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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夜幕降臨,一桌珍饈,洗去風塵。

白天鈡鈺便要給女娮和殊野備宴,說女娮是出門歸來,自然是要接風洗塵,而這個殊野是第一次來到冽琰門,現在的鈡鈺作為一個東道主,自然而然的是要替殊野接風洗塵,才能夠盡自己的地主之誼的。

只是……。

被女娮一口回絕了。

她女娮素來和鈡鈺不對付,這是整個冽琰門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對於女娮不接受鈡鈺安排的好意,不管是鈡鈺自己還是冽琰門的其他人,都是非常的淡然,沒有一點的吃驚。

唯一一個覺得有些不妥的,竟然是殊野。

在女娮的木樓之中,殊野和女娮面對面的坐著,殊野看著眼前的美味佳餚,隨即說道“我一個陌生男人,就這麼在你的閨房裡和你一起吃飯……,是不是有些……”。

“有什麼了?我的這個木樓,可以說是整個冽琰門最安全的地方了,你難不成還怕我自在這飯菜裡下了毒?準備愛而不得和你玩殉情?”女娮說完了這一番話,殊野緘默了,他忽然感覺,這個女娮,似乎應該和哀酒成為好朋友。

她們兩個人在懟人這件事情上,一定能夠有很大的共識,這個共識,甚至能夠相互促進她們兩個的懟人功夫更上一層樓。

看到殊野不說話了之後,女娮一邊吃飯一邊微微笑了笑說道“我就是不想和我二叔在一起吃飯而已,並且我聽說了,前不久出任務的昲齋也是今天回來,你放心,我們兩個不去吃他的飯,他那一桌子飯不會浪費的”。

聽見了女娮說出來了自己的心聲,殊野保守起見沒有說話,原因很簡單,其實從來到了冽琰門開始,殊野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為人處世,不管是說話也好舉動也好,他都表現出來了一副大家風範的模樣,為的是不給小懾山莊丟人。

當然了,還有一部分,實際上是殊野希望自己表現的好一些,回頭解釋誤會的時候,也能夠給他們一個好印象。

只是,他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重要,因為就目前而言,殊野幾乎就沒見過冽琰門其他更多的人,因為他一直都在女娮的這一處小院落之中,好不容易見到的幾個弟子,也不過是傳話的而已。

“大小姐,夏燬求……”當一個侍女在房間門口小心翼翼傳話的時候,女娮原本古井無波的眼睛之中,似乎忽然燃燒起來了一陣火焰,還沒等那個侍女將“求見”的“見”字給說出來,女娮便立馬說道“快叫他進來!”。

雖然殊野不知道這些夏燬是什麼人……,但是看女娮這激動的模樣,似乎夏燬是一個變數。

“他就是我父親的第三個嫡傳弟子”女娮激動之餘,也看出來了這個殊野似乎有點不明所以,這才趕忙給殊野解釋了一下,好讓殊野不至於一副雲裡霧裡的模樣。

當夏燬來到了房間門口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先行禮,隨即才說道“夏燬見過大小姐,見過殊野公子”。

他一回來冽琰門,便已經聽說了那個傳說中的殊野來到了他們冽琰門,所以自然而然的,當夏燬見到了有一俊俏公子和女娮一起吃飯的時候,便知道這肯定就是那個一來便在冽琰門掀起了一陣八卦浪潮的殊野了。

作為回禮,殊野也拱手示意了一下,待到女娮示意他進來吧之後,夏燬才算是進來了這個房間,當女娮讓他坐下,並且讓侍女再上一副碗筷的時候,夏燬也才坐在一旁……,僅僅就是這一時半會殊野大概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夏燬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了。

他應該是一個非常恪守成規的人,理智,冷靜,睿智,循規蹈矩,是一個做嫡傳弟子的好材料,更是一個做掌事或者是門主的好材料,看來這個女娮的父親,實際上還真的是挺有眼光的。

“誒呀我的夏燬你可總算是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一回來,你不在,獨黎柯旒不在,父親也不在,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感覺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家了……”女娮似乎和這個夏燬很熟,看模樣,他們很有可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所以女娮才能夠如此放鬆的和夏燬說自己心裡的苦悶。

而夏燬似乎對女娮如此的“熱情”已經習慣了,但是夏燬的性格卻不允許他和女娮一樣,也是如此的說話和絲毫不在乎規矩,他做事情實際上正如殊野的猜測一樣,比較恪守本分,按照規矩來做事情,雖然夏燬並非是一個古板的人,但是他們已經長大了,各自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雖然夏燬一直將女娮當自己的親妹妹看待,但是就身份來說,女娮是冽琰門的掌上明珠,而他夏燬只是一個嫡傳弟子而已,雖然手上也有些許實權,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女娮有差,在旁人面前,夏燬還是會恰到好處的保持了一個身份的距離,一個讓別人沒有話柄,並且不會讓女娮誤會自己的距離。

這就是夏燬的高明之處了,夏燬最擅長的,便是在規矩的方圓之中,做自己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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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三天前忽然接到一封飛鴿傳書,之後便匆忙交代了下便離開了冽琰門,獨黎和柯旒二人,在你之前離開的時候被掌門派遣偷偷保護於你,我昨日因為城外一個小鎮走了一批略微有些奇怪的貨物,所以心生疑慮,追查了一下,只是還沒有什麼眉目,便聽聞你回來了,掌門不在,我也害怕你和二當家多生事端,所以先……”然而,還沒有等夏燬一板一眼的說完自己的回答,女娮似乎是像是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差點直接蹦起來。

實際上,雖然女娮沒蹦起來視覺上威懾夏燬,但是,女娮還是用自己的語言在聽覺上對夏燬吼道“什麼叫做多生事端?我和他什麼關係整個冽琰門都應該心知肚明好的吧?只要他不主動來招惹我,我何嘗主動找過他麻煩?該美名其曰關心我,呵呵,他只要不關心我,姑奶奶我小日子瀟灑的狠”。

“怎麼可以這麼說話,二當家畢竟是你的長輩”夏燬畢竟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雖然也算是對女娮的沒大沒小習慣了,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的,只是,這些話僅僅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因為夏燬心裡面也知道,女娮是不可能聽話了。

如果自己隨便如此說上兩句就可以的話,那麼夏燬恐怕是要被整個冽琰門給供奉起來了,平日裡專門用來對付女娮。

而女娮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夏燬會這麼說自己,所以便彷彿是聽了一陣耳旁風一般,聽過了就聽過了,隨即便似乎是在轉移話題一般的說道“我父親離開的時候你在場麼?他有沒有說什麼關於我的事情?”。

可是這一句話,似乎對於夏燬來說,就好像是正題一般,只見夏燬立馬放下的手中剛剛想要喝湯的潤潤喉嚨的調羹,隨即說道“這也是今日我來找你要說的事情”。

“沒關係說,自己人”當夏燬剛剛說完些一句話的時候,女娮就馬不停蹄的接了這樣的一句話,以至於一直在安靜的聽他們兩個唱二人轉的殊野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多餘呢,女娮已經表明了他的身份地位了。

說真的,殊野剛剛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原因很簡單,夏燬那一句話似乎並不是在和女娮詢問自己的可信度,但是對於女娮的回答,夏燬又是一副意料之中理所當然的模樣,他們兩個這種恍若意識流一般的對話,殊野也只能歸結為“默契”了,一種青梅竹馬的默契。

在女娮鑑定了殊野的地位之後,夏燬便對著殊野笑了笑,似乎是對自己冒犯的一種致歉,看的殊野忍不住在心裡感慨,這個夏燬,還真的是少年老成啊。

“三天前,掌門在傍晚接到了一封飛鴿傳書,在此之前,掌門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是接到了飛鴿傳書之後,便立馬叫忍備馬,隨即便隨便收拾了下隨身物品,便策馬連夜離開了,在這之前,我剛剛好和周邊小鎮的幾個小鏢局定下了過兩天一批暗地裡是官運的貨物,所以恰好撞見掌門出門,他出門前只是匆匆交代了一下,說是門內事務交由二當家打理,除此之外,未說其他,隨即便離開了”夏燬知道女娮肯定是想要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所以便事無巨細的和女娮重複了一下當時的場景,說罷之後,還繼續說了一句“只是,有一點很奇怪,我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父親出門前,僅僅只是交代了冽琰門的事務交給二叔打理,而沒有提起我,對不對?”女娮聽著夏燬的話,忽然一本正經的接下了夏燬的疑問。

事實上,這也正式夏燬疑惑的一件事情,眾人皆知,女娮是掌門的掌上明珠,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出遠門還是近門,只要是和女娮分開,掌門一定會交代眾人“照顧好女娮”云云,再加上女娮這一次沒在冽琰門,而掌門又要離開,這個時候掌門不和眾人提及一下女娮,似乎是有些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