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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沈硯修咬咬牙,走到與他們隔得頗遠的那處乾草,狠狠閉了閉眼,和衣而臥。

宋畫祠許是真的累的不清,沒過多久就能聽到她比較均勻的呼吸聲,孟昭衍在黑暗中睜開眼睛,朝她的面上看過去,就只能看到滿臉卸下來的疲倦。

他伸手輕輕撫了上去,無聲張了張嘴,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說了什麼。

這一晚,暗衛守在山洞門口守衛,沒有什麼意外發生,孟昭衍醒來後宋畫祠還閉著眼,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子已經窩進了他懷裡,正睡得安穩。

孟昭衍小心動作沒有吵醒她,兀自起身後借力坐上輪椅,回頭望過去,發現沈硯修已經不在山洞裡面了。

他整理好衣服,再看了宋畫祠一眼,便出了山洞。

暗衛自動隱身,山洞外面也只剩下沈硯修一人。孟昭衍出來時,就看到沈硯修拿著昨日難得亮相的那把劍正在樹林之間穿梭舞劍。

或許也不能說是舞劍,因為沈硯修的招式處處狠辣,如果他面對的是敵人,對方大概撐不過一招就能退敗,甚至反應不及就被迫留下性命。

孟昭衍不禁在心中暗暗讚歎一聲,但是他能感覺到沈硯修不自覺透露的劍氣,暴躁,挫敗,甚至有些失控。

他驅使輪椅慢慢走過去,運用內力設為一道屏障,阻擋住沈硯修洩露出來的劍氣,一步一步逼近。

沈硯修之所以會有這麼多負面情緒混雜著,只是因為在他醒來的那一刻,看到孟昭衍將宋畫祠摟在懷裡,兩人姿態契合,沒有絲毫違和感,像是已經經過歲月的磨合,是再合適不過的模樣。

沈硯修的妒火幾乎將他的理智燒盡,故而才有現在這樣暴躁的一幕。

看到孟昭衍過來,他幾乎下意識存了報復的心態,不管孟昭衍的武功有多高,現在這樣的孟昭衍如何也打不過他,但是看到那張無波無瀾的臉,他還是將劍氣收回來了。

隨之孟昭衍也收回內力,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兩相對視。

即使孟昭衍坐在輪椅上比她矮了一截,但是氣勢卻帶著壓人的氣息。

“四皇子清早練功,是為何意?”

沈硯修取出帕子將劍刃擦了又擦,冷著臉淡淡道:“習慣罷了,叫王爺見醜了。”

孟昭衍笑了笑,道:“並非,四皇子武功之高,本王歎為觀止。”

沈硯修給了他一個眼神,冰冰冷冷,卻不說話。

孟昭衍也不在意,他一轉心思便知道沈硯修為何會如此,繼續問道:“四皇子可見,卻是還不死心嗎?”

話鋒一轉,沈硯修愣了片刻,他有些心虛地別過頭,抿了下唇,沒有答話。

“祠兒什麼心思,想必四皇子也是見到了的,四皇子何須執迷不悟?”

沈硯修的目光忽而變得狠厲,如同聚光的刀尖向孟昭衍刺過來。孟昭衍倒是不懼,直視過去,直直看的沈硯修再度洩氣。

沈硯修並非不懂孟昭衍說的這些,真正刺他心尖的不是孟昭衍做了什麼,而是宋畫祠有意無意從言語行間洩露出來的對孟昭衍的依賴,更甚者是她無形之中表露的情意。

那是他急急渴望卻好似一輩子也觸不到的東西,這世上,也只有孟昭衍一人能擁有。

沈硯修一切的情緒,全部來自於他的不甘心。

不甘心宋畫祠站在別人身邊,不甘心他沒有這個資格靠近她,不甘心她便這樣將自己的真心交給別人。

似乎所有愛著的人都有絕對的自信能給予愛人最深最好的愛,沈硯修亦是如此。

他想給宋畫祠最好的,也認為自己可以給她最好的,故而在各方面都在有意無意地否定孟昭衍,故而他的不甘也就漸漸被逐漸放大。

孟昭衍見狀也不再給予笑顏,他道:“四皇子,本王為了不予祠兒煩惱,一直將此事瞞著沒有跟她說。四皇子不如也想想,以祠兒的脾性,若是她知道你對她抱有這樣的心思,她會如何做。”

沈硯修表情頓住,他當然知道宋畫祠如果知道了,會毫不猶豫地否決他,直白拒絕他,到那個時候,他就等於失去了一切的機會。

沈硯修一直將此忽略,一是不願面對這樣慘淡的現實,二是他想著將事情後移,等到日後與宋畫祠相處久了,或許宋畫祠還能對他改觀。

但是這個想法也是無用,宋畫祠已經將一顆真心交付給了孟昭衍,就算旁人再多動作,她也不會輕易變心。

宋畫祠雖對感情之事頗為遲鈍,但是只要她一旦認定自己的心思,就絕對不會改變。她遲鈍,卻也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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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硯修不管怎樣,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機會,孟昭衍瞞著宋畫祠,也是不想她為感情的事分心。

沈硯修的神情漸漸卸下來,他的目光突然失焦,看著虛空也有些無力,孟昭衍再看了他一眼,便轉過身離開。

話已至此,他想沈硯修應該是能明白的。

待他再回去,宋畫祠已經醒來,正坐在乾草上回神,她手上還抱著昨晚孟昭衍給她披上的外袍,聽到有聲響,茫然抬頭看過去。

“醒了?”孟昭衍輕聲問道。

宋畫祠點了點頭,問道:“什麼時辰了?”

孟昭衍撐不住笑了,他知道宋畫祠是又心急了,道:“時辰還早,可以再睡些時分。”

宋畫祠明明看到從洞口洩進來的光有多強盛,知道孟昭衍在騙自己,瞪了他一眼,道:“不早了,我們快些趕路,也省的後頭麻煩。”

這個麻煩自然指的是孟廉楓,但是孟昭衍已經考慮到這些,在他們走後就單獨安排了人在鐵橋旁邊守候,一旦有什麼異動就會傳訊息回來,然而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麼訊息。

所以他現在還不是很擔心,且大略算一算,這麼短的時間孟廉楓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派出第二批人馬過來。

不過他倒是沒有多說,只問道:“休息好了嗎?你的身體到底不是很好,還是不要過於勞累的好。”

“我沒關係,收拾好我們就走吧,前面都走了那麼長的路,要是有問題,早該出事了。”

孟昭衍無力笑了笑,看到宋畫祠抬頭時脖頸間已經淡了不少的印痕,心裡還是有些抽痛,她說的這麼雲淡風輕,卻不知道他已經存了不少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