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緣聚閣的食客數量明顯增多，安綰和洛燁霖坐在樓上的雅間，心中稍有欣慰。
吳家大少坐在安綰和洛燁霖旁邊，看著很多食客在品嚐到食物後滿意的眼神，還有忍不住在臨走時打包幾道菜帶給家人的行為，就知道緣聚閣的食物肯定是符合醜城大眾審美的。
很多時候，想要成功並不需要投機取巧，只要把這件事情的中心店做好，就能走上巔峰。
就像是飯店，最重要的當然是菜餚的味道，其他的都是輔助。
只要一家飯店的食物味道好，那麼生意就一定不會差，要是其他的方面也足夠優秀，便能更上一層樓。
對於緣聚閣的選址、裝飾和服務等方面，吳家大少非常有自信，因此見食物的味道也很讓食客們喜歡，心下便是一陣輕鬆。
既然各方面都不錯，那緣聚閣就絕對不可能落敗，生意也一定是一天比一天好。
想到這裡，吳家大少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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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緣聚閣在醜城的分店弄好，吳家大少的手下也已經把安綰製作的護膚水用完。
看著前後判若兩人的下屬，吳家大少頗有些驚訝，於是慌忙找到了安綰，把情況告知於她：“剛抹上護膚水的時候，他們覺得皮膚微微有些刺痛，不過等了一會兒，沒見有什麼問題，就繼續用了下去。”
他倒吸了一口氣，思維陷入曾經的記憶裡：“過了幾天，臉上的刺痛感就逐漸消失，他們也清楚地看到膚色越來越白，就算是用皂角洗臉，還是這麼白，而且嫩滑了不少……”
“這種東西是真的有用啊！”吳家大少上前一步，有些激動地想要抓住安綰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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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突然注意到了正站在不遠處的洛燁霖，於是反應過來，急忙連續退後幾步，保持一個還算安全的距離，繼續和安綰陳述效果：“現在他們幾個的臉頰明顯比脖子白了很多，而且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副作用……既然這樣，那這護膚水根本不用多想，肯定能賣出去，而且是大賣！”
“嗯。”安綰點了點頭，因為早有準備，所以並沒有吳家大少這麼激動，可臉上的笑容還是很真實地顯現在眼角眉梢。
吳家大少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幫安綰出謀劃策：“我覺得它的效果那麼好，那些貴婦人一定瘋狂爭搶……這時候我們就要把價錢抬高，讓它有價無市，這樣才能賺錢。”
對此，安綰和洛燁霖的想法也差不多。
安綰點了點頭，而她身邊的洛燁霖卻忽然開口詢問：“公子，你想好如何把這個護膚水打出知名度了嗎？”
“啊……”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吳家大少愣了一下，接著面上出現了明顯的心虛，一看就知道還沒想過這件事，“我還沒考慮……”
“本王倒是有一個想法。”洛燁霖沒有責備吳家大少，而是講出了自己的計劃，“這個護膚水目前還沒有知名度，所以很多大家閨秀或者婦人都不會貿然使用，畢竟誰知道效果如何，會不會傷害皮膚？”
洛燁霖的這幾句話說得很對，安綰和吳家大少都把目光挪移到他的身上，然後不停地跟著點頭，用動作來表示自己的贊同。
稍微頓了頓，洛燁霖把話繼續下去：“所以我覺得，第一個使用護膚水的，絕對不能是那些夫人或者小姐，當然，她們也不會亂用這種東西。”洛燁霖想了想，扭頭看向吳家大少，“吳公子，你在醜城認識的人比較多，那知道哪位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膚色很黑，或者皮膚特別不好嗎？”
被洛燁霖問到這個，吳家大少愣了一下，臉上明顯出現了喜色，可真到點名的時候，卻又只能一直微張著嘴唇，許久說不出話來。
狠狠地吐了一口氣後，吳家大少才把想要說的答案講出口：“應該是有，在我的印象中還有不少……但可能是我平素也不關心那些下人，所以一時間想不起來人了。”
“無妨，”洛燁霖隨意揮了揮手，“既然有這樣的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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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芳是王家大夫人的貼身丫鬟。
要是正常人，看到書芳的模樣，一定不會想要讓她做貼身丫鬟，甚至連進門幹活的機會都沒有。
原因很簡單：她長著一張黑臉，皮膚也很差，實在是讓人看了心情就不好。
而她能夠成為王家大夫人的貼身丫鬟，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王家大夫人也同樣又黑又醜。
雖然明白其實是她這幅極差的皮相讓她能夠當上大丫鬟，但書芳還是迫切地想要擺脫這個模樣，不說變成白皙貌美的人，就是稍微白一些也是好的。
只可惜她和王家大夫人一起嘗試過許多東西，都沒有什麼用處，甚至有些用起來還會讓臉頰潰爛，要不是發現的早，或許她就要徹底毀容了。
已然有些絕望的書芳突然一個認識的小丫鬟塞了一個瓶子在懷裡：“書芳姐姐，這是我在外面看到的護膚水，他們都說用了這個水，皮膚可以變白，你試一試吧。”
這個小丫鬟曾經受過書芳的幫助，平日裡想方設法地要回報書芳，這次她就是在一家門店看到了這個，有些好奇地去圍觀，卻被塞了一瓶護膚水。
打量了一折護膚水的樣子，小丫鬟繼續在店前駐足了一會兒，看到好幾個顧客前來匯報情況，都說這個護膚水十分有效，讓他們的皮膚好了不少。
這些顧客不只是隨意說說，他們還把臉上的皮膚和脖子的皮膚展示給大家看，讓圍觀的眾人好好看看差距，這就是護膚水帶來的效果。
看完了全程的小丫鬟有些意動，於是帶著護膚水回到了府宅，卻在看到了書芳後，直接上前幾步，把這個護膚水遞給了書芳。
沒想到小丫鬟居然在關心她，書芳微笑著表達了感謝，然後為了展現對小丫鬟的重視，特別把這罐護膚水放到了梳妝檯最前端的位置。
“書芳姐姐，你一定要記得用啊，我看有很多人回來彙報，說真的白了不少，我也看出的確白了！”小丫鬟認真地看著書芳的眼睛。
“嗯，我知道，一定會用的。”書芳笑著點點頭，但心裡已經不相信這種話了。
之前她保有過無數次希望，可最終得到的還是滿滿的失望。
書芳收拾好了王家大夫人的床鋪，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為了讓自己的膚質不再惡化，書芳每天睡前要仔細清洗乾淨面龐，然後塗上大夫開的美容藥方，等過了一段時間後再洗掉。
正在敷面膜的時候，書芳忽然瞥到了手邊的護膚水。
這個護膚水的瓶子很精緻，看起來應該不是那種俗爛的地攤貨。
書芳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啟蓋子，將鼻子湊近，聞了一下護膚水的味道。
是比較清新的藥草味，聞起來還算靠譜。
曾經有一次，她要在臉上塗抹一種藥膏，可這個藥膏的味道卻是臭不可聞，讓書芳直接吐了一遍。
這種臭味逼人的藥膏自然也沒有什麼效果，甚至在接下來的一週裡，書芳的身上都洋溢著一股臭魚爛蝦的味道，讓王家大夫人側目了她好久。
聞著這個味道，書芳心頭忽然又升起了隱秘的期待。
就……試一試？要是有用就是好事，要是沒用……不也正常嗎？
而且說實話，她的臉已經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就算是更醜陋了，也沒什麼啊。
想到這裡，書芳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伸手往手心倒了一點兒護膚水，然後均勻地在臉上拍打。
護膚水剛接觸到皮膚的時候，皮膚有些發痛，書芳感受著這種疼痛，一時間以為自己要被毀容了，於是慌張地抓過一旁的白毛巾，用力地擦了一下臉頰，想把護膚水擦掉。
可把毛巾拿下來，放在眼前看的時候，書芳卻一下子怔住了。
雪白的毛巾上面，忽然糊上了一層的黑泥。
有些茫然的她伸手抹了一下臉頰，又刮下來一層黑泥。
她望著指腹上的黑色，沉默了許久。
這是……什麼意思？
她心中有千百種想法盤桓，可一時間都不能確定，於是她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去把臉洗了。
洗完臉之後，書芳伸手摸著自己的的臉頰，覺得皮膚似乎是好了一些，可究竟是事實還是幻覺，她不敢確定。
次日，書芳去侍候王家大夫人。
早起之後，書芳又把護膚水拿出來塗在面上，靜置了一會兒後，發現臉上的黑泥比昨天少了一些。
去見王家大夫人的時候，大夫人正和老爺不鹹不淡地說著話。
只是老爺明顯心不在焉，嘴上吃著飯，實際上目光一直在往門外飄，一看就是想要離開。
特別是在扭轉過頭來，看到王家大夫人的一張臉後，老爺更是好像見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一眼，隱晦地乾嘔了一下。
接著，他沒有再吃幾口，就找了個藉口起身離開。
王家大夫人沉默地凝視著老爺的背影。
“書芳，你說我真是這麼醜嗎？”在許久後，王家大夫人悠悠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