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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傷勢不重,我便不久留了,”宋畫祠將藥箱收拾好,道:“這邊告辭了。”

“宋大夫慢走。”

宋畫祠頷首,轉身出去。

門口的宮人正在行禮,宋畫祠抬眸,看到和喜神色匆匆朝這邊走過來,下意識想上前詢問,就見和喜直直跪在自己面前。

宋畫祠一驚,急忙退後一步,道:“公公為何如此,快快請起!”

和喜卻是不動,垂著頭道:“請宋大夫去勸勸殿下吧!”

“發生什麼事了?”宋畫祠疑惑道。

“您隨老奴去看看就知。”

“好,公公快請起帶路吧。”

和喜動作沒有停頓,快速應了聲即站起身在前方帶路了。和喜腳程太快,這是常年在宮裡行走練出來的,宋畫祠勉強能跟上,路上想問到底出了什麼事的力氣都沒有了。

沈硯修沒數數,只聽兩個執板的宮人一聲一聲往下喊。他心裡不禁想笑,和喜何必如此大陣仗,這比起當初為救宋畫祠掉下懸崖而受的傷,又算得了什麼。

宮人的數字直接從四十九跳到了九十,沈硯修表情一頓,眉目一挑,吸了口氣,等著宮人停手。到一百時,宮人輕輕落下一仗,隨即收手,退立一旁。

沈硯修緩了緩,就是中間省去了那麼多,疼痛都是免不了了,他強撐著站起來,伸出手,宮人自然過來給他穿衣,而又有宮人過來將矮塌收起,這一幕,好巧不巧的落在匆忙趕來,連氣都沒出喘勻的宋畫祠眼裡。

她算是明白和喜為何要走的這麼快,要是再慢一步,這些,真就看不到了。

宋畫祠站在殿門口,遠遠喊了一聲,“殿下。”

聽到聲音的沈硯修猛的一震,腰背處的疼痛似乎更深了,他強忍著沒做出難受的表情,緩緩轉過身,強笑道:“步涯的情況如何了?”

宋畫祠沒有說話,目光透出來的意味讓沈硯修心底一顫。他閉了閉眼,笑容漸漸淡去了。

宮人動作利索,很快收拾好了,沈硯修揮揮手,那兩個執仗的宮人也告退復明去了,經過宋畫祠身邊的時候,不經意看了宋畫祠一眼,卻見一個大男人眼角已經紅了。

兩人互看一眼,搖搖頭走了,沒放心上。

和喜停在宋畫祠身後,端看著兩相靜默的人,卻也是沒有說話。

沈硯修穿戴好了,這才走過來,也同方才離開的兩個宮人一樣,注意到了宋畫祠有些泛紅的眼角,心口一顫,硬是別開了目光。

“你來做什麼?”連聲音都有些強硬。

宋畫祠想想也明白了這事怎麼回事,此事沒有那麼簡單就解決,皇帝手下留了後招,專挑他們沒有防備的人,下了這條不痛不癢的命令。而不用腦子猜,也知道這個該挨板子的人是誰。

她聽著宮人喊的那一聲“一百”,心裡如五味雜陳一般。

而沈硯修還存著瞞下這件事的想法,更讓宋畫祠如鯁在喉。

聽到沈硯修詢問自己,宋畫祠才回過神,朝旁邊看過去,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四皇子此番,又是為何?”宋畫祠啞然道。

沈硯修破開眉眼間的凌厲,無端笑了,道:“無事,我且問你,步涯的情況如何了?”

宋畫祠再次不答反問道:“殿下的傷勢又如何?”

沈硯修笑容僵了三分,搖頭道:“無事。”

“先叫御醫過來診治一番吧。”宋畫祠轉過身,看向和喜,和喜頷首,自然轉身去叫御醫了。

這一套下來,倒叫沈硯修有些哭笑不得,他看著宋畫祠,無奈道:“我真的沒事,皮肉傷罷了,頂多養兩天罷了,沒什麼大礙。”

宋畫祠搖頭,“殿下此舉,我……這傷,是否是殿下代我受過?”

沈硯修避開宋畫祠的視線,道:“此事就此揭過,宋大夫也無須再提,總共不是多大的事。”

“殿下!”宋畫祠擰眉道:“殿下何須如此,我知道明明該罰的人是我,為何不讓我來?”

“讓你來你能受得住嗎?”沈硯修看著她道。

一句話,讓宋畫祠無語凝噎。

她承認,在聽到一百這個數字之時,完全是被嚇到了,如果這人換做是自己,今日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九十當初宋枝瑤被罰,也沒有被打過這麼多,這已經不僅僅是懲罰,這該是殺人了。

但是即便如此,也斷然沒有叫沈硯修代她受過的理由,宋畫祠只覺得,沈硯修對她好的過了頭了,這件事,怎麼想也不對勁。

但是沈硯修只想著快些揭過,只無所謂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是瞭解的,你來的晚了,並不知道他們並沒有實打實地打,只打了幾板子就收手了,畢竟我也是皇子,他們不敢動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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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若你來了,我是無法保證你今日還能否活著走出去,宋大夫就放寬心吧。”

一番話將宋畫祠完全堵住,不是後果如何,她根本不在意這個,而是沈硯修確實,為她做的太過了。

這樣的恩情,就是用宋畫祠這條命來還,恐怕都還不完。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沈硯修到底要的不是她的命,而是她這個人。

宋畫祠抿起嘴,唇線拉長,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不一會兒,和喜帶御醫回來了,宋畫祠不便在場,就慌忙告辭了。然而這件事終將在宋畫祠心裡留了根刺,攪得她好不難受。

如沈硯修所說,當真只是些皮外傷,但是腰背處的傷口確實看著有些觸目驚心,和喜看著都不禁紅了眼眶,好在那宮人礙著沈硯修皇子的身份多有手下留情,不然和喜非拼了這條老命。

御醫是個老手,看沈硯修身上的傷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他沒膽多說,留下幾瓶藥,交代了幾句便走了。

和喜叫人送御醫,自己杵在沈硯修面前,目光涼涼,看的沈硯修頭疼非常。

“和喜,無事你便出去吧。”

“殿下……何必如此呢?”

沈硯修抬眸,只一眼,就知道和喜說的不止是今天的事。他沒忍住,移開了目光,想起從前自己答應婚事時下的決心,如今想來,只覺得是個笑話。

那時是怎麼想的,好像全然不記得了,只記得當知道宋畫祠要被罰時,腦子一時充血,做了這樣一個什麼道理也沒有的決定,不僅驚詫了眾人,也同時驚詫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