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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再等顧雁飛慢悠悠從內間出來,大廳裡已經沒了王明珠的蹤影。顧雁飛假裝一愣,隨後將探尋的目光投向了楚羿:“王小姐她……?”

楚羿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直到顧雁飛開口說話才回過神,他下意識的彎眉一笑,又跟她解釋:“王小姐的婢女忽的尋來,說是家中有些事,她來不及等你,便先回去了。”

“原是如此。”哪兒來的什麼急事,只是怕等她出來了,剛剛獻的殷勤又被揭穿,臉上不好看罷?顧雁飛不語,只是唇角壓了幾分笑。

楚羿抬眸看了顧雁飛一眼,關心詢問:“太后娘娘壽宴的禮物,選的如何了?”

“已叫丫鬟婆子去整了庫,可是未曾聽說其中有什麼珍貴的玉器,終究是五十五大壽,送的禮物若是太輕了,難免落人口舌。”顧雁飛垂了眼睛,似乎有些為難,“若是過了明日再尋不著,我再去將軍府詢問……”才怪。

楚羿顯然是想到了顧雁飛剛剛進門就中了毒,後來又在將軍府受了氣的事,面色有那麼一瞬間的陰沉,但他很快就抬起了頭,目光溫柔:“你也莫要太過操心,我也在想辦法,將軍府那邊就不用了,太后娘娘壽宴將軍府也要送禮的,莫要再給將軍添一份負了。”

太后壽宴,將軍府自然要送禮,可是既然不圖什麼,禮也就大可不必那樣別出心裁尋珍覓寶,又有什麼可添負的?求得越多,付出的自然也就越多罷了。顧雁飛點了點頭:“好,那就還要你上心了。”

“無妨的。”楚羿搖了搖頭,又提昨日舊事,“昨夜喬氏確實身子不太爽利,我過去瞧了她很久才好一些,這幾日的晨昏定省就免了她罷?省得她又遲到,惹你煩心。”

顧雁飛似笑非笑的揚了揚眉:“哦?王爺怎麼得知她今日遲了讓妾身生氣了?那妾身可是冤枉,前些日子妾身第一次晨昏定省,喬氏便說身子不爽利未曾來,妾身當時就免了她一個月的晨昏定省,也不知今兒個早上來作甚麼。”

“你看你,跟我鬧變扭不是?什麼妾身不妾身的,是我怪罪你了是我錯了好不好?雁飛。”楚羿先是一愣,隨即便軟下了神色,欲要伸手抱她。

顧雁飛唇角一抿,索性藉著這個由頭一轉身,躲過了楚羿抱過來的手:“王爺說冤枉就冤枉,也說認錯就認錯,妾身卻不能說被冤枉就被冤枉,說原諒就原諒,王爺既然如此想,不如去問問你的喬氏,她到底甩了妾身怎樣的臉子!”

楚羿明顯是愣住了,他與顧雁飛相交這麼久,顧雁飛即使有些小女兒脾性,大抵是因為將門出身的關係,隨便哄兩句也就罷了。他將這一切歸咎於顧雁飛確實是受了委屈,他又湊過去張開雙臂:“雁飛別生氣了,是我的錯好不好?”

“不好,王爺今日還是莫要在翠靄堂留宿了,去王爺的翠漪閣罷!”翠漪閣,便是喬氏的住所。顧雁飛壓下唇底的兩分歡欣,神色卻是絲毫破綻沒有的憤怒與委屈,她轉過屏風往內室走去,一邊遞給尺素一個眼神。

“雁飛……”楚羿下意識想要跟上,卻被尺素攔在了門口。

“王爺還是莫要再進去了,娘娘說她要歇下了。”

尺素面色冷淡,雖說著恭敬的話,身上卻散發著一如既往的冷意。或許是還忘不掉那一日被尺素單手所擒的恥辱,楚羿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唇角仍舊掛著無奈的微笑,他搖了搖頭,長嘆一聲,走出了翠靄堂。

楚羿當然是不敢去翠漪閣的,他去了書房,聽說後半夜回前院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顧雁飛打發了晨昏定省的妾室,又接了梁媽媽送上來的賬目比對,在梁媽媽一邊訕笑一邊擦汗的動作中露出一個笑容,將賬冊推回去叫她好好幹,這兩日王府裡的下人明顯有秩序也活躍多了,宮中出來的婆子,最基本的手段還是有的。

翠靄堂小院的門一關,顧雁飛膝蓋上擺著從嫁妝中抽出的那一個長長的木盒,陷入了沉思。她的手指撫摸著木盒上雕刻的紋路,開啟它的手卻最終顫抖著停了下來——這裡面裝的是她的槍,槍名鳴鳳,從她出師那一日,一直跟隨她,不算上一世,已經跟了三年。

上一世,她在開始幫助楚羿暗殺那些官員之後,她就再也沒用過這把槍。大概是因為即使怎麼說服自己,錯的依舊是錯的,她沒辦法用這一杆乾淨的槍去做那些骯髒的事,即使是被愛情矇蔽了雙眼,她也從未褻瀆過她的槍。再往後,楚羿稱帝,她自廢武功入宮,這把槍自此封存,再未開啟。

或許是近鄉情更怯,顧雁飛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啟了木盒,眸中淚光閃爍,卻最終也沒有掉下。她拿出那一杆銀槍,槍尾的紅纓,槍尖的冷光。正如她第一次見到這杆槍一樣。指尖撫摸著光滑的槍身,她喃喃低語,眸裡全是光:“讓你蒙塵了。”

顧雁飛拿著槍站起身來的那一瞬間,經過訓練後的野獸一般的直覺,讓尺素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拿到槍之後的顧雁飛,從內而外散發出冷入骨髓的霸氣,銳不可擋,讓人下意識的想要避其鋒芒。

尺素突然明白了,曾經在暗影時聽見同僚寥寥幾句的那些交談——“小姐是天生的武者,她只適合她的那一把槍”。

顧雁飛舉槍,在手中挽出一個漂亮的槍花,似乎是因為太久不拿槍動作有些生澀,但姿勢依舊如遊龍戲淵翩若驚鴻。她掂了掂手中的槍,目光一凝,隨後只一槍,就劈開了不知從何處落下的一根羽毛,從根部到羽毛尖兒,只此一槍,分為兩半。

尺素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卻聽見顧雁飛厲喝出聲:“什麼人?”

顧雁飛在羽毛落下的那一刻就警備起來,她隱隱約約聽到了足踏瓦片的聲音,鼻端也縈繞著一股說不上來的青竹香味,一槍劈開那根羽毛,她似乎找回了上一世那個堅定勇往直前的自己。

“槍法倒是似乎沒有退步,還不錯。”遠遠地傳來一個男聲,顧雁飛循聲抬眸,看見柴房的房簷上翩翩落下一個影子,背對著太陽,看不太清容貌,可這聲音太過於容易分辨了,她抿了抿唇角——是令羽。

“你光看我做什麼,可看出什麼了?”她不開口,令羽倒是先出了聲兒。

顧雁飛掀唇一笑,手中的槍橫在身前做防備姿態:“我只是在想,令公子不知曉是什麼來路,天天往別人家房頂上跑,怕不是個‘樑上君子’罷?譽王雖然是個王爺,卻是個窮王爺,來偷這一家,未免有些失策了。”

顧雁飛哪裡看不出這個令羽一身衣物都是精品,且貴氣天成,不可能是什麼樑上君子,只是不知為何,和他相見便如見了仇人,非要嘴上過癮才甘心。

令羽站在屋簷上,即使只是腳尖輕點著一小片屋脊,也站的穩穩當當——顧雁飛眯了眯眼,這個男人的輕功,獨步天下。那麼剛剛的腳踩在瓦片上的聲音呢?莫非是令羽他故意為之?

令羽搖了搖頭,唇角邪肆笑意未改:“梁上公子還不至於,本公子家產豐厚,區區一個譽王府,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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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令公子有何貴幹?站在我家房頂上,只是為了說一聲我的槍法未曾退步?未免有些可笑罷?”顧雁飛眉梢一挑,冷冷笑道,“更何況我與令公子不過幾面之緣,令公子又從何而來的判斷呢?”

“嗤,誇你一句你還不樂意,本公子是該跟你說,你這槍法真是爛透了。”

顧雁飛手中的槍再一次旋出一個漂亮的槍花:“光說不練有什麼意思,不論好與不好,令公子下來與本王妃一戰,本王妃才服你。”

“與你一戰?你還不夠格。”令羽聲音帶著惡劣的笑意,令顧雁飛有兩分不悅。

顧雁飛蘊了內力,腳尖輕點,已經飛身而起,一身正紅長裙裙袂飛揚,像是在空中綻開了一朵巨大的豔紅海棠花,她穩穩當當立在了柴房對面另一邊的屋簷上,微微挑起了眉:“夠不夠格,還請令公子一戰!”

話音剛落,已是飛快的向另一邊掠過去,槍尖一歪,銀光已是殺到跟前,直直衝著令羽的腹腔去,顧雁飛神色冷冽,更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鳳,霸氣天成。

令羽的眉眼間飛快的閃過一絲詫異,他廣袖一甩,從中甩出一把骨扇,扇骨末端尖利,隱隱看去似乎還有藍光閃爍,顯然是淬了毒。骨扇不知經過了什麼處理,相比於隕鐵材質的槍尖絲毫不落下風,一聲脆響,顧雁飛的槍尖被骨扇擋開。

確實有點功夫。顧雁飛唇角笑容玩味,見被招架,果斷抽身後撤兩步,隨後又飛身而起,槍尖在瓦片上一支借力,槍聲彎出一個弧度又彈回,她在空中倒轉槍尖,直直往下劈去。

令羽下意識的彎了彎膝蓋,一手負在身後,另一只手用骨扇往頭頂一擋,擋住顧雁飛壓下的槍尖,槍尖之力還帶著顧雁飛從上而下的重力,但令羽就像是身負巨力,即使是如此,也不過是往後退了半步,便停了下來。

一招不成,顧雁飛再次用槍尖借力,衝上去時如雷霆萬鈞,落下時卻輕飄飄的像一片羽毛,腳底下踩得那片瓦片沒有碎裂,只不過是發出了一聲悶響。

見他只是招架卻沒有還手的意圖,顧雁飛抿著唇停下了動作,微微仰起臉,日光撒在她一張小臉上,肌膚都散發著瑩瑩如玉的白,令羽的目光明顯的停了一瞬,然後別過了頭。

“到底打不打?”顧雁飛心生不耐。

令羽只搖頭“說了,你不夠格。”言罷,他足尖一點,幾個起落,一息指尖已經沒了身影。

一直守在屋下的尺素眯著眼睛看了看遠去的人影,開口:“小姐,您與太子殿下約的時間要遲了。”

顧雁飛握緊鳴鳳槍的手指一根根輕鬆下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