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瑤看著Joey的沉默，冷笑了一聲，轉身，就想離開，卻突然聽見了背後的一陣低低的啜泣聲。
夢瑤腳步像是被什麼絆住一樣，頓了一下。她心裡像是打翻了調味盤，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憑心而論，她是做不到原諒的。
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Joey所做的事情，到底是背叛。她，是被自己曾經當作夥伴的人再一次背叛了啊。她沒那麼大度，所以她做不到原諒他！
夢瑤心裡默默又念了一遍，然後，她便又打算繼續往前走。
可是，她身後啜泣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夢瑤實在忍不住，回頭低呵了一聲：“啜泣又怎樣？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Joey似乎是被她的話震到，啜泣聲音暫時停了下來。
夢瑤悠悠嘆了一口氣，打算離開這兒，誰知道，這個時候，Joey卻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夢瑤眉頭微皺，躲開了Joey。
Joey看見夢瑤的動作，胳膊顫抖了一下，卻變本加厲的拉住了夢瑤的腰。
“我錯了……”
他剛剛哭過，嗓子還有幾分沙啞，這句話說的，讓人不忍心拒絕。
但是，這些人裡，一定不包括夢瑤。夢瑤只要一想到他做的事情，就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這樣的人。
夢瑤大力掙開他，反手想要給他一巴掌，但是這巴掌，還沒來得及落下去，Joey卻就又找準機會，抱住了她的腰。
“我還是喜歡你的……”
喜歡？這種喜歡，只怕她受幾次，就得生生慪死！
夢瑤聽著那話，只覺得自己心裡面的厭惡已經到達了極點，只想掙開他。不過，還沒等她動作，門就被人開啟了。
“你倒是有臉了！”
這話說完，原本抱著夢瑤腰的Joey就被人一巴掌打到了一旁。
夢瑤身子跟著趔趄了一下，隨即，一個溫熱的手掌便放到了她的腰上，穩住了她的身子。夢瑤回頭，正對上陸景然關心的眼神。
夢瑤扯起嘴角，示意自己沒事兒。
接著，她腰間的溫暖就被撤離。陸景然大跨步朝著Joey走了過去。
Joey還倒在地上，沒有緩過勁兒來，陸景然走到他面前，頓了一下，隨即掂著他的衣領，將他硬生生拽了起來。
“你，你想幹什麼？”
Joey身子有些顫抖，他不住的往後挪，試圖離陸景然稍微遠一些，但是這個房間本就不大，他很快就已經挪到了牆角。
陸景然看著他渾身發抖的樣子，冷笑了一聲，重複道：“你倒是有臉了……在做下那麼多錯事兒之後，竟然還敢對夢瑤動手動腳了是嗎？”
Joey咽了口唾沫，突然指了指身後：“這兒……這兒可是有人看著的，你不敢對我動手……”
“不敢嗎？”
陸景然壓根就沒等他說完，就一拳打到了他的臉上。
Joey看著門外紋絲不動的小警察，最後的底氣也沒有了，整個人靠著牆壁，癱軟到了牆上。
陸景然冷笑了一聲，鬆開了他的衣領。“做錯事兒，是一定要付出代價的，沒有誰會輕易的原諒你！”
說完，陸景然轉身，走到了夢瑤跟前，柔聲問道：“嚇到了嗎？”
夢瑤扯了一下嘴唇，略微搖了搖頭，跟陸景毅說，“我們走吧。”她已經不想再在這兒呆下去了。
陸景然看出了她的意思，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伸手虛虛的圈住她，和她一起就要離開這兒。
“對不起……”他們快走到門前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了Joey的聲音。
陸景然看向夢瑤，用眼神詢問她怎麼處理。夢瑤衝他點了點頭。
陸景然鬆開了他的手，兩個人轉過了身。
夢瑤定定的看著因為沒有支撐，癱軟在地上的Joey，出了聲。她的聲音很安靜，安靜的像是在對一個不認識的人說話。
她道：“如果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
Joey聽完，打了個寒顫，淚水順著他的臉再次流了下來。
“對不起……”他又重複了一遍。
但是這次，夢瑤卻連一絲的猶豫都沒有，直接走了出去。
當陸景然和夢瑤結伴，徹底從Joey的視線裡消失，Joey整個人嚎啕大哭。
他依稀聽見外面有警察問負責審訊他的人，接下來怎麼辦，負責審訊他的人敲了敲桌子，小聲說了什麼，然後，外面再沒了聲音。
大概，今天是不會再審他了吧？
Joey癱坐了一會兒。他以為他會輕鬆些許，畢竟今天不用再和警察周旋了……但是他沒有。
他腦海裡面卻一直不斷迴盪著夢瑤走之前，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如果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
是啊，做錯事兒，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Joey將頭依靠在牆壁上，又歇息了一會兒，便擦乾了眼淚，起身過去，拍了拍這屋子的門。
“幹什麼……”外面很快就傳來了小警察不耐煩的聲音。
Joey沉默了一下，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外面的小警察看他不說話，便又問了一遍。
“有話趕緊說……”
Joey害怕小警察走掉，再不敢猶豫，慌忙說道：“我招……”這句話說完，他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真的？”
Joey心中的最後一絲猶豫也全部消失：“真的。”
外面的小警察語氣裡頭也帶了幾分喜悅，“早說不就好了嘛……”
然後，便是一陣腳步聲，應當是那小警察去找負責審訊他的人了。
Joey嘆了口氣，背靠著那大門站立，靜靜等待著審訊的人來臨，“做錯事兒，的確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喃喃道。
審訊他的人很快就過來了，大門被開啟，他被帶了出去。
“想通了好啊……”
他聽見有警察這麼嘟囔了一句，他抬頭，和那警察的視線對上，在他怔愣的目光裡，衝著他微笑了一下。
的確，想通了好啊……
Joey再沒了抵抗，將他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甚至在一些地方，他還將自己的一些推測也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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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供很快就結束，有人拿著書面的報告過來，要讓他畫押。
Joey又回頭，認認真真將供詞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最後，將自己的指紋，留在了供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