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將他翻過身來?”紀文意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問。
有些好奇她想做什麼,卓君臨一腳將男人踢翻過身,正面對著他們。
男人一手捂著被踢痛的腹部,敢怒不敢言地看了眼卓君臨,又色厲內荏地瞪向紀文意,彷彿在無聲地警告她小心別耍花樣。
紀文意冷笑了笑,“本來,你搶了我的手袋也罷了,但你竟然想對我用強,簡直就是個禽獸!看你的手法,應該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女孩子慘遭你的毒手,今天我就為人民除害!”
正當卓君臨猜測紀文意要如何為人民除害之際,就見她舉腳狠狠地踩到男人的重點部位處。
“啊!”
剛從巷口走進來的王子傑,下手識用手捂住自己的腿間,雖然那幾腳並不是踩在他身上,他卻身同感受。
因為這回的場面太過血腥,自此,王子傑看向紀文意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這是在場所有男人的共同心聲。
“我們還是走吧。”在男人痛呼的魔音下,王子傑臉色有些蒼白地提議。
“要報警嗎?”前一刻才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此刻紀文意卻一臉無辜地詢問。
“我剛才好像重腳了點,他好像傷得有些重,需要幫他叫救護車嗎?”
這不是有點重,而是重傷好不好?王子傑忍住吐槽的衝動,一本正經地回答。
“我們先離開這裡,再打電話叫救護車吧,否則,警察來到的話,你可能會因為過度防衛被負上責任。”
紀文意想了想,覺得實在沒必要為這了這個小偷而犯上官司,於是,就聽從王子傑的建議,離開巷子後,再打電話叫救護車。
上了車後,紀文意才開始後怕。
如果剛才不是卓君臨及時趕到,她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怎麼樣了。
想到有可能遇到的後果,她的身子拼命忍不住顫抖了下。
注意到她的異樣,卓君臨眸色沉了沉,從王子傑手上搶過手機,語氣嚴肅地對電話另一端道。
“那男人涉及盜竊,你們查一下他有沒有前科,如果是舊犯的話,就不要再放這種危險份子出來危害社會。”
王子傑有些訝然,跟了卓君臨這麼久,還沒怎麼見過他感情如此外露的一面呢。
“剛才,真是謝謝你救了我。”等結束通話電話後,紀文意便對卓君臨道謝道。
“少給我惹些麻煩就行,早知道之前就不帶你出來了。”卓君臨將手機丟回給王子傑,不怎麼領情道。
就算你救了我,但說話如此討厭,真的不怕我咬你?紀文意拼命壓抑住火氣,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果然討人厭!
之後,他們沒再說什麼,直到回到酒店。
“衣服還給你。”回到房間,紀文意才記得脫下外套還給卓君臨。
回到自己的房間,從行李箱裡取出乾淨的衣服,紀文意走進浴室洗澡。
當熱水灑落身體,紀文意之前一直拼命壓抑下去的負面情緒,像潮水般將她淹沒,令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不要再回想!她已經安全了,那個混蛋已經被她踹成渣渣,再也不能欺負她了。
紀文意身體縮成一團,雙手抱緊自己,然而泡在熱水中,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反而覺得越來越冷,那種冷彷彿像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寒。
忽地,一陣緊促的敲門聲自門外傳過來,驚醒了發呆的紀文意。
“紀文意,你沒事吧,沒事的話就回一聲!”
她緩緩抬起頭,望著門口方向,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但嘴巴卻像被膠布封住般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人從外面踢開,卓君臨衝了進來,看到坐在浴缸裡正睜大眼睛看著他的紀文意後,才松了口氣。
“原來你沒事,我還以為你在裡面死了呢。”
剛剛他在外面,見她進來這麼久也不出去,擔心她發生什麼意外,急得在外面敲門,她也不回答,害他還以為她真出事了。
面對他的指責,她卻像沒什麼反應似的,一臉像在做夢的模樣盯著他瞧。
“你沒事吧?”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他走到浴缺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紀文意嘴巴翕了翕,想說什麼,下一刻雙眼翻白暈倒過去。
“紀文意!”見她說暈就暈,卓君臨被嚇了一跳,有點手忙腳亂地伸手接住她,才沒讓她撞到腦袋,接著,拿起一旁的浴巾包著她的身體,再抱起她走出浴室。
“你就不能少給我添麻煩嗎?”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見她的頭髮還是溼的,發上的水珠一下子就將枕巾弄溼透,於是,他用乾淨的毛巾替她擦乾頭髮。
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有些燙手,他微皺了下眉頭,拿起電話叫前臺請了個醫生來看她。
“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
“她可能是受了點驚,加上連日操勞過度,身體有些虛弱......她雖然年輕,但也不能仗著年輕就任意揮霍身體的本錢......”
耳邊好象有人在說話,紀文意拼命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在說話,然而眼皮像有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等睜開眼睛時,房間裡只剩下她一人。
眼珠轉了轉,她過了兩三分鍾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躺在酒店床上,而不是自己的家中。
對了,她跟卓君臨來G市見一個神秘人,高希唯還讓她查出那人是誰呢。
她雙手撐著身體坐起身,絲質的錦被自身體滑落,突地胸前一涼。
本能地低頭一看,她睜大眼睛,猛地伸手拉高棉被,將身體包得密密實實。
為什麼她會沒穿衣服?
忽地,一些零碎的片段在腦海裡掠過。
她在浴缸裡洗澡......卓君臨突然衝進來,好像對她說了什麼......她暈了過去,他!
想到這裡,她小臉倏地一紅,連忙叫停不再回憶下去。
那家夥竟然不僅看了她的身體,還抱了她!
就在此時,房門開啟,一道修長挺撥的身影走進來。
“你醒了?醒了,就起身吃點東西,再吃藥吧。”卓君臨將手裡的藥放在床頭櫃上,正想去倒杯水給紀文意送藥,突地,一個枕頭迎面擲向他。
他本能伸手接住襲擊自己的兇器,抬眸一看,原來扔他枕頭的人正是紀文意。
“你這個臭流氓!”未等他開口斥責,她已經搶先興師問罪。
“剛剛你有沒有趁我暈倒時,對我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
對上紀文意那副你敢褻瀆我的玉體,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眼神,卓君臨不怒反笑了。
“你講清楚些,哪些是不該做的事?”
這混蛋還想給她裝蒜!紀文意氣呼呼地瞪眼道:“就是你有沒有摸我!”
卓君臨故作沉思狀,半晌回答。
“之前你暈倒在浴缸裡,我擔心你會被淹死,只好把你從浴缸裡抱出來,再抱到床上。本來,我也不想碰你的,但我不會法術,旁邊也沒別的人,只好親自抱你了。在這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摸到你的玉體了。”
他故意在‘摸’字上加重語氣,還配上動作,那表情說有氣人就有多氣人。
“你!”紀文意氣得想要罵人,卻被他接下來的話嗆住了。
“好吧,我承認是摸了你,該看的不該看的,該碰的不該碰的全都做了,但你是我老婆,這有什麼問題?”
卓君臨一副你有不同意見可以提出來,大家討論的態度。
當然有問題!然而有什麼問題紀文意卻一時間卡殼了。
越是焦急想要反駁,越是說不出話來。
見她急得不行的樣子,他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要嫁給我,但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妻子,這是無論如何改變不了的事實,這點你最好記住了。”
“就算如此,但我們簽約時明明說好了,你不能強迫我做不願意的事,你這樣是違反合約精神!”紀文意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有嗎?”卓君臨沉思了下,“我記得合約上,並沒有這樣一條內容吧?”
紀文意瞪眼,這是要賴賬的意思?
“不過,我從不勉強別人做不願意的事,相較於強迫你,我更喜歡你來求我。”卓君臨笑眯眯地補充了句。
“作夢吧,我才不會求你!”紀文意道。
揚了揚俊眉,卓君臨指了指放在床頭櫃上的藥跟白粥。
“你有點發燒,先吃了這碗粥就吃藥吧。”說罷,他轉身就走出房間。
目送他離開,半晌,她的視線落到還在冒煙的粥上。
莫名地,她覺得自己剛剛好像錯怪他了。
端起白粥,一口口吃著,虛弱的身體在補充了能量後,僵化的思緒開始活躍起來。
剛剛她好像有點過分了。
卓君臨應該是看到她暈倒過去,好心把她抱到床上,又請了醫生來看她。知道她醒來後沒什麼胃口,就讓廚房給她熬了白粥,之前還救了她。
可是她醒過來後,不僅沒好好感謝他,還對他興師問罪,那樣子實在......有些討厭吧。
就算他真的佔了她便宜,但應該也是無心之失吧。
越想她越覺得自己過分,不!應該用白眼狼來形容更恰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