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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抱歉

不過當年負責善後調查的肯尼,其實在距離事件地點幾十公裡外的一座修道院中,找到了真相。只是在看到那雙嬰兒清澈的雙眼後,他選擇將這個秘密留在了那片冰天雪地中。

在黑月被擊碎後,一開始負責調查的肯尼被要求繼續負責善後調查。雖然再次被分配了這種類似雜活的工作,但他和之前不同,沒有絲毫怨言。

因為他真的想知道那個黑球到底是什麼,為此幾乎調查到了所有可能的方面。在統計調查黑球消失當晚的新生兒中,他在一個名叫聖安東的教堂找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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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球消失的夜晚,在暴風雪肆虐的勘察加大地上,一位迷路的修女在回教堂的路上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順著聲音找去,她發現了雪地之中,在一個巨大破碎蛋殼中啼哭的女嬰。

肯尼找到這位修女後,修女一開始還不想說,在施壓下才說出了真相。而肯尼第一時間便聯想到了常秋所講的,故事中的那個龍裔。

看著還在襁褓中的嬰兒,肯尼愣住了,找到真相的喜悅瞬間被複雜的情緒所淹沒。他在心中問著自己,真的要把這個姑娘帶回OBI嗎?他的選擇,會改變這個女孩的一生。

身為一名訓練有素的特工,他本不應該產生這樣的疑問。但是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他還是動搖了。而他心中的聲音,最終讓他做出了決定。

他的決定,就是不做決定。因為他無權決定這個女孩的命運,選擇的權力應該屬於她,而不是一個來調查的陌生人。

在離開那家修道院後,肯尼回到OBI,將黑月事件鎖進了檔案館。之後的許多年裡,他秘密關注著這位女孩的成長。看到她和人類女孩一樣擁有了雖然清苦,但是快樂的生活之後,他才算是放下了心中的石頭。本以為伴隨著那位修女的離世,這個秘密也將在自己老去之後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但是誰能想到命運就是這麼喜歡捉弄人,再次將當年的事件的經歷者聚集到了一起。

聽完肯尼的這段講述,常秋徹底呆住了。黑月之夜在龍蛋中降生的女嬰,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那個答案,這位女孩就來自那個一切開始的地方。

“可是,可……”

常秋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既然這個女孩來自那個世界,還是位龍裔,那他怎麼完全沒有感覺到啊。總不能是上了年紀,自己感覺遲鈍了吧。而且這一切,也太巧了。

“這個世界沒有巧合。”

肯尼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麼,替他回答了這個疑問。

常秋再次沉默下來,他心裡有無數個問題想問,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雖說肯尼堅持這個世界沒有巧合,他一度也認同這個觀點。但是現在的一切,卻讓他不得不去相信巧合真的存在。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我希望你能遵守我們剛剛的約定。”

肯尼堅持道。

聽到他這麼說,常秋突然有些生氣。因為肯尼不知道那個世界曾經發生了什麼,那個擁有這種黑色鎧甲的龍族之王做了什麼。如果一位帶著那人能力降生的龍裔女孩降臨地球,那這個世界的平靜或許就要消失了。

你知道如果真相真是如此,這個世界會發生什麼嗎?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那個世界發生了什麼。在整個世界都面臨巨大危機之時,你怎麼還在糾結一位女孩的命運。

常秋現在真的想大聲質問這位特工,當年為什麼不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和他說清楚。要知道安奈的出現,可能會改變整個地球的命運。

不過當常秋滿眼怒火的看向肯尼,這位老特工正十分平靜地看著他,早已看穿了他心中的一切。或許肯尼之所以選擇隱瞞安奈的身份,其中一部分原因,正是因為自己的存在。

雖然自己沒和肯尼說過那個人對於那個世界的傷害,但肯尼肯定能聽出來那個人絕非善類。如果他把安奈的存在透露給當年的自己,那我又會選擇怎麼做呢?常秋愣住了,他已經不敢往下去想了。如果當年的自己得知了安奈的身份,那結局只會有一個。

看著肯尼眼中的滄桑,常秋的怒氣消失的一乾二淨。難道肯尼看不出他現在的擔憂嗎?他當然看的出來。只是在對這個世界負責的同時,他也要對這位女孩的命運負責。

正如他當年所做出的決定一樣,選擇的權力在於那個女孩。當命運降臨,沒人能左右,安奈要獨自去面對自己的身份。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被肯尼這麼看著,常秋突然感覺他的眼神彷彿就是在質問著自己,在問自己會不會傷害安奈一樣。

雖然肯尼和安奈的生活沒有什麼交集,但他卻是安奈背後那位隱形的守護者。對於安奈,他有一種類似於“父親”的責任感。

常秋被肯尼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繼續聊起了當前的話題。

“有沒有可能,在某個世界,也有一群龍裔,並且也有著和那個人一樣的力量?”

“你覺得呢?”

肯尼想也沒想便回答道。

“也對……”

常秋嘆了口氣。這種巧合的事情如果發生,怕不是太陽都要從天上掉下來了。不對,自己曾經還真的目睹過太陽從天上掉下來過。

一邊在心裡吐槽著,常秋也是發現肯尼一直盯著自己,他也只好十分無奈地表示道。

“放心,我不會傷害安奈的。畢竟,怎麼說咱現在還是她的師父。”

聽到常秋這麼說,肯尼才算是微微點了點頭,緊接著便繼續問道。

“對了,你怎麼成了安奈的師父?”

“額……這裡面也有你徒弟的功勞……”

常秋口中肯尼的徒弟,便是OBI的現任特工H,被他“敲詐”了一屋子宅品以及兩架近防炮的漢娜。作為退休前帶出來的最後一位年輕特工,漢娜正是被肯尼要求,才成為了OBI與常秋的聯絡人。

常秋簡單說了下安奈被襲住院,臨出院和漢娜一起用激將法讓自己成為一名師父的經過。聽到這些,肯尼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哈哈,那個小姑娘平時對你的怨念可不是一點點啊。”

這樣一個小插曲,讓兩位“身為人父”的師父從剛剛沉重的回憶中走出來了一點。並且他們也明確了一點,那就是那三個暴徒之所以要襲擊安奈,絕對和她的身份有關。而要調查清楚安奈的身份,唯一的可能就隱藏在那片冰天雪地之中。

在酒館裡閒聊了一會兒,兩人便一起回到了位於海邊的家中。走到門口剛剛打開門,他們便聞到了從屋裡飄出的香氣。來到廚房,兩人便發現了正在忙活的安奈和米卡。

“我的這位徒弟比你的徒弟能幹多了。”

常秋笑著對肯尼吐槽了一句。

聽到自家師父的吐槽,正抱著一個小盆不知道和著什麼的安奈轉過身來,一臉微笑地和兩人打著招呼。

“師父,肯尼爺爺,你們回來啦~”

“喂喂,肯尼爺爺是怎麼回事?”

聽到安奈的稱呼,肯尼也是笑著吐槽道。

“嘿嘿,您不讓我叫您特工,那只能叫您老爺爺了呀~對了,我剛剛從冰箱裡拿了一些魚和蝦,沒先問問您真的很抱歉。”

“哈哈哈,隨便拿,我這個退休老頭也就這點愛好了。”在輕鬆的聊天中,兩位“長者”坐到了廚房的餐桌前,閒聊著這些年發生的各種事情。安奈則是在米卡的幫助下,處理烹飪著各種食材。屋裡輕鬆的聊天聲,似乎都蓋過了外面越來越大的海浪聲。

在一頓滿足的晚餐之後,兩人也是在心裡打定了主意,那就是一定要幫一幫這位可愛的女孩。不管她究竟是什麼身份,但是現在的安奈,只是一位偶爾會有些中二,但是心地卻很善良的女孩。

吃完飯收拾好廚房,安奈也是靜靜地坐到了閒聊的兩人身邊。常秋和肯尼知道她想問什麼,但是兩人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因為真相,可能會打破這位女孩的世界觀。

“師父,肯尼爺爺,我知道你們肯定知道些什麼。如果可以的話,能和安奈說說嗎?我不會怕的!”

安奈十分堅定地說道。

聽到她這麼說,常秋和肯尼對視了一下,作為師父的常秋慢慢說了起來。

“安奈啊,接下來我和你說的只是猜想,我們還沒有確定。”

“嗯!”

安奈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還記得你兒時的孤兒院嗎?在你被撿到的那個夜晚,正是黑月出現的時候……”

常秋和安奈說起了自己剛剛從肯尼那裡瞭解的事情。而聽到這一切,安奈的表情也從興致勃勃,變成了一臉驚愕。

等到常秋說完他和肯尼所瞭解到的事情,坐在沙發上的安奈低著頭一言不發。不知道是因為事情太過震撼而不知所措,還是說因為自己的出現威脅到世界的安全而感到擔憂。把整個世界的安全壓在一位女孩的身上,這的確也有些太過殘酷。

“所以說,安奈你也不要多想,如果……”

看到一言不發的安奈,常秋剛想安慰她,沒想到安奈突然說道。

“師父,我竟然是龍裔嗎?!”

安奈的語氣中滿是興奮。

“誒?”

常秋愣了下,沒搞明白安奈為什麼會突然興奮起來,只是愣愣地表示道。

“額,有很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