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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二天早上,簡悠筠是被一陣沒來由的涼意給凍醒的。

她全身打了個哆嗦,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間看到容少濂那張萬年寒冰般的臉,腦袋就瞬間清醒了!

她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指了容少濂半天說不出話來。

還不等簡悠筠開口控訴以及嘲笑容少濂的種種惡劣行徑,就見他面色一沉,以一種極其不耐煩的語氣打斷了她。

“傻子,你可聽好了,昨日我被容鶴軒帶到這雲雀樓來,為了不讓他發現我裝瘋的真相,希望你今天的一言一行都放得聰明點。”

“你都叫我傻子了,我還怎麼聰明得起來。”簡悠筠的嘴一撅,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容少濂冷哼一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聲音透著絲絲涼意:“你是想做聰明的傻子,還是蠢笨的死人?”

簡悠筠抬頭狠狠地瞪了容少濂一眼,這人可惡,簡直太可惡了!這根本就是在威脅她,赤裸裸的威脅!

看著簡悠筠的表情容少濂得逞地一笑,隨後便雲淡風輕地從袖中取出一把摺扇,愜意地扇了兩下,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這幾日我雖未與你聯絡,卻依然在追查陸河兆的事情,希望可以得到他身上那件珍貴的物件。哪知道就在昨日深夜,陸河兆的府邸突然失火,他被人發現死於寢室之內。”

“什麼!陸河兆死了?”聞言,簡悠筠嚇得跳了起來,大叫了一聲。容少濂皺了皺眉,用眼神示意她方才的魯莽。

簡悠筠縮了縮脖子,悻悻地坐回了原地。

“我覺得事有蹊蹺,便遣人去陸府查探,發現陸河兆的死因的確有可疑之處,本來這陸河兆是生是死與我無關,但他身上那件東西對我而言卻非常重要,他死後我又親自冒險潛入他的府邸查探,發現陸府一個被喚作米為的小廝形跡十分可疑,恐怕陸河兆的死與他有關。如果東西不在陸河兆家裡也不在他的身上,那會在哪裡?他為什麼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死了?這不由得讓我聯想到那個形跡可疑的小廝拿走了陸河兆身上的東西。”說到這裡,容少濂一頓,瞥眼看向了簡悠筠,簡悠筠被她看得一愣,歪著頭有些不解地問他:“所以?”

“所以……”他一下折起手中的扇子,在手心一敲,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笑容:“聽聞那米為也是個多情種,時不時便跑來你們雲雀樓找他那老相好以解相思之苦。”

“所以這次又要我看看米為身上有沒有珍貴的東西了?”簡悠筠嘴角抽了抽,哀怨地看著面前的人,她就知道容少濂來找她準沒好事。

“沒錯。”容少濂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無視了簡悠筠的一臉哀怨,悠悠地行至窗邊,“你且幫我把這件事情辦好,我自然不會虧待你,況且這本來就是你的分內事。”

分內事?簡悠筠被容少濂的話氣笑了,她也學著容少濂的樣子慢慢走到窗邊,“嘖嘖”了兩聲才不怕死地說:“哎,昨晚也不知道是誰突然跑進我的屋裡一直抱著我叫娘,一會要這樣一會要那樣的,不知道認了個這麼大的兒子算不算我的分內事?”

果然,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她看見容少濂臉上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他猛地側過頭死死地盯著簡悠筠,那眼神簡直像要把她生吞活剝。嚇得簡悠筠連連後退了幾步,將雙手交叉護在胸前,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昨晚對你那麼好,你可別想恩將仇報對我動粗啊,你以為我想要你這麼大的兒子嗎……”

本以為容少濂要翻臉了,沒想到他只是一甩衣袖,身體輕盈一躍便飛出了窗外,不一會兒就不見蹤影了。她在窗邊愣了半響,這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喂……說兩句玩笑話而已,也用不著這麼害羞地急著逃跑啊……”話未說完,簡悠筠就感到一陣冷風猛地掃過耳畔,一把飛刀貼著她的臉頰飛嘯而過,正不偏不倚的插在身後的柱子上,劍身還在微微晃動著發出沉悶的嗡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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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悠筠撫了撫狂跳不已的心臟,識相地關窗鎖門。

古人雲,唯美男與小人難養也,古人又雲,最毒美男心,古人誠不欺我也!

雖然心裡對容大魔王有百般怨念千般不爽,但是為了小命著想,簡悠筠只得將尋找李神醫的計劃暫時放一放,把容少濂剛剛交代的任務提上日程,先去檢視一下那個叫米為的小廝身上有沒有珍貴的東西,好轉移轉移容少濂的注意力,讓他放鬆警惕。

簡悠筠一拍腦門,決定故技重施。

第二日,她便舔著臉來到阿帥的房間,十分厚臉皮地抓著阿帥的衣袖哭訴:“阿帥帥,我又發現了一個好看的人,能不能再幫我見見他?”

阿帥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簡悠筠一番,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拽走簡悠筠緊拉著他衣袖的手,斜睨著她問:“怎麼著了這次?你不要告訴我這陸河兆剛死,你就移情別戀了,這陸爺要是泉下有知,非得半夜化作厲鬼來找你不可!”

啊呸!簡悠筠在心裡呸了兩聲,繼續諂媚地湊到阿帥面前,作一臉花痴狀:“我覺得那個米為比之前的鹿鹿還美,悠筠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美男子,我實在……”

阿帥受不了地全身抖了兩下,看著簡悠筠的眼神越發嫌棄:“你說的該不會是陸河兆的那個小廝吧!悠筠啊,真不是我說你,是不是所有傻子的眼光都像你這麼獨特?就米為那樣的……”阿帥說著說著,竟然又受不了地抖了兩下。

“嘿嘿,我現在突然發現阿帥帥也是個美男子哦!”簡悠筠傻笑了兩聲,猛地將臉貼近阿帥的臉,她眨著兩雙亮晶晶的桃花眼緊緊盯著他,嚇得阿帥一個趔趄,差點從座椅上摔下去,他咽了口口水,翹著蘭花指指著簡悠筠顫抖地說:“你……你可別看上我啊!你不就喜歡米為那小廝嗎?別急,這個好辦,今兒個他也會來咱雲雀樓,我一會兒就帶你去他的廂房見他。但是,你可要給我記住兩點,這第一點,無論如何你都別看上我,因為我這輩子都不會看不上你,不!下輩子也不會!這第二點……”阿帥還沒說完就被簡悠筠打斷了:“知道了知道了,一定不能讓我娘知道,看一眼就出來!”

阿帥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簡悠筠還不算傻得無可救藥。

很巧,這次這個米為找的姑娘也是軟心,所以跟之前一樣,簡悠筠趁著阿帥走遠便偷偷溜進了軟心的廂房裡,她按照流程輕車熟路地在茶水和酒水裡下了些許迷藥,便一個閃身飛速地躲在了屏風後面。

沒過多久,廂房的門便被人從外推開了,一男一女依偎著走了進來。簡悠筠從屏風後偷偷探出半個腦袋檢視外面的情形,女的是軟心,而男的……她怔愣了一下,那人長著一副桃花臉,一對桃花眼,連那嘴唇都如同桃花一般,朱唇輕啟,似笑非笑,頭髮未綁,隨意地散落在肩上,風情無限。美則美矣,但一看就是一副紈絝子弟不知人間疾苦的貴公子模樣,半點不像看門的小廝。

她腦中浮現出阿帥那副嫌棄米為長相的嘴臉,阿帥是不是搞錯了,這人明明長得比阿帥好看一百倍一千倍好不好?她默默在心裡唸叨著,但轉念又疑惑了起來,這人真的就是那個叫米為的小廝?怎麼會有長相這麼妖豔美麗的小廝?以這人的容貌,擱在咱雲雀樓絕對是一等一的頭牌小官啊!

這邊簡悠筠正在邪惡地意淫,那邊響起了軟心酥軟柔糯的聲音:“爺,先陪著軟心喝點酒吧!”

喲,這次不玩捉迷臧了嗎?簡悠筠心中一陣竊喜。

“好啊……”米為笑著開了口,聲音有些微醉,眼角微微上挑,更增風情,朦朦朧朧間竟帶著一絲柔媚。

“來,軟心喂爺喝酒!”話音剛落,簡悠筠便聽見酒杯落地破碎的聲音,她正疑惑藥效怎麼如此之快,一探頭便看見米為和軟心已經衣衫不整地親在了一起。

簡悠筠立馬紅著臉縮回了屏風後面,無力地向天翻了個白眼,她真的真的很倒黴!之前陸河兆和軟心打打鬧鬧了好久才把她下了迷藥的酒給喝了,這次倒好,本來一開始就拿起酒杯了,卻被這飢渴難耐的兩人給打翻了!嗚呼哀哉!她簡悠筠這輩子到底招誰惹誰了呢!

外面傳來一陣衣服摩擦的窸窣聲和男女間的調笑聲,不久後便聽到女子嬌羞的呻吟聲。簡悠筠吞了口口水,臉不爭氣地紅了又黑,黑了又紅。

“啊,容三少爺,你輕點!”軟心嬌媚的聲音突然響起。

簡悠筠皺了皺眉,容三少爺?難道外面的男人不是那個米為而是容談的小兒子容鶴軒,容少濂的弟弟?想到這種可能,簡悠筠真想仰天長嘯一聲再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她早就該意識到的,瞧那人的樣貌,瞧那人的舉止,再瞧那人的氣質,哪有半點像個小廝的?想到這裡,她洩氣般地嘆了口氣,看來這次是白乾了。她不甘心地探頭看向外面,發現容鶴軒和軟心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滾到了床上,曖昧的白色紗幔飄蕩起來,模模糊糊地只看見床上兩道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趁著二人意亂情迷之際,簡悠筠立馬弓著腰躡手躡腳地朝大門的方向挪去。說時遲那時快,她的手剛要觸到房間的大門,身後就傳來一聲迷濛而沙啞的聲音:“你是何人?”

簡悠筠伸出去的手當即就僵硬在了原地,背脊劃過一絲涼意,心想完蛋了,她僵硬地回過頭來,扯出一抹假笑。

容鶴軒衣裳半裸,裸露的肌膚異常白皙似微微泛著光,邪魅而性感,糜醉的神情裡帶著一種類似於女人的嬌媚,他正歪著頭一臉不解地看著簡悠筠。

簡悠筠嚇得猛地吞了口口水,眼神不知道放在哪裡才合適,只得盯著地板結結巴巴地找了個藉口:“我……我是軟心的丫鬟,我,我來送水的。”

“哦”。容鶴軒並未作他想,舔了舔乾澀的唇道:”正好我也渴了,你便倒一杯水給我吧。”

“好、好,奴婢馬上來。”說完,簡悠筠便邁著僵硬的步伐走到桌邊,顫顫巍巍地倒了杯水,將茶盞遞給了容鶴軒,容鶴軒仰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而從床上剛起身的軟心正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看著簡悠筠,剛要開口便被簡悠筠打斷了。

“軟心姐姐,我娘讓我給你送水!”說罷,又倒了杯酒水遞給軟心,簡悠筠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此刻搬出她娘做藉口是最保險的,雖然軟心的眼中依然寫滿了疑惑,但還是端過簡悠筠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

“那……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這就離開了,你們繼續。”她諂笑著邊說邊往後退,直到退到門邊,她發現床上的容鶴軒和軟心都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她這才慌張地想起之前自己在水裡放了迷藥。

算、算了。她不斷地安慰自己,顧不得收拾殘局,簡悠筠打開門就狂奔了出去,想著阿帥這個不靠譜的傢伙,心裡慰問了下他的祖宗十八代,說好的米為怎麼變成了容鶴軒?阿帥做事就不能稍微靠譜一點點?她決定了,如果明天她的孃親要責怪她,她一定會大義滅親地拖阿帥下水。

嗯嗯。想到這裡,她堅定地點了點頭,心下得到點安慰。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等來的不是軟心的質問,不是簡花花的責罵,也不是容鶴軒的興師問罪,而是一波闖進雲雀樓的衙差。

就在昨晚,軟心死在了廂房裡,而她的身邊只有容府的三少爺容鶴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