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居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江輕離看著兩個人奇怪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以為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她報以同樣奇怪的目光回敬過去，“怎麼了，我以為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沒什麼，沒什麼。你過來吧。”君無羨還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收回了一開始的目光，招了招手讓她過來。等到江輕離走到兩人面前，他才清咳一聲，指了指她衣裳，“衣帶。”
江輕離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出來準備的太匆忙，居然忘記了束好腰帶。這會兒雖然沒有露出來什麼，但是也是一副相當邋遢的樣子。虧自己今天還特地梳了頭髮，打扮一番，這衣裳……也太丟人了！她臉上一紅，用飛快的速度把衣裳打了一個結，然後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端端正正的做好。
這個時候顧惜城已經憋笑憋到臉色通紅，原本還能將就過去，可是看到江輕離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擺了擺手，看向了江輕離，然後強裝作淡定的說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們都不在乎這些的。”
這不是欲蓋彌彰是什麼？！
他要是真的不在乎，就應該當做什麼都沒見啊！這又是什麼意思！江輕離覺得和這個人簡直沒有話講，沖天翻了一個白眼兒，又對著君無羨笑笑，“王爺，勞你費心了。我之前走的匆忙，昨日也都聽顧公子說了，要你們為我廢了不少心。本來是打算昨夜就過來道謝的，可是……之前休息的不太好，所以現在才來。“
“嗯，人平安就好。你若是真的要謝，還是謝謝都尉吧，他為了你的事情，這幾個月都叫手下的心腹眼線沒閤眼，盯緊了幾處城門。還好你是回來了，你若是不回來，只怕真的要累死他們。”君無羨說著，大量了江輕離一眼，又說道，“恩，看起來過得還不錯。我也聽惜城說了，你是去了白朮對麼？”
“恩對……既然顧公子什麼都和你說了，我也就不用說那些了。至於都尉，什麼時候有空，我會親自向他致謝。不過……我還是希望他也跟泠月道歉，畢竟泠月的手，恐怕不好好修養，一時半會都好不了。你記得泠月麼，就是從前從你府上挑走的那個丫鬟。”
“唔，自然記得。之前不是還見過幾次麼。”君無羨點了點頭，然後又笑了笑說道，“泠月受傷的時候，我也知道了。早上的時候還去看了看她，她走的時候還是個小姑娘，在你身邊，倒是也長大了不少。”
的確，泠月的年紀其實也就是二十不到。不過人心思單純，要顯得更年幼一些，和她那種粗獷的外觀十分的不相稱。江輕離聽了笑笑直接開門見山道，“我要說的正是這個。王爺，雖然潑出去的水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但是我這樣提議，也是為了我們兩個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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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洗耳恭聽。”
“泠月這些月跟在我身邊，也沒能做什麼事情，相反，還跟著我受了不少的苦。我原本以為多了一個人可以是個得力助手，順風順水不少，可惜自己沒有那個本事。而且，我以後的路，只會比現在更艱難，泠月不論如何都是王府出身的丫鬟。稍有不慎，我受了什麼不要緊，就怕是連累了王爺。所以，不論如何，還請王爺把泠月收回去吧。”
雖然江輕離主要想送走泠月的原因不是這個，但是這也的確是其中之一需要考慮的問題。
君無羨早有預料，畢竟他早上和顧惜城大概的聊了一下，基本上的事情也都有所瞭解。不過他也沒想到江輕離居然這麼直爽，竟然開門見山的就說了出來。他也不遲疑，說可以，“我也聽惜城說了一些，泠月的年紀還小，的確容易念舊。正好她還傷者，就讓她一直在府上養著吧，以後仍是在府中，和以前一樣。她很小就在這裡了，也不會有什麼不習慣。”
“那就多謝王爺了。”江輕離解決了心中的一大難題，終於松了一口氣。只是走了一個泠月，還有一個呢……她頓了頓，又說道，“那，王爺，我還有一樣事情要麻煩你。”
這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顧惜城簡直就是被遺忘的人。他在邊上寂寞的喝了兩口茶，又咳嗽兩聲來為自己找了些存在感，“你們……這種要求不要求的，私下再說。現在我也在呢，就不能說一些三個人都能說的話題麼。”
“你等一會兒。”江輕離完全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轉過臉去，瞪了他一眼。顧惜城立馬就乖了，垂著頭不再說話了。她這才轉過臉重新看向了君無羨，認真的說道，“我還有一個丫鬟，叫聞鶯，是個脾氣極好的小丫頭，手腳也很麻煩。王爺也還請收留她吧。”
“什麼？”
“為什麼？”
兩個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問了出來。
江輕離比他們更為詫異，“我以為你們都能明白的。”她聳了聳肩，解釋道，“我現在不是姜家的小姐了，也不是什麼青樓的樂伎了，往後指不定要去哪兒漂流，難道還帶個丫鬟？那些衣食起居，我自己也都能做好。說的不好聽一些，往後那些路，如果要聞鶯跟著我，才是真的拖累。我一個人就不一樣了，輕輕鬆鬆的，比什麼都好。”
明明只是個十六歲的姑娘，說出來的話卻這麼的決絕理性。雖然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但是年紀擺在這裡，處境擺在那裡，她想去哪兒？又能去哪兒？兩個人的心中都浮現了差不多的疑問。但是看著江輕離一臉‘我意已決’的樣子，又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這個，讓我收留你的丫鬟，這的確不是什麼大問題。王府多養一個人，少養一個人，都是差不多的。但是，你這是有了什麼不一樣的打算麼？還是想要做什麼？不然，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餓決定？”沉默之後，還是君無羨先開口了。
他也是生得極為好看的人，不過比起顧惜城的明朗，他是另一種別樣的清秀。固然他年紀要比顧惜城大一些，但是看起來兩個人還都是差不多。說話的時候，眉頭皺了起來，一雙光潔好看的手放再了桌子上，沒有節奏地輕輕叩著。
“唔……我倒是有打算，不過目前還沒有決定下來。”江輕離覺得兩個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很好笑，聳了聳肩，“行了，現在是三個人都可以聊的話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