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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章

清官難斷家務事,自古婆媳關系就是一大難題。

尤其是霍宴面對的還是地獄難度裡別的那種。

司韻安太看重門第,再加上對於路喬的偏見誤解,還有這麼多年的心虛,各種感情異常複雜。

現在又把這事情鬧的風風雨雨的。

已經不是矛盾可不可能調和的問題了。

霍宴用手指重重地敲了敲太陽穴,沉聲吐出了三個字,“不知道。”

溫度正好的白水,沖淡了嘴裡濃烈的酒味。

他一直緊皺著的眉頭,稍微鬆懈了一些。

“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齊清給解決了。”

司韻安跟路喬的矛盾,只要兩個人不接觸,就相安無事。

可齊清是個定時炸彈,不及時解決了,要的就是人命。

事有輕重緩急。

他必須先把齊清給解決了。

提起齊清,易之不免就想起了路喬的雙重人格。

“嫂子那個病的事情,你怎麼想?”

霍宴的眸光微厲,“你想表達什麼?”

易之先給他打了一針預防針,“我沒什麼別的想法,就是就事論事,要是說的哪一點你不舒服,宴哥,你也別跟我生氣。”

“說!”

易之斟酌著語氣跟霍宴分析,“隨身碟裡也說,路喬的第二人格,是被齊清強行催眠出來的,齊清想要把他的第二人格,當成自己手裡的一把槍,那那個次人格應該對齊清的事情,非常瞭解。”

說到這,頓了一下,他看了眼霍宴的神色,繼續往下說:“宴哥,你有沒有想過,利用她被催眠出來的那個人格,接近齊清。”

霍宴摩挲著手裡的杯子,冷靜的聲音跟酒吧裡流淌著的勁爆熱情的音樂,像是生生割裂出來的另外一個世界,截然不同,顯得格格不入。

他對易之的想法評價了四個字,“風險太大。”

易之聳了下肩膀,“凡事都有風險,只看值不值得為其冒險。”

“敵暗我明,齊清現在神出鬼沒,行蹤不定的,對於你來說,這是極大的劣勢,很危險。”

他喝了一口水,透明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裡邊的液體晃盪,一圈圈的水紋在水面上擴散著,在燈光下泛著粼粼的光。

“現在如果不冒一點風險,以後就會遇到更大的危險。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利用一下路喬的那個第二人格。”

霍宴沒有立刻開口,他的指腹一下一下的在杯口摩擦著,用的力道很大,指甲蓋覆蓋著的血肉,都泛出了沒有血色的白。

大概一分鐘的時間之後,他才又開了口。

“齊清不是傻子,既然催眠出路喬的第二人格,要為他所用。就不可能會真的全然放心的,把路喬重新放到我們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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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會提前做準備,路喬的第二人格可不可信,尚且還在兩說。”

“我們不知道齊清還有沒有後手,貿然出手,說不定正中齊清的下懷。”

霍宴斂了眸,眸底暗色沉沉。

“最重要的是,路喬已經被無辜牽連了進來,幾次三番差點丟了命,我不能再繼續把她往火坑裡推。”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易之就只能閉了嘴。

他宴哥現在能有這樣的覺悟,是真的挺不錯了,但是有句話他還是想說。

現在回頭,是不是有點太晚了點?

就他這個局外人都看的出來,兩個人現在都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了,往前再走一步,怎麼也不會是平穩的陸地,只能是萬丈深淵。

回不了頭了,現在有這樣的想法,恐怕也晚了吧。

他動了動嘴,想說,但是看看霍宴的臉色,還是閉了嘴。

這是他宴哥自己的事情,就算是交心的兄弟,在這事情上,也該少插手的好。

感情這種事情,就是個難解的謎題,怎麼解,答案對不對,外人沒法插手的。

話在舌尖一轉,他吐出來一句:“那你打算怎麼做?”

“齊清在C國的勢力已經被瓜分的差不多了,牆倒眾人推,他很多事情就不會像以前那樣藏的那麼嚴,只要去查,一定能查到不少的東西。”

他伸手拿過桌上的打火機,薄唇上夾了一根煙,一小簇火苗竄出來,照亮了他的眉眼,唇間的煙湊進了火苗,“我讓人去查了,但是估計需要點時間。”

徐徐的吐出了口濁氣,他說:“齊清那天受了點傷,有兩槍傷在他的後背,他不可能自己獨自處理了,你去查查,看看哪家醫院接受過處理槍傷的病人。”

“這裡不是C國,槍傷並不是尋常的傷,他只要出現在醫院裡,就一定會引人注意,幫他處理傷口的醫生,對他留下的印象也一定會深刻,去查查一定能找到他的行蹤。”

易之點頭,“好,等我回去之後立刻就去查。”

霍宴眼尾眯起了銳利的弧度,透過煙霧,他的神情顯得諱莫如深。

——

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路喬好久沒見小雖然。

之前,在國外是想見都沒有辦法見,但是回了國之後,整個人的精神恍惚,狀態都不對,害怕他擔心,就狠狠心沒有回家。

現在差不多塵埃落定,就回去看看小雖然。

也不知道小家夥遇上了什麼事,並不像往常一樣,看見她回來,就歡快的朝她跑過來。

反而在看著她的時候,眼眶瞬間就紅了。

帶著點她分辨不出是什麼原因的希望,望著她,眼裡有破碎的光。

她聽見他說:“媽媽,祁叔叔呢?”

路喬唇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

她有些僵硬的開口,“遂寶怎麼突然這樣問?”

極力的想要做到神情自然,但是整張臉就像突然被什麼凍住了一樣,連最細微的表情,想要順利的做出來的,都很困難。

小雖然的神情很黯然,站在那,聲音很輕很輕的,“祁叔叔是不是……已經死了?”

一聲驚雷,眼前一片空白。

路喬耳邊忽然有巨大的嗡鳴聲,她幾乎聽不見自己在說什麼了。

唇瓣無力的張合,她問:“遂寶,你是怎麼知道這個訊息的?”

祁鬱在C國遭遇意外死亡的訊息,還沒有在錦城傳開。

祁氏集團照常運轉著,沒有人知道祁氏的當家人,已經不在了。

祁鬱已經徹底成了路喬心裡的一塊疤,提起來,就血肉模糊,撕扯的傷口生疼。

她勉強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這是假消息,是別人逗你玩兒的,你祁叔叔才三十歲,那麼年輕的人,怎麼會死呢?”

“他現在只是工作太忙,這段時間不能回國而已……”

她的演技實在拙劣,小雖然那麼是容易的就拆穿了她的謊言,“騙人!”

一雙淚眼已經通紅,“祁叔叔已經不在了對不對?”

他那天偷偷地跟他打電話,可是接電話的卻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他還沒有開口說話,那個人就先開了口,他跟他說,祁叔叔已經沒了,他是祁叔叔的姐夫,有什麼事情可以跟他說。

沒了?

他問那個人什麼是沒了。

那個人回答他說,沒了就是去世了。

去世了。

祁叔叔去世了?

怎麼可能?

他不相信。

總覺得那個人是在騙他,覺得是祁叔叔跟他開得一個玩笑。

他那天跟那個人通了好久的電話,可是始終都沒有聽到祁叔叔的聲音。

那個人也沒有掛掉電話,他聽到了哭聲,聽到了有人用他不懂的語言說話,也聽到了路喬的聲音。

那是他最熟悉的聲音,是他最信任的人。

他聽到那個他最信任的人說:“是我對不起祁先生,我欠了他一條命……”

她說:“我一定會替祁先生報仇的。”

路遂真的是一個太聰明的孩子,她的智商遠遠超過於他的年齡。

所以,他那麼容易就聽懂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所以他明白了,祁鬱,他的祁叔叔死了。

他本來還懷揣著最後的一絲希望。

可是,路喬的反應,卻那麼殘忍的,就把他的最後一次希望給打破了。

強忍了很久的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

不是嚎啕大哭。

他緊緊地咬著唇,無聲的掉眼淚,安安靜靜的,但是這個狀態卻更讓人心疼。

路喬的心揪著,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拽住了,疼得喘不過來去。

“對不起,遂寶,對不起……”

小雖然身邊的男性長輩很少,除了家裡人之外,就是家庭醫生跟祁鬱。

季醫生出國學習很久了,已經幾年不見了,小雖然現在對他的印象已經不是很深了。

但是祁鬱不一樣,幾乎從小雖然出生起,他就在小雖然身邊,即便是不經常見面,但是小雖然卻很親近他。

對於小雖然來說,祁鬱也是陪伴他長大的一個長輩。

在他心裡的分量,絕對不輕。

祁鬱的意外,對他的打擊絕對不會小。

小雖然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她手上,也燙了她的心。

燙的很疼。

越發的加重了她的負罪感。

她恨不得以命換命。

等安撫好小雖然,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喉嚨好像是堵了塊石頭,沉的難受,讓她呼吸不上來,有點窒息。

這段時間借酒澆愁,似乎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從酒櫃裡隨意挑出了一瓶紅酒,她獨自坐在自己的房間裡,自斟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