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面容有些呆滯的看著九霄玉凰，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臉色微微慘白：“你……你不是普通人？”
九霄玉凰嘴角抽了抽：“當然，要不然我怎麼會被稱為神女呢？”
九霄玉凰覺得這個聖子的腦子可能不太好用，他們兩個無論從什麼意義上來說都算不上是普通人，他說這麼一句……難道他是在承認自己是濫竽充數嘛？
聖子連忙搖頭：“不……不是那樣……你……你是仙人對不對？”
九霄玉凰微微驚訝，剛才她還以為聖子是個草包，不過如今看來，多少還有些本事的，至少整個寧國神殿之中除了滄瀾，沒有任何一個祭祀懷疑過自己的身份。不過想想也是，在那些祭祀眼裡，神女和大祭司都已經是很了不起的存在了，雖然這個世界比較崇尚神權，但是真正成仙者能有幾人？大多數人只怕連修真者都沒怎麼見過，更不要說神仙了。所以在他們的心裡只怕根本不會相信自己見到的就是神仙。
倒是這個聖子，居然這麼快就猜出了九霄玉凰的身份。九霄玉凰心中雖然驚訝但是嘴上卻是沒有承認的，只是裝聾作啞道：“你亂說什麼？若我是仙人又何必在這裡庸碌無為？”
豈知聖子居然還是很堅持自己的看法，一臉堅定一臉崇拜的看著九霄玉凰說道：“家師說過其實神仙也會隱藏在凡間的，他們也回來凡間走一走，她就曾經碰到過一男一女兩位神仙。”
九霄玉凰不由得微微好奇：“哦？那她碰到的是誰？”
聖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家師說，她當年碰到的是四御之中的一位帝君，但是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她不會跟我說。”
四御之中的一位帝君？九霄玉凰心中疑惑，當年勾陳帝君還在仙界的時候，四御之中只有他去過凡間，反正在九霄玉凰的記憶裡是這樣的，難道……這位聖子的師傅還是故人不成？
想到這裡九霄玉凰乾脆問道：“你師父叫什麼名字？”
聖子一臉惶恐：“我不敢直呼師尊名諱。”
“怕什麼，我讓你說你就說好了，反正你師父也沒在這裡，別人也聽不到。”九霄玉凰最是煩這種迂腐規矩，不過是個名字有什麼敢不敢叫得？難不成別人就能叫，你身為徒弟叫出來就會讓你的師傅短命？真是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
聖子有些為難的看了九霄玉凰一眼又看了看四周，心知今天若回答不上神女的問題，只怕自己也討不了好處去，雖然現在就神女還沒有承認她就是神仙，但是這份本事比之師尊說的仙人只怕也差不了哪裡去了。可笑他還曾經以為自己才是資質最高的，什麼寧國神女只不過是須有其名，否則為什麼那麼多年下來也沒見她做出什麼很有影響力的事情？這次祭祀盛會自己也是摩拳擦掌準備好好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的，但是現在……聖子苦笑，只怕被下馬威的是自己了。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師尊說不要小瞧那些默默無聞的人，越是厲害的人越是想要隱藏自己，不願意出風頭，因為他們修煉的越是精深就會覺得自己越是水平不夠，如今看來……這位神女還真是應了這種說法。就憑著能夠製造出自己的空間這一手，若是讓天下人知道了，只怕她就不僅僅會被奉為寧國神女，而是天下人心中的神女了。
“你到底要不要說？”那邊聖子心中暗自嘀咕，這邊九霄玉凰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只是覺得那個聖子在看著她發呆，以為是自己把他嚇到了，便等了一會，結果等了一會還是沒有一點反應，不由得有些不耐煩。
聖子恍然回過神來，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家師姓藺名華溪，乃是修真門派離華宮首席弟子。”
呦，還真是熟人，而且這個熟人她前一陣子才去看過。九霄玉凰聽了之後不由得摸了摸下巴：“藺華溪現在已經是首席弟子了？這麼說慕容恪已經成為離華宮的掌門了？”
當初和勾陳帝君去離華宮的時候，李繼然那幾個徒弟裡，九霄玉凰最看好的就是慕容恪，這個人雖然話不多，但是感覺上卻很可靠穩重，而且行事有分寸，私心不重，這樣的人是適合做掌門的，只不過當初李繼然似乎並不怎麼喜歡這個徒弟，若是他做了掌門，九霄玉凰多少還是會有些意外的，當然，或許這也只能說李繼然的眼睛還沒有瞎到一定程度啊。
聖子聽了之後不由得大吃一驚，一邊回到一邊頗為小心翼翼的問道：“如今慕容師公的確已經是離華宮掌門，神女可是家師故人？”
聖子這個時候已經不敢看輕九霄玉凰了，畢竟修真門派對於凡人而言還是比較神秘的，大多數人只知道蜀山派啊崑崙派啊那些比較有名的大門派，別的比較隱居的門派一般人不會知道。如今九霄玉凰僅憑著一個名字就知道自己的師公名諱，只能說這位神女是認識他們的。不過這句話一問出口，聖子就覺得有些不妥了，九霄玉凰剛多大？怎麼會和自己師傅師公是故人？自己自小就被挑在師傅身邊教養，幾年之前師傅出門雲遊的話還會帶著自己，這位神女看上去比自己還小，若是師傅再別的地方碰到了，自己尤其會不知道？
更何況，神女和自己的情況不同，自己是近兩年被家人找到，然後才會被陳國奉為聖子的，關於這個，他也知道只不過是陳國不甘心讓寧國一家獨大，正好自己出現的時機恰當，所以才會被選為聖子，可是神女是自小就被寧國神殿找到奉為神女的，而且聽說這些年來連神殿都很少出，更不要說去別的地方了。
那麼神女到底是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師公名諱的？
這邊聖子還在犯嘀咕，那邊九霄玉凰卻是乾脆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也應該能夠算是故人吧。”唔，雖然就見過那麼幾面，但是……說是故人應該不為過。
聖子聽完之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時衝動衝口而出：“不可能，你才多大，師傅若是有你這麼個故人，我不該不知道啊。”
九霄玉凰聽了之後愣了一下，繼而才想起來如今自己的身份，不由得輕輕咳了一聲：“數年之前，曾與藺華溪和慕容恪有過幾面之緣，自那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了，雖然那個時候年紀幼小，只不過我記事較早，故而記得比較清楚。”
唔，幾百年前的自己應該算是神仙中年齡比較幼齒的把？這麼說應該不算錯吧？至於記事較早什麼的……恩……這個自然是哄孩子，她就是不想承認自己是神仙，開什麼玩笑，這種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個聖子看上去不怎麼靠譜的樣子，萬一說漏了嘴，讓寧飛泉知道了，她怎麼去解釋？
聖子聽了之後將信將疑的看著九霄玉凰：“真的？”
“當然是真的。”九霄玉凰挑眉，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繼續說道：“而且我記得令師身上還帶著一顆靈珠從不離身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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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看聖子的年齡似乎和寧飛泉差不多的樣子，那麼多年之前藺華溪收他為徒的時候應該也小有所成了，不知道那顆珠子還會不會隨時帶在身上，只不過……那麼貴重的東西，上次見到她還一副要還給自己的樣子，這樣想來自然是放在身邊最為安全，希望她沒有猜錯，也希望聖子知道藺華溪有這麼一個東西。
果不其然，聖子聽了之後本來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連靈珠的事情都知道？”
哼，為什麼不知道？那個東西還是我給你師父的呢？不過這句話不能說出口，所以九霄玉凰只好微微冷哼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九霄玉凰看聖子似乎是已經相信的樣子，不由得揮手道：“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否則被人知道了，只怕於陳國顏面有損。”
九霄玉凰一邊說著一邊一揮手撤了法術，一瞬間兩個人由蒼白的冰天雪地到了黑暗之中的小院裡，雖然晚上很黑，但是夜能視物這種事情對於九霄玉凰而言還是很簡單的。所以她眼尖的發現在撤掉法術之後，聖子成功的……恍惚了。
九霄玉凰沒有多說什麼，從一個場景轉換到另一個場景，並且這兩個場景對比很強烈，要不是施法者就是自己的話，只怕她也會微微失神，當然她才不會跟那個小子一樣弱就是了。
好在聖子也不是個白薯，過了沒一會就回過神來，恭恭敬敬的對著九霄玉凰行了一禮說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先行告退了，還請神女也早些休息。“
九霄玉凰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心想要不是你突然來搗亂我早就休息了，現在說這個不覺得有點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