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非是只想逞一時之氣。
路遲不知道,霍宴欠她的何止是這些……
她可以什麼都不同他計較,但是,那個孩子,已經成為了她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痛。
她忘不了,就是深扎在心上的一根刺。
霍宴必須血債血償。
否則就算是她死也不能瞑目。
隱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慢慢的收攏了,越來越緊。
最後,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柔嫩的手心裡,微有刺痛感,一滴血珠滴落在被子上,如同是一滴血色的眼淚……
幾天以後,路喬出院。
沒有迴路家,一大半兒的衣服首飾都消失不見,而在市中心的某棟公寓,放著舒緩的音樂,慢品紅酒的路喬在等這裡的主人。
兩杯紅酒的時間,等的她興意闌珊,困得幾乎都要打哈欠,房門才被人開啟。
“霍先生回來了?”
雙腿交疊,身子深陷入沙發之中,慵懶至極。
一隻手託著香腮,似笑非笑的望著接到電話之後,匆匆趕回來的男人,手緩慢的晃著酒杯。
瑩白的手腕,顏色極其豔麗的紅酒,忽然就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酒更醉人,還是她更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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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彎彎,笑意盈盈,她的眼神裡像是有勾子一樣,如此輕易的,就把人心底最隱秘的慾望給勾了出來。
喉結滾動,大概是跑過來的太急,口乾舌燥。
霍宴啞聲說:“你怎麼在這?”
低頭抿了一口紅酒,呼吸都帶著一股醇厚的酒味,“我怎麼不能來了?我們現在還沒離婚,怎麼著也算是夫妻吧,你的房子就是我的房子,我進自己的房子,還用地著向誰通報一聲嗎?”
提起離婚,霍宴條件反射性的就皺起了眉頭,“路喬,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沒打什麼主意啊,就是突然想通了,霍家家大業大,只要一日不離婚,我就是霍家的女主人,怎麼能比溫然這個沒有名分的小女朋友還沒有地位,現在全網都知道我是霍夫人,我怎麼能不替自己謀取這個福利。”
路喬笑吟吟的說:“所以,我想通了,我要享受作為霍太太的各種特權。”
“那天的事情,我沒有故意要把你置於死地的意思……”霍宴解釋說:“那天接到了賀瓷的影片電話,我就做了準備,我會保證你們兩個人的完好無損,所以選誰都是一樣的……”
她當然知道他是做了準備,二十層的高樓,每一層都安排了人,隨時準備拉住往下墜落的繩子,還有其他的安全措施。
“然後呢?”路喬的笑意寡淡許多,暗藏鋒利,“世事無絕對,萬一出現了意外,從二十樓的高空墜落,稍有不慎就會丟了命,誰都不敢保證,這中間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路喬撫了撫自己的眼角,“說到底,你不過是害怕溫然受一點的損傷,你把她視若珍寶,卻沒把我當成個人,所以能拿我去冒險。”
解釋再多都沒有用,都是狡辯。
被放棄的人不是他,經歷過跳樓生死一線的不是他,如人飲水,冷暖唯有自己知道。
他這番話,在她看來真的異常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