姐姐待我休息片刻,詳細的情況再與你講。”

說罷,有些迷糊地往裡走,也忘了還要再管宋喬淑的問話。

她此刻真是亂了心神,一被孟昭衍這三個字困住,就如被攪得昏天黑地般,什麼都不知道了。且她此刻真真實在困頓,多的已經沒力氣再說,便立馬奪門而入,直接找到床榻,低聲吩咐了一句不準任何人進來,就抱著被子睡死過去了。

宋喬淑還站在原地,看著宋畫祠對她這般無禮,手心掐疼了,才堪堪回過神來。

嫦雲還跟著她,沒人的時候低聲說:“看來王妃是真的很累,臉色都十分不好呢!”

宋喬淑掃她一眼,淡淡道:“知道了,我們走吧,等祠兒醒了再來看她。”

說罷,就轉身往外走,路過的人紛紛行禮都沒有管。

孟昭衍再回到昭雲殿,這時候沒必要躲宋畫祠而到偏殿屈居了,他一個人來到宋畫祠住下的地方,沒叫人跟過來,房間乾淨得像是從前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

這裡對他的記憶太深,他在這一個人睡了十幾年,想不清楚也不行,幾乎沒有哪樣東西是被動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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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畫祠就像是個暫居的旅客,匆匆來,匆匆去,修養良好到一絲痕跡也不留下。

孟昭衍的目光淡淡掃過,不,也不一定。

桌上那個白淨小瓶和被壓著的一張輕飄飄的紙,大概就是她來過的證據。

紙上是宋畫祠小而清秀的字型,上面的內容叫孟昭衍猛然一驚。

他竟然不知道宋畫祠這幾日已經研製出這樣的藥了,怕是就是陸霖深來的那幾日,兩人一齊商討的,而這些,未曾親眼見過親耳聽過的他,只有到現在才知道。

又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

孟昭衍握著冰涼的藥瓶瓶身,動一動還能聽到裡面藥丸相互碰觸的清脆的聲音。宋畫祠已經將藥效解釋得極近詳細,他再沒什麼不懂的,只是現在,他的手心真真切切摸著它了,又想到那日問的那個問題。

若是好了,你我的合約便再不存在,如此,你豈不是就要離開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