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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4章

路喬很少會對跟自己毫無關系的陌生人,產生特別強烈的喜惡感。

但是溫然的這個哥哥倒是個例外。

她確實對溫然生不出好感來,但是同為女人,有些事情她真的深惡痛絕。

從她知道溫然遭遇的那一件事情之後,她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就產生了異常強烈的厭惡。

“溫先生,我現在可只是提出了口頭警告,頂多算是恐嚇而已,可是溫先生不同啊……”

在眼前這個男人越來越驚恐的眼神當中,她點到為止。

這些人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完全不足以影響到她對撲朔迷離的真相的在意。

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儘早把隨身碟裡的東西給看了。

不然夜長夢多,誰知道還會不會有意外的發生。

已經距離真相是臨門一腳了,她可不想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就此跟真相擦肩而過。

溫家人不再跟她生事了,她就直接轉身離開。

溫母不甘心的還想出聲,旁邊沉默的溫父就攔住了她。

“我們可是專門上來問霍宴要溫然的醫藥費的,現在當務之急是從霍宴的手裡拿到錢,不然大寶的事情可沒辦法擺平,在現在的這個節骨眼兒上,你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大寶是溫然的侄子,也是溫然的哥嫂現在唯一的孩子,是溫家一家人的寶貝疙瘩。

溫父提起了大寶之後,溫母果然就消停了。

什麼事都沒有他家的寶貝大孫子重要。

他家的大孫子前幾天跟人玩得時候,“不小心”戳瞎了一個小女孩的眼睛,那個小女孩的家人現在正獅子大開口,問他們要醫藥費,不然就要找人販子把他們大孫子給偷走賣掉……

想到這些,溫母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一群想要害她大孫子的殺千刀的。

不就是一個賠錢貨而已,哪裡有他們大孫子那麼金貴,竟然敢要那麼多的醫藥費,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呸!真不要臉!

溫母心裡不知道是第幾次把那家人罵了個遍。

可再橫,也沒說不去要錢,其他的那個寶貝大孫子收拾亂攤子。

溫家的寶貝大孫子,可是溫家人的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為了這個命根子,也不敢再耍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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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還催促自己現在還餘驚未定的兒子,“走走走,快走,我大孫子可還在病房裡等著,趕緊去把那個賠錢貨的醫藥費要出來,我大孫子可不能有事……”

話裡話外卻是全然沒有提起溫然的安危。

畢竟都說了是賠錢貨。

他們就只把溫然當做了一個可以換錢的工具而已,管她是死是活,他們可是不管。

溫然對於他們來說,就只是個搖錢樹,唯一能夠看進眼裡的原因就是,能夠在她對身上壓榨到東西。

更何況,大寶不也是溫然的侄子,既然是大寶的長輩,就理所應當為大寶著想,一點醫藥費而已,沒什麼好猶豫的。

樓梯間裡很安靜,路喬往上走的時候,溫家人的對話,就已經全聽在了耳朵裡。

她不知道溫家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一兩句話,結合上溫家人的個性,她也基本能夠猜得差不多了。

他們這是把霍宴當成了冤大頭,準備從他那訛上一筆錢,卻並不是在在溫然的身上。

路喬皺眉,對溫家人這樣貪婪而又冷漠的嘴臉,感到很厭惡。

溫然好歹也是他們的血脈,親女兒,親妹子,他們竟然是真的一點兒都不關心她的死活。

甚至她現在都病成這樣了,還想要在她身上壓榨些她剩餘的價值。

路喬聽著他們的對話,胃裡感到不適。

捂著開始不太舒服的胃上樓,她走出樓梯間的時候,還聽到溫母的聲音在低聲地嘟囔著。

“霍宴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來看過溫然了,也沒給她留下過什麼醫藥費,估計是真的想跟溫然劃清楚界限了,我們現在去他真能乖乖的給我們掏出那筆錢嗎?”

——

路喬從來就沒見過心偏的這麼厲害的父母,人性之中的貪婪跟自私,在溫家人的身上凸顯的淋漓盡致。

路喬覺得噁心。

是真的特別的噁心。

這種噁心不止在心裡上,更是蔓延到了生理上。

她被噁心壞了。

路喬剛回到病房裡就已經大吐特吐了一場。

她用冷水冰了冰臉,才好轉了一些。

等那股噁心勁下去以後了,路喬才有精力去翻看那個隨身碟。

兩個小時之後,她合上了膝上型電腦,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窗外的夜色正濃,黎明之前,黑夜的最後,是最黑暗的時候。

窗外漆黑如墨,沒有星光,同樣沒有月光。

純粹的黑暗,看得人心裡發慌,總讓人懷疑,在這黑暗的背後,會突然跳出一隻兇殘的野獸來。

路喬下床走到了窗邊,開啟窗戶,夜晚的冷空氣就迫不及待的湧了進來。

單薄的病號服,根本就不能禦寒。

她現在手指頭連都是冷的。

可只有這樣讓她發抖的冷意,才能夠給她一點安全感。

薔薇在隨身碟裡留下的內容,實在太讓她毛骨悚然了。

她現在有種強烈的恐慌感,這種恐慌感,如同附骨之蛆一樣,從她的心底開始蔓延起來,幾乎要把她逼瘋。

安安生生的活了二十多年,一步行差踏錯誤入了陰謀圈裡,就遇到了這種喪心病狂的人,被迫被攪進了這一池深水裡。

她真的是要瘋了。

這個時候,她根本就不記得什麼醫囑了,也完全顧不上路遲會不會發現她還沒有睡了,從路遲脫下來放在一邊的外套裡翻出了煙。

就站在窗戶邊,吹著冷風,抽菸。

香菸裡的尼古丁,能夠安撫情緒,再加上幾乎把她吹透了的冷風,她漸漸從那個已經真的可能要瘋掉的危險狀態裡,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路喬撫著自己的額頭,煙氣燻得她睜不開眼睛,她在香菸的味道裡,終於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她開始嘗試著慢慢的去消化薔薇所說的那些東西。

頭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其他的原因,隱隱的開始疼著。

路喬把煙掐滅了,重重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她有種感覺,記憶裡有什麼東西衝破了禁錮,開始呼之欲出。

一個跟自己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的人,對自己敘述這一段,她根本就沒有印象,但是明確是事實的記憶,這種感覺真的特別的奇妙。

路喬真的不是一個特別有冒險精神的人,所以現在她沒有什麼特別興奮刺激的感覺,只是覺得不真實的厲害,特別的沒有安全感。

說句沒什麼出息的話,她現在甚至非常害怕。

因為她已經徹底清楚自己面對的敵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

齊清不再是她調查的資料上的一個名字,也不再是她道聽途說,只知道手段特別狠辣,但是其實對他詳細情況一無所知的,這麼一個單薄人物了。

路喬很清楚他到底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

敢在人來人往的機場上,明目張膽的給她用迷藥,控制著她走出了機場,“心甘情願”的讓她坐上他的車。

狸貓換太子,找如果跟她有七成相似的人坐上飛機冒充她,竟然還成功了。

有手段,也有膽量。

如果不是飛機失事,他難道就不害怕等飛機成功的到達了目的地之後,會被前來接應她的人,看出什麼端倪來嗎?

他哪裡來的自信,能夠讓一個人代替另外一個人,毫無破綻的,在她最熟悉的圈子裡,成功的頂替她一年?

路喬回頭看了一眼路遲,心裡翻江倒海。

也許連她的家人,在尋找她的時候,都沒有意識到。

她已經被捲入了一個可怕的漩渦之中。

被囚禁在荒島上整整一年,從薔薇的敘述之中,她知道了齊清都對她做些什麼?

她伸出了沾滿煙味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角。

那道很長的傷疤,所有人都以為那是她在空難當中,所留下來的意外。

但是現在她知道了。

那根本就不是個意外。

而是一場陰謀。

是一個恥辱的烙印。

雖然做了祛疤手術,那道傷疤現在已經很淡了,但是依然存在著,平時如果不化妝的話,還是很輕易能夠看出那道痕跡的。

薔薇說,這是她不聽話,齊清為了懲罰她,故意留下來的傷疤。

是齊清親自動手,用鋒利的匕首,在她臉上留下來的痕跡。

她深呼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原先碰到這條傷疤,沒有任何感覺,但是現在,她忽然就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

眼前幻覺一樣迅速晃過了一個畫面。

一柄鋒利的刀,緊貼到她的皮膚上,然後冰涼刺破了皮肉。

疼痛讓她渾身發抖。

她沒有看清楚那個拿刀的人究竟是長得什麼樣子,但是她看到,那個人的手背上有一條猙獰的傷疤,上面紋著一條蛇。

原本撫著傷疤的手指忽然彎曲了,這幾天因為沒有來得及修剪,而變得有些長的指甲,狠狠的掐入了皮肉裡。

這一道傷疤,就是屈辱的象徵。

她用力地掐著,自虐一樣,在臉上留下了幾個深深的指甲印,帶著紅血絲,像是一輪輪血色的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