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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清河在沈硯國狀告之前就詢問了此事的進展,沈硯國自然將事情一五一十全交代了一遍,再由清河引導一番,很快沈硯國就能查到要用這些藥材的人不是沈硯修,而是宋畫祠。

所以當沈硯國和沈硯修一起站在皇帝面前時,沈硯修仍舊一頭霧水,沈硯國卻已經想好了要將火往哪裡引。

皇帝先問沈硯國,皺著眉道:“接待使臣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沈硯國中規中矩地答,這次他受清河的建議,一點兒不露頭,但也絕對不收斂,像是一個辦事人一樣,做出了應答。

但是免不了要來一個轉折。句末,他加上了一個“只是”。

看到皇帝的眉頭又緊了一分,沈硯國不再賣關子,道:“只是赤廉送來的貢品裡,卻出了些問題。”

“什麼問題?”皇帝這樣問。

沈硯修的心卻沉了一下。他自然知道沈硯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離他從庫房裡將藥材調出來還沒幾日,他怎麼可能會輕易忘掉這件事。

他承認雖然這件事他沒怎麼掩飾過,但也絕對不會輕易就叫人注意到,左右這不是什麼小事,要不是他想著宋畫祠會在意這些東西,他平常是連看都不看一眼的。

只是卻叫沈硯國發現。這也不是沒有道理,沈硯國被皇帝派去經辦此事,如果心血來潮要核對一個貢品單子輕易就能發現可是沈硯修也知道,沈硯國絕對不會是這樣心血來潮的人。

大概是洩露了。

他心裡輕了一下,卻絕對不是輕鬆的輕,是突然覺得有些夠不著地面的輕。

沈硯國接著道:“我核對了一下進貢的單子,發現其中少了好幾樣藥材,這些藥材雖不起眼,但兒臣也問過了,這些藥材在太醫院可是極其受著重視的,後宮女眷多用其調養身子,其中奇效,至今還未能發現有什麼可以替代的。”

功課做得這麼全面,沈硯修苦笑,這是要跟自己懟到底的意思了。

沈硯國看了一眼沈硯修,目光並不隱晦,這在兩人眼裡代表了什麼意思都是心照不宣的。

果然,見皇帝臉色難看了一番。

沈硯國繼續道:“我問過看管貢品的宮人,說是這些藥材被四弟給拿了去,先不說這合不合規矩,我倒是奇怪,四弟拿這麼多藥材要做什麼?”

話頭轉向沈硯修,皇帝看向他,問道:“硯修,是你嗎?”

沒什麼好狡辯的,沈硯修只得承認道:“是兒臣做的。”

“你拿這些做什麼?”

沈硯修頓了一下,下意識不想將宋畫祠說出來,這件事最好不要跟她牽扯在一起,不然沈硯國可能落井下石將兩人一塊兒砸死。

卻聽沈硯國道:“我記得四弟先前好像從民間帶回來一個大夫,看著年輕卻說醫術高超,在太醫院掛了名,卻是一直在四弟宮裡住著,說是為了就近照顧四弟。我想,四弟大概就是為了他吧?”

沈硯修冒了點冷汗,再次無言。

是個人都能把方向往宋畫祠身上引,他猜到了,可是沈硯修想過,不管怎麼說宋畫祠,與沈硯修都沒什麼關係,沈硯國不會做這種事情想要間接打擊沈硯修,所以一開始他就放棄了這個可能。

只是沒想到,事情還真就往這方面發展了。

皇帝看過去,只看到沈硯修白著一張臉,唇線繃緊不說話,一副已然預設的樣子。

皇帝伸手,從成堆的摺子裡翻出沈硯國遞上來的那個,甩向沈硯修,大聲質問道:“硯國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為了一個大夫,擅自做主從國庫之中拿東西,誰給你的膽子!”

摺子打起來沒什麼力度,沈硯修當然不會受傷,只是看著地面不說話。

“呵,還真是有膽!你要這些藥材做什麼?”

沈硯修動了動唇,總不能說是為了給宋畫祠做研究,想著隨便捏個理由糊弄過去,沒成想沈硯國先開口了。

“父皇,兒臣也並不是一定要查此事,只是清河前段時間抱病,病情一直反覆,現下才剛好了一點兒,她的病恰巧需要赤廉進貢的藥材,所以兒臣便想看看還有沒有,沒想到就順著查到了四弟……四弟也是,想要用直接跟我說一聲即可,非要如此……”

皇帝揮揮手打斷他的話,面色難看,默了片刻道:“清河生病的事情朕也有耳聞,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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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國表情一頓,抬頭看過去,就見皇帝皺著眉再對沈硯修道:“你給朕留下!”

他心裡沉了一下,但見皇帝不再多理自己,便沒有再多說,徑直退下了。

直到這一刻,沈硯國心裡才有了一絲明顯的跡象。

他自認這段時間以來,想方設法想要陷害沈硯修,可是次次都未能讓自己的目的達到,每每到最後決斷之時,皇帝給予的回覆都讓他心中驚訝且失望。

縱然他抱了將沈硯修置之死地的信心,最後的結果都不如人意。到這一刻,才徹底明晰。

沈硯國走出御書房,無端笑了笑,清河是不知道皇帝與沈硯修之間的齟齬,所以提出這樣的方法沒什麼錯,可他早該知道的,為何到現在才恍然。

不論如何,這件事,只能這樣告一段落。皇帝給沈硯修的責罰,必然重不到哪裡去。

回去與清河說了,她倒是表現得平平,只道:“殿下在失落什麼?只要藥材最後能拿到手,我就心滿意足了,也多虧殿下在父皇那裡為我說話,想來我的病也不會再拖下去了。”

沈硯國愣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清河是什麼意思,他抬眸看過去,見到清河眼裡的清明,下意識想避開。

是啊,清河向來純真,不明白這裡面的汙穢,也不懂他是如何利慾薰心,他又何必跟她說這些有的沒的。

沈硯國訕笑了一下,終止了話題,沒再說下去。

而他沒有看見,清河轉眼間時,眼裡劃過的狠意。

她提點過了沈硯國,讓他將火往宋昭身上引,可是沈硯國一心只想著陷害沈硯修,竟然本末倒置,忘了這一點,以至於前功盡棄。

皇帝要護著沈硯修無可厚非,可他斷然不會因為沈硯修給宋昭求幾句話的情就也放過宋昭。

可以說,事情未能成功,也是沈硯國目光短淺所至。

清河咬了咬牙,將“廢物”兩個字從舌尖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