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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隨著祭祀的日子越來越近,小囹別院隔壁的宮殿也已經修繕完畢。

被上百人連天加夜的修繕完的宮殿,看起來確實是雅緻堂皇,果然是行宮級別的存在。

一大清早的,哀酒看著那些工人將那座宮殿和小囹別院的那個通道裡的最後一叢花種上之後,哀酒忽然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看來亓國皇帝如此搶修一般的修繕這裡,為的就是要將阿奎納公主給嫁過來啊。

果不其然,這邊院落修繕完畢,那邊皇宮裡便已經下了聖旨定下了賜婚一事。

並且就在三天之後,還說什麼三天之後是什麼不可多得的好日子,和祭祀祈福的日子也相近,對於亓國來說,可以解釋為雙喜臨門。

這種感覺,真的是讓哀酒心裡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還雙喜臨門?這根本就是自己給自己找藉口好吧?

雖然這阿奎納要嫁給鵺灼的事情,早就已經在帝都鬧的沸沸揚揚了,可是事實上呢,當這件事情真的塵埃落定之後,哀酒身處小囹別院之中,都感覺自己聽見了帝都中那些妙齡少女在確定了這件事情之後的號啕大哭。

這哪是喜事啊,這踏馬就是一個全城失戀。

如果說在對於哀酒的事情上,她們還可以抱著一個“他們還沒有成親我們有機會”這樣自欺欺人的想法的話,那麼阿奎納的到來,就是徹底粉碎了這一假象。

“哀酒,今天你是不知道,聽說城中的水廊旁邊圍著一群姑娘要跳河呢”殊野回來之後,倒是第一個和哀酒分享了自己看到的奇景。

而這種局面,實際上哀酒已經習以為常了,就是他們來到小囹別院門口以死明誌哀酒都不會覺得有絲毫的詫異,這些鵺灼的迷妹們,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幹的出來。

“今天還是第一天,等到了三天後阿奎納真的嫁過來了,那才是她們真正的重頭戲”哀酒像是一個過來人一般的調侃完了之後,便給了殊野一杯茶,隨即問道“怎麼樣,冽琰門那邊怎麼說?”。

殊野接過了茶杯,喝了一口便皺著眉頭說道“冽琰門目前沒有什麼情況,只是謙璉王失蹤了,不過這件事情倒是影響不到冽琰門,但是女娮和夏燬總覺得事情有蹊蹺,而獨黎已經可以活動,所以就讓獨黎去暗地裡查一查了,畢竟表面上女娮也不敢輕舉妄動”。

“謙璉王失蹤?”哀酒一聽,立馬覺得其中有蹊蹺,謙璉王是當今隉國小皇帝的哥哥,他的失蹤,總是會讓人浮想聯翩啊,畢竟小皇帝的皇位坐的可是非常不穩固。

一旁的殊野當然知道哀酒要說什麼,隨即便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不僅僅有這件事情,聽說,玄都公主忽然昏迷,雖然沒有性命危險,但是這個關頭昏迷,也是夠讓人好奇的”。

聽說,之前鵺灼被封為徹王的時候,玄都公主就要來恭賀一番的,但是卻被攔下來了,畢竟小皇帝政權不穩固,玄都公主出遠門也比較危險,之前哀酒在想呢,若是阿奎納成婚之日玄都能來鬧上一鬧,似乎也是一件熱鬧的事情,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是撻拔皇后不願意讓她來亓國了。

“而且女娮還拖話給我,說謙璉王妃突然上吊自殺了,雖然其中具體原因內幕沒有詳細說出來,但是謙璉王死了,謙璉王妃也死了,他們死了,那麼那一批貨物,也就死無對證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這一批貨物的死無對證對於冽琰門來說是好事情,但是,我總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總不可能一個王爺一個王妃的死,就是為了隱藏一個貨物的去向吧?”殊野這一番話說的哀酒若有所思,因為哀酒也感覺到了這其中有問題。

似乎,所有的問題,都出在了那一批神秘失蹤的貨物身上,並且,這種事情在隉國冽琰門突發,而亓國這邊也是雲波詭譎的局面,這是巧合麼?

不知不覺,哀酒忽然想起來了一個關於岄恙臺的傳說。

傳說,岄恙臺建成,天下的格局會有一個改變,如果用哀酒的思想來理解的話,就是岄恙臺建成,會有一場席捲山河的天下大亂。

璟國距離太遠,並且哀酒注意力也沒有在璟國的身上,但是隉國和亓國的皇室,卻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動盪,這是巧合麼?或者是,和這個岄恙臺的傳說有關係?

對於這個想法,哀酒告訴了殊野,而殊野也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許久,最終,他告訴哀酒說道“世間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等到鵺灼回來之後,他們兩個也將這個猜想告訴了鵺灼,鵺灼對於這個想法也是非常認同,並且還告訴了哀酒,他在岄恙臺做排查工作的時候,由於自己親入現場,鵺灼發現了那幾個胡人的奇怪之處。

“他們似乎會一種很奇怪的戲法,需要很大的煙霧和幾個大箱子,排場人大,而他們點燃的煙霧,是一種塞外的東西,因為我一直在留意他們,在看到了他們的排練之後,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在這個煙霧上做文章”鵺灼也是快要杞人憂天了,不管這兵權到底是誰出的點一給他的,他都必須要將自己的分內之事遞給做好,這樣才會儘可能的給自己爭取一個轉寰的餘地。

所以,哪怕就是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鵺灼都儘量的用風聲鶴唳的心情去對待。

雖然這麼想可能是有點太過看重了,但是現在的局面,他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們除非有飛天遁地的本事,不然的話,如果在表演的時候整么蛾子,岄恙臺外圍著的上萬禁衛軍,就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光用胸膛都能堆掉他們的出路,上次我也去看了,他們似乎並不會武功,會的也不過是為了雜耍練就的基本功罷了”殊野示意鵺灼放鬆一些不要太緊張之後,又接著說道“你現在應該想的,是你馬上要做威古氏的駙馬了”。

“這個威古氏,也太心急了……”鵺灼真的是覺得威古氏太反常了,或者說,就這件事情上來說,亓國皇帝都很反常。

不過哀酒倒是給了鵺灼一個解釋,她解釋道,估計是雙方都為了夜長夢多,畢竟鵺灼是什麼人啊?他的魅力可是“名揚四海”一般的存在,帝都中的姑娘們聽聞了鵺灼真的要成親了,幾乎都恨不得拿自己填了護城河,這已經夠讓人心煩了,如果時間再長一些,讓璟國的灱玉公主和隉國的玄都公主都有時間反應了,那麼鵺灼的這親還成不成了?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的想法,所以鵺灼便笑了笑,接著說道“願如你所說吧”。

只希望,這一次的和親,僅僅只是一個他們已經猜測透了的陰謀就好了。

“誒對了殊野,關於掌門前輩還有訊息沒有?”鵺灼姑且將這件事情給放在一邊之後,又接著問了問殊野他的事情怎麼樣了,而殊野只是無奈的用手肘支著下巴說道“等吧,冽琰門那邊沒有進一步的線索,而這百曉生還要再等一段時間,他正在給我安排眼線去調查來著”。

“看來我們三個還真的是命運多舛了,你為了冽琰門奔波勞碌,你不僅僅因為兵權一事要膽戰心驚,並且馬上還要娶一個胡人婆娘了,這個阿奎納可不是什麼善茬……,而我,呵呵,更苦……”一旁的殊野聽見哀酒如此“哭訴”,隨即便又來了興趣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不僅僅要和柏寐周旋要躲避澤枝世家的暗中調查,不久後還要和阿奎納來一場面對面的交鋒,而且阿奎納是皇上賜婚是正宮王妃,而我只不過是一個以門客身份留在這裡的給鵺灼彈琴的琴師罷了,這一場宅鬥,你們覺得我能不吃苦頭麼?”哀酒說話的時候,可謂是一臉的苦大仇深,一副感覺自己即將赴死的模樣。

一旁的鵺灼倒是難得主動的拍了拍哀酒的手,接著很認真的說道“你記住,吃苦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

“我怎麼感覺你的這個安慰根本就是在嘲笑我呢?你是不是跟殊野學壞了?”哀酒皺著眉頭看著鵺灼和殊野兩個人,他們兩個最近是不是走的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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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看我,我可有事要去城裡了,看看那家夥的眼線有沒有回來的”殊野可能是被哀酒看的有點脊背發毛,所以便一甩衣袍準備逃離戰場。

而哀酒卻是忽然起身扶住了殊野的肩膀,接著說道“呵呵,別跑啊,我下午正好要去買點胭脂水粉之類的,走啊,我們順路好談心啊,鵺灼,你自己吃飯吧,我和殊野小兄弟去城裡吃”。

“誒,你一個有夫之婦和我一起去不太好吧?”殊野說著說著就作勢要跑,哀酒一甩袖間長綾抓住了殊野的胳膊之後追了上去。

坐在木樓之中的鵺灼看著他們兩個人打鬧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接著便囑咐六叔待會只需要準備他一個人的飯菜就好了。

突然,鵺灼忽然感覺,隔壁宮殿的院牆頭上,似乎是有人在看自己,可是等到了鵺灼看過去的時候,卻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似乎,真的風雨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