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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水是放了一下午的茶水,在這個季節很快冷卻下來,對著人臉下來自然有其衝擊。

沉睡的沈硯修狠狠眯起眼睛,睫毛顫抖,良久才適應眼前的光亮,而後費力抬起一隻手遮擋住眼睛,另一只手下意識撐著地,慢慢坐了起來。

沈硯修這輩子只怕沒有這麼狼狽過,還沒看清眼前站著的都是些什麼人,皇帝的聲音就接著傳來了。

皇帝冷冷道:“可是醒了?”

沈硯修做了皇帝二十年兒子,自然是極其瞭解皇帝的脾性的,這句話的語氣代表了什麼他就算不去看皇帝臉色都知道。就算酒還沒醒,意識已經堪堪拉回來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道:“給我倒杯水。”

清河慌忙從桌上拿起自己先前準備好的醒酒茶給沈硯修遞過去。醒酒茶的味道實在不好喝,但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冰涼入口,沈硯修清醒了許多。

他睜開眼,這才看清眼前都站了些什麼人。

自己不遠處是淚眼婆娑、眼眶泛紅的清河,再遠一些是依舊跪著的沈硯國,而自己的正前方,一角明黃色的衣袍,已叫沈硯修知道來人。

他的父皇。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清河……大哥,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未待這兩人回話,皇帝冷哼一聲,道:“發生了什麼事?問得好,這話朕正想問你呢?”

“我?”沈硯修一頓,隨即勉強站起身,身子不自覺晃了幾步才撐著東西直起來,他道:“請父皇明示,兒臣……兒臣當真不知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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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說你醉酒無人照顧,特來照顧你,硯國卻說你在醉酒期間妄圖與清河發生苟且之事!你是快要與蒼黎郡主結親的人,怎可這樣做?清河的清白也要被你毀了,蒼黎郡主你又該如何交代?你說,朕該信誰?”

清河聽聞皇帝說自己的清白與沈硯修掛鉤,沒想到不偏不倚的原本自己的目的卻這樣達到了,只要沈硯修與她的事情坐實,到時候即便放著那個蒼黎來的郡主不管,沈硯修也必然要對自己負責。

故而清河聽聞皇帝這樣說,卻是什麼也沒說,只這個將錯就錯下去。

沈硯修心神一震,跟著清醒了許多,慌忙問道:“怎麼可能?”

他轉頭看著清河道:“這是怎麼回事?”

清河想了想,哭著道:“我聽聞四哥你醉酒,殿中又無人照顧,故而想過來看看你,正照顧著你,大皇子便帶著人來了,說是你我正在……正在……”

沈硯修閉了閉眼,不需清河多說,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對皇帝道:“父皇明鑑,我與清河什麼也未做過,且我醒來之時衣衫完好,看清河的樣子也是如此,斷然沒有如大哥所說的那樣!”

皇帝斜睨了眼沈硯國,再次問道:“你當真看到兩人舉止不當了嗎?”

自然是沒有的,沈硯國看到的畫面短暫,但也清楚這兩人還未來得及做些什麼,怪只怪自己的動作快了一步。

他沉下聲,不願就這樣放棄,卻也不得不願。他道:“未曾。”

皇帝咳了咳嗓子,道:“既然未曾,就無法拿出確鑿證據,此事干係重大,事關清河的清白,硯國還是需要再查清的好!”

沈硯國垂下頭,道:“是,兒臣明白。”

查是自然不可能再查了,按皇帝的意思,也就是說,此事再次不了了之了。沈硯國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皇帝看了一眼他,又看向還有醉意的沈硯修,默了片刻,而後道:“今日硯修不知輕重,喝得如此之醉,若是有要事發生,豈不是會壞了大事?!你身為皇子,無法以身作則,將來如何能在朝堂上立足?”

沈硯修跪在地上,垂下頭顱,道:“兒臣甘願領罪,請父皇責罰!”

“你自願領罪,朕就不過重罰你了,只當做一個教訓罷了,你要謹記做人需處處謹慎,尤其你身為皇子,更要謹言慎行!”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

“即日起,罰四皇子面壁思過,沒有朕的允許不準出入寢宮,且抄寫凌熾國法百遍,朕要你時時牢記自己是什麼身份!”

“兒臣領旨。”

皇帝最後看了一眼沈硯國,見他還在痛恨自己的行動,而沒有絲毫對自己所做的有一絲半點的悔改,心中微嘆,只道:“罷了罷了,此事事關清河的清白,不便外傳,今日發生的事,若是朕改日在外面有聽到一星半點兒的訊息,今日站在這裡的人,就別怪朕不留情面了!”

隨即,看著所有人惶恐跪地後,皇帝拂袖而走。

清河松了一口氣,慶幸還好當時沈硯修昏睡過去了,要不然在沈硯國來的時候,兩人保不齊已經在做什麼了。

她雖然無所謂自己是否現身於沈硯修,但是身為女兒家,若是連這點顏面也沒有了,也不亞於投河自盡了。

被沉痛打擊了一番,沈硯修也已經清醒很多。他轉過身,面對沈硯國道:“大哥,你為何會在此,且還要來指認我和清河?”

沈硯國臉色不好看,語氣更不好聽,“何來指認?你派人將我送回去,卻半點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我回去之後酒醒得差不多了,正想來你這看看,不料撞破你與清河……”

沈硯修臉色訕訕,咳了一聲道:“我與清河沒有什麼,大哥且忘了此事吧,今日是我對不住清河,但我自認,對清河沒有絲毫非分之想。”

沈硯國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清河,知她一直對沈硯修存有愛慕之心,不知道聽聞此言清河作何感想?

不過他無心關心這個,自己的計劃再次告吹,他心中微澀,父皇他……到底是向著沈硯修的。

不管如何,因為種種因素的推動下,沈硯國到底沒有成功,他也不願多見沈硯修,只匆匆撂下一句告辭就離開了。

沈硯修雖然明白沈硯國的說辭並非是真的,但也沒有戳破,皇子之爭,早在很久以前就開始了,他只是不在意罷了。但是他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

想到曾經對自己最好的大哥如今卻暗中與自己反目成仇,他心裡就不好受。

沈硯修不想往下想,頭還疼著,只對一旁宮人道:“和喜今日輪休,你將他給我叫來。”

那宮人應下,就轉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