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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宋畫祠一愣,抬眸看他,“是去哪裡?”

“南方,岑江一帶。”

這下,宋畫祠不明白了,問道:“是為了什麼事?”

“岑江一帶水患頻繁,父皇命我前去整頓。”

“好事,水患傷民,及時整頓未雨綢繆。”

沈硯修難道:“我並非糾結於此,若我去了岑江,那宋大夫你怎麼辦?”

“我留在……”話一脫口,宋畫祠動腦子想想,也知道自己說錯了。

不可能。

沈硯修去了岑江,宋畫祠若是留在宮中,就失去了所有倚仗,並非說她必須要靠著別人才能在偌大的皇宮中生存,而是她的身份太危險,一個不察被別人知道了,牽扯出來的大罪就是沈硯修都沒法擔著。

他們一直以來將宋畫祠藏著掖著,就是為了這個。

所以一旦沈硯修離開,宋畫祠默默無聞還好,若是被有心人找上,出了什麼事,沈硯修就是八百裡加急也趕不上。

他自然是不放心宋畫祠一個人在宮裡呆著的,而宋畫祠也有自知之明,要讓她選,她也不會一個人留在宮裡。

沈硯修就是為了這個而為難,宋畫祠這才想明白。

但是宋畫祠卻搖搖頭,道:“四皇子不必憂心,既然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宮裡呆著,便把我一塊兒帶去岑江吧,我也並非出不去,且在四皇子身邊,或許還能幫四皇子什麼忙。”

正中了之前她說過的,萬死不辭。

沈硯修也覺得這樣做挺好,想了想沒什麼不妥,便這樣定下了。

轉眼間便到了出發的日子,到底不是大事,皇帝只派了幾名官員低調送行,隨行帶的人也不多,侍衛佔了大半,其餘是些官員。

宋畫祠也在其中。

四皇子身邊要帶個大夫無可厚非,沒有指摘,想把宋畫祠帶出宮還挺簡單。

這便啟程了。

城外半山短亭內,沈硯國默然佇立,直到身後響起極輕的腳步聲,他才回身,目光如鷹,面色嚴峻,道:“安排好了?”

來人點頭,道:“都安排妥當了,隨行的官員裡有我們的人,岑江的官員也悉數打點好了。”

沈硯國點頭,再回身看著漸漸遠去的隊伍,眼裡的陰鷙一閃而過。

宋畫祠和沈硯修兩人必不清楚山上的情況。沈硯修騎馬,宋畫祠坐在馬車,她保證,這一定是這個時代她討厭的東西,沒有之一。

雖然已經習慣了這種節奏,但她仍舊難受,卻也沒必要與沈硯修說,況且她早備好了清神的藥,故而這件事只有孟昭衍知道,沈硯修不知道。

每次沈硯修前來慰問時,宋畫祠的狀態都還不錯,便也沒有叫沈硯修看出什麼端倪。

行了半月有餘,堪堪看岑江下游的分支,果然如左相所說,因為分支相對細小,堵塞的狀況嚴重。循著河流往上走,再走了三日,就到了岑江城內,府衙的人早早知道沈硯修要來的事情,已經設宴為沈硯修接風洗塵,就在岑江城內最好的酒樓。

沈硯修必不能拂了這些,且這也正是個能夠仔細觀察府衙內部官員的適宜場合。

在備好的宅子裡稍作休憩,沈硯修便帶著隨從官員及宋畫祠到了酒樓。

岑江城內主要管事的江府大人陳耀清,一張國字臉上兩撮小鬍子,看著較為威嚴,然而眼裡不經意閃現的光芒與其面相格格不入,沈硯修忙著與其餘官員寒暄,跟在他身後無所事事的宋畫祠卻將這些記在心裡。

陳耀清身後是岑江府都統林子德,雖是個武將,卻大腹便便,一看就是好吃好喝久了的,習慣性地說些豪言壯語,雖不至諂媚,卻也實在叫人喜歡不起來。

陳耀清在沈硯修看不到的地方用眼神示意了林子德幾次,他方才停下來,與陳耀清對視交換了幾個眼神,再而將到場的官員都介紹了一遍。

沈硯修一一記下,有了個大概映像,宴席這便開始了。

沈硯修上座,宋畫祠官階太低,本該連上席的資格都沒有,卻因為是沈硯修帶來的人,看著沈硯修的態度也不覺得這人簡單,被刻意安排在了鄰桌。

宋畫祠猜到他們這樣安排的意思,卻也不動聲色,學著孟昭衍從前的做派將送到自己面前的酒杯一一推辭去了。孟昭衍因為患有腿疾,擋酒的功夫練到家了,宋畫祠耳熟目染,也勉強學了幾成,這時候用正好。

直到別人已經下意識忽略了宋畫祠的存在,她才開始放眼打量起全場。

先是沈硯修那桌,眼見沈硯修已經被陳耀清和林子德兩人左一杯酒右一杯酒的灌下許多,就是推辭都沒口推辭了。

面帶潮紅,就著那兩人的奉承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這時宴席才過不久,沈硯修就已經被灌了這麼多酒了,看起來實在不妙,而那兩人卻仍舊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宋畫祠幾度想上前,但人微言輕,只怕這兩人不會放手,還會反將她一軍。

看時間差不多了,沈硯修也還算機智地停止了胡言亂語,直接趴倒在桌上,杯盤狼藉之上,是他靜默的脊背。

看到這樣的沈硯修,陳耀清和林子德對視一眼,眼裡的光芒恰巧叫宋畫祠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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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必有端倪,有了這個想法,宋畫祠終於上前,對二人道:“殿下已經醉了,我這便叫人將殿下帶回去。”

那兩人目的達到,也肯鬆口了,點頭道:“去吧,好好照顧殿下,出了什麼事你可擔不起。”

宋畫祠頷首,招人將沈硯修扛走。

她跟在後面,大致掃了一眼宴席狀況,隨行的官員基本都被三兩分在不同的桌上,被灌醉的不僅有沈硯修,隨行的官員幾乎都被灌醉了,只是醉的程度都深淺不一,還要看個人酒量。

但是就衝這副顯得“整齊劃一”的場面,宋畫祠都知道這場宴席必然是陳耀清和林子德兩人提前安排好的,後面有什麼陰謀暫且不知道,但是這兩個人卻不得不提防。

將沈硯修帶回落腳的宅子,宋畫祠開瞭解酒藥叫人去煮,叫有經驗的下人照顧沈硯修,自己就去了前院,叫人將被灌醉的官員一一帶回來。

看著一個個醉態盡顯的官員,宋畫祠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這個樣子,不就是岑江府官員給他們來的試探與下馬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