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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宋畫祠被凍得狠了,原本還有些微微刺痛的手指現在只剩僵硬的冰涼一片。

室內相對來說還是暖的,只是良久,宋畫祠的身體還是暖不回來。

相對於從前在王府的日子,她是比較閒的,那時候一心為孟昭衍研製解藥,就算身體閒了,心思還是閒不下來。

但是反觀現在,孟昭衍的腿疾被治癒,她的心思便慢慢沉澱了下來。

無事可做的時候,更多還是想自己的處境,以及孟昭衍。

她現在雖然暫得一息安穩,但到底不是長久之計,被清河郡主撞破是第一步,她一力承擔罪責,也能讓皇后娘娘暫緩對她的注意。

但這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若是任其發展下去,後面的事情,誰都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她現在好比是站在獨木橋上,左右皆無依憑,就算沈硯修能護得了她一時,這個期限也並非遙遙無期。

蒼黎國內的形式她不清楚,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要先回到蒼黎,再做接下來的定奪。

更何況,沈硯修派去傳遞訊息的人到底沒信,孟昭衍不知道她的下落,會做出什麼還未可知,如果可以,她一秒也不想再繼續在這兒呆下去了。

但是向沈硯修開口的準備她還沒有做好,一方面是受了沈硯修這麼多恩情,她一時肯定是還不清的,若要再去麻煩他,宋畫祠終歸惴惴不安。

另一方面是之前沈硯修的多番考慮阻礙了她想回蒼黎的腳步,不能說這些考慮是無用的,就是現在,宋畫祠還記著沈硯修之前說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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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凌熾國內現下的平靜,蒼黎暗處的波動一點兒都不少,最大的變數就是孟廉楓。

若是被孟廉楓知道自己的下落,在孟昭衍之前出手,就是宋畫祠這條命先且不管,原本壓在她頭上的罪名,還有可能牽連到孟昭衍頭上。

她不敢涉險,妄圖篡位一世非同小可,現在缺的只是證據,卻一點兒也不缺臆想。

皇帝想要定罪,簡直太容易。

她是嫌犯,還是逃犯,只要一與孟昭衍有聯絡,勢必會牽連到他。

多番考慮之下,宋畫祠遲遲不敢開口。

就是剛才沈硯修過來的時候,她還在想著這件事,連帶著對孟昭衍的思念,她到底有些失神,控制不住情緒。

至今,沈硯修在他印象裡,還只是個“好人”的形象,再沒有踏越一步。

過了會兒,有人過來加碳,加碳的宮女似乎是新進的,照顧人並不熟臉,碳也是未被燻過的,嗆鼻的氣息環繞室內,宋畫祠受不住將窗扇再開啟了,卻終是沒有叫人將他炭盆端走。

如若是在王府,這樣的事情,斷然不會發生。

她有些想他了,止不住的想。

宋畫祠默默閉上眼睛,腦海裡劃過孟昭衍淺笑時的樣子,只覺得心口痠痛,不已。

然而這時蒼黎並非什麼訊息也沒有,沈硯修隔天下朝回來,破天荒的沒有去清竹閣一看,而是直接回來寢宮,臉色著實不太好看。

和喜避退旁人,上前伺候沈硯修,同時避退旁人,小心問道:“殿下這是遇著什麼事了,許久不見殿下憂心至此。”

沈硯修換了身衣服,疲憊似的按按眉心,眉間的“川”字卻是緊抓不放。

他緩緩搖頭,嘆道:“我聽到訊息,陛下要為我許婚。”

和喜心口一跳。

不過是許婚罷了,娶個女子為自己壯大勢力,到底不會如何,當初這個人選大概是清河郡主再合適不過,只是看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大概也不會是清河。

但是和喜最在意的是沈硯修的態度,若說是從前,娶親一事於沈硯修來說再平常不過,終歸是早晚得事情,但是看現在沈硯修卻是一副愁容。

若是這件事擾了沈硯修的心,才是真的糟糕。

和喜想了想,道:“殿下,此事只分早晚罷了,殿下何須在意。”

沈硯修看了和喜一眼,眼波泛泛,卻更看的和喜心中大驚。

待沈硯修收回眼神,和喜定了定心神,道:“殿下是否……另有顧慮?”

這話猛的敲擊沈硯修心神,他目光一時間有些發愣,待回神時,和喜已經將他的面色看了個清楚。

果真。

和喜倒吸一口涼氣,只見沈硯修訕訕道:“我能有什麼顧慮,和喜,你想多了罷。”

“殿下心中清明,並非和喜所想,只願殿下能夠審時度勢,差行一步,即可能是萬丈深淵。”

沈硯修猜到了和喜會這麼跟他說話,一直以來,他若有什麼事,必然瞞不過和喜的眼睛,不只因為和喜眼神尖銳,還來自他對沈硯修的瞭解。

一時間,沈硯修有些挫敗。

他單手捂住眼睛,似笑非笑,道:“和喜,我這麼做,是對是錯,又哪來的結論?”

果真是為了被沈硯修帶回來的人。和喜並不確定這人在沈硯修心中佔據了多久,但他能看的出來,此人確實能左右沈硯修的思緒。

這樣的人,處在深宮之中,只能是禍害。

自古紅顏禍水,不是沒有道理。

雖然凌熾局勢沒有蒼黎表現的那般嚴峻,但是該有的陰謀暗論一點兒也不少,現在正是沈硯修該做出行動的時候,若是被一個外來女子牽絆住步子,後果如何兩人都該明白。

如此來看,似乎皇帝這時候許婚,也並非壞事,至少能讓沈硯修斷了心思。

沈硯修是怎樣的人,和喜再清楚不過,他只怕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他嘆了口氣,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聖上諭旨還未下達,殿下勿自亂腳步。”

沈硯修沒有說話,暗沉的思緒在他眼中被盡數掩蓋,只留下一抹深邃。

和喜看著這樣的沈硯修,心中的惶恐倒是一直未停。從他一開始提醒沈硯修的舉動的時候,似乎就料到了有這樣一天,所以現在也不能算是太驚訝。

和喜身為下人,能說的並不多,且沈硯修聽不聽他的還未可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沈硯修,卻是心亂而不知所措。

從一開始,他唯一想到的只是宋畫祠不接受自己那自己該如何,卻是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代表著他將面臨的一系列事情。

此刻兩件事情相撞,直撞得他頭疼。

他不想放棄現在近在眼前的宋畫祠,自然也不可能讓皇上許婚的意思“脫口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