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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滴血認親

關氏便抱著剛剛睡醒的梅憐雪跟著春瑟進來,先向梅松庭、秋慕霜施了禮。秋慕霜招手命她將梅憐雪抱到身邊,伸手接在懷裡向梅松庭說道:“這便是雪娘了。”

梅松庭並不厚此薄彼,將梅笑春遞到穆氏的懷裡,接過梅憐雪愛憐地端詳著,“這孩子也是個薄命的。尚在襁褓之中便失了父母。若不是公主巧遇,只怕早已夭折了。日後相比春郎更要好生撫養,也算對得起季子夫婦在天之靈了。”

秋慕霜贊同地點了點頭,“大王所言極是。妾必當精心照拂,將她撫養長大。”

說話時,宮婢進來詢問可要送晚食進來。

穆氏未等秋慕霜和梅松庭說話,便笑道:“難道大王回來自然要好好接風的,還不趕緊送了來。”宮婢應聲退了下去。

秋慕霜沉默了片刻,倒也沒有制止。穆氏的用意她自然是知道的,若是阻止不僅拂了穆氏的面子,更會讓梅松庭尷尬。

梅松庭彷彿沒有聽見宮婢、穆氏的話,自顧將梅笑春、梅憐雪兄妹放在榻上,逗弄著他們玩耍。

不多時,宮婢魚貫進來,將精緻的晚食擺列在放置在榻上的食案上。春瑟、夏笙捧了淨水巾櫛進來,服侍夫妻二人淨面。

自去歲元旦之後,這對恩怨糾葛的夫妻第一次相對進食。秋慕霜心中五味雜陳,梅松庭五內百感交集,低著頭寂然進 食。

晚食完畢,穆氏等人各自離去。梅笑春兄妹也被乳母抱了下去哺乳。房中只剩下了神色懨懨的秋慕霜,和心緒繚亂的梅松庭。

隨著夜色漸深,秋慕霜心底潛藏的驚懼如潮水般此起彼伏,挑戰著她隱忍的極限。可是,當她看到梅松庭倚著隱囊陷入沉思的梅松庭,卻無法開口讓他離去。

窗外傳來二更的鐘鼓之聲,梅松庭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說道:“公主早些歇息吧。”說完,略一遲疑便舉步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卻又停住了腳步,“不要多想,太后只是一時執拗,等查驗無誤自然會容納春郎的。”說罷,方緩緩挑簾去了。

看到梅松庭離去,春瑟等人方進來服侍秋慕霜安寢。秋慕霜臥在芙蓉衾裡,雖然已經是仲夏季節,卻依舊覺得寒涼沁骨。雖然滿身倦乏,身心俱疲,卻沒有絲毫睡意。她知道,今夜的平靜也許將是明日風暴的前兆。儘管梅松庭信任他,儘管白採茹信任她,可是,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

同樣的,梅松庭一夜無眠。

他回到自己的寢室聽月軒,便命冷宜將封傑喚來過來,吩咐他:“動用宮中的眼線,將王妃回來前後進出永壽宮的人,說過的話語打聽清楚回報給我。若是沒有人在太后面前進言,太后斷然不會置皇室血脈於不顧,詆譭王妃清白,將王妃送入安福寺的。”

“是。”封傑應諾,躬身退了出去。

獨坐窗前,望著窗外已經頗為明亮的上弦月,梅松庭的心裡卻亂如團麻。秋慕霜有孕生子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鄭太后的質疑不是沒有道理,他無可指責。只是,他相信自己識人的眼光。他可以因為夏靈衣之死而對秋慕霜心生怨憤,卻不允許自己對她的清白心生質疑。那樣,不僅是讓秋慕霜的蒙羞,更是對自己莫大的羞辱。

想起梅笑春粉嫩可愛的面龐,梅松庭不由微微笑了,面龐上盡是初為人父的喜悅。有了這個孩子的牽絆,她便不會輕易從王府逃開了吧。只要有時間,也許那份芥蒂,那場災難都會慢慢化解,平復的吧。化解了芥蒂,平復了傷痕,這樣的良宵便會兩相依偎,私語竊竊了吧。

次日,梅松庭剛剛早食畢,冷宜便急匆匆走了進來,“大王!聖人使人來傳諭,命大王帶著王妃和小郎君火速入宮。”

梅松庭暗暗嘆了一聲,“該來的總歸要來的。”命冷宜服侍更換公服畢,親自到落英苑來接秋慕霜母子。

秋慕霜也已經得了訊息,在春瑟的服侍下換了釵鈿禮衣,命趙氏抱了梅笑春跟著,一同往落英苑外走。

兩下覿面,梅松庭看著秋慕霜晦暗的面色便知道她定是一夜未眠。他略一沉吟,只說了一聲,“安心!”

秋慕霜望著梅松庭微微點頭,凌亂的心緒竟因他這兩個字安定了許多。勉強笑了笑,“妾無事。”

兩個人帶著梅笑春從延政門入宮,剛轉過東內苑便有內侍迎過來,“請平王、平王妃到英華殿。”

梅松庭不由微微蹙眉,英華殿是梅錦素日處理公務之處,此時去英華殿,可見今日之事不是簡簡單單地便能瞭解的。

尚未走進英華殿,殿內的肅穆與陰沉卻已經讓秋慕霜的心頭沉重無比。

英華殿內,不僅梅錦高坐正位,鄭太后、白採茹左右首落座。更有各位已經成年封王的皇子、皇室宗親王、長公主、公主,以及在宗正寺任職的幾位駙馬兩廂列立。他們皆面色沉凝,將目光投注在走進來的梅松庭、秋慕霜身上。

梅松庭帶著秋慕霜母子走進殿內,以君臣之禮陛見。梅錦低頭看了看他們,頷首命免,“數日前,平王妃秋氏在鍾國王宮產下一子,按理當為平王子。奈何,平王大婚之期便遠赴邊疆,平王妃盈月之後歸寧,以致令此子的身份頗多疑點。今日奉太后懿旨,命太醫署醫者為平王與平王子滴血驗看,以正皇室血脈。特意召眾位宗親王入宮作為見證之人,以示公允。”

梅錦的話剛剛說完,殿內侍立的眾人便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起來。看向秋慕霜的目光中充斥著驚詫、懷疑、亦或是輕蔑。

“啈!”梅錦呵斥了一聲,制止了眾人的議論,吩咐道:“令太醫署醫者胡庸、郎餚進殿。”

“胡庸、郎餚覲見!“隨著內侍一遞一聲傳下令去,醫者胡庸、郎餚身著公服走進英華殿。身後跟著四名手捧應用之物的醫童,在丹墀下舞蹈禮拜。

梅錦令免,說道:“想必你們已經接到了朕的旨意,今日便由你們為平王和平王子滴血驗看。你們可預備好了?”

“臣等均已預備妥當,定當不負聖人厚望,遵循古法為平王、平王府小郎君滴血驗看。”胡庸、郎餚異口同聲說道。

梅錦微微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們可以為平王與平王子驗看了。”

“是!”胡庸、郎餚領命,躬身向後退了幾步,走向梅松庭施禮,“請平王恕下走不敬之罪!”

梅松庭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應聲。

胡庸、郎餚素日是知道這位平王最是冷麵冷心的,故而也不以為意,命醫童將手中的金碗放在內侍拿來的小几上,注入半碗清水。另有醫童拿過排列著銀針的針盒,將盒蓋開啟放在小幾上備用。

“請平王與小郎君伸手,下走各取平王與小郎君一滴血滴入水中,若是血滴相互融合,小郎君必是平王骨血無疑。”胡庸小心翼翼地躬身說道。

梅松庭再次點了點頭,將自己的左手遞到了胡庸的面前。胡庸去過一枚銀針在梅松庭的中指上一點,白皙的肌膚被刺破,豔紅的血珠浸了出來。梅松庭捏著中指將血珠滴入金碗之中。

與此同時,英華殿的內侍抱過了秋慕霜懷中的梅笑春。郎餚捏住梅笑春稚嫩、纖小的中指同樣用銀針一點。突然的痛疼讓幼小的梅笑春哭了起來,在內侍的懷裡不停地掙扎不休。郎餚先是嚇了一跳,待看到梅錦、鄭太后等人並沒有因梅笑春的啼哭而不悅時,方放下了忐忑的心。捏住梅笑春的手指,擠出一滴血珠滴落在金碗之中。

梅笑春的哭聲猶如銀針扎在秋慕霜的心上,她緊緊蹙著秀眉,舉步想要去接梅笑春,卻被梅松庭輕輕拉住了。梅松庭向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隨意行動。秋慕霜緊緊咬著貝齒,停不下了已經邁出的腳步,將目光投到金碗中。

豔紅的血珠,赤金的碗盞,透明的清水,相互映襯顯得很是悅目。英華殿內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靜靜地看著碗中的兩滴鮮血。對梅笑春因為突然的疼痛而啼哭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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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慕霜靜靜地看著那兩滴決定了幼子身份和命運的血滴,緊握的雙手洩露了她此時的緊張和惶恐。梅松庭也同樣緊張地看著金碗中的兩滴鮮血,雖然他篤定梅笑春是自己的骨血,但是英華殿內的緊張氣氛還是感染了他。

時間彷彿靜止了般緩慢,緩慢得令人焦躁。英華殿內凝滯了般沉寂,沉寂得令人窒息。

隨著時間的緩慢移動,鄭太后原本就不虞的臉色越發難看;梅錦一向不顯喜怒的臉上布上了一層陰霾;白採茹的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而長公主梅挽月,得意、輕蔑、陰狠的笑容一閃而過;其他眾人皆楞柯柯地看著金碗,或驚詫、惑不解、或鄙夷、或惋惜……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