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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春宵苦短日高照,赫連靖雲再醒來的時候,卻突然意識到,五石散的事情沒有問,,昨夜痴纏許久,瞧著沉沉熟睡的柳怡柔,終是不忍心打擾,於是,悄悄的起了床,剛開啟房門,便被人直接撲進了懷裡,接著就是“咯咯”的笑聲,“爹爹起床了啊?”

小孩子的精神頭就是好,赫連靖雲瞧著精神滿滿的茵茵,笑著將她抱了起來,騰出一隻手去咯吱她,茵茵笑的燦爛無比,她卻是引頸瞧向屋裡,打趣的說道:“孃親還沒有起床嗎?”

赫連靖雲點了點頭,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孃親還在睡,我們去那邊玩好嗎?”但想起昨晚阿業也在王府中睡,便問道,“阿業呢?”茵茵聽到他提及阿業,小嘴便撅了起來,“他個懶蟲,還沒有睡醒呢……”

赫連靖雲笑了笑,卻被茵茵捏著臉戲耍,粉粉嫩嫩的嘴巴一張一合之間,說道:“孃親是不是在給我生小弟弟啊?”

赫連靖雲不覺有些滿頭黑線,反手捏著茵茵的臉,滿是寵溺的蹭了蹭,然後說道:“你聽誰說的啊?小孩子不要亂說啊!會打屁屁的啊……”

說著,他輕輕的拍了拍茵茵的屁股,茵茵卻咯咯笑了起來……

“在說什麼呢?大清早就這麼高興……”兩人打鬧間,柳怡柔打著哈欠從屋裡走了出來,茵茵看到她,高興的想要掙脫赫連靖雲,往她懷裡鑽,柳怡柔揉著眼睛,滿是困瑟,但還是從赫連靖雲手中接過了茵茵,赫連靖雲原本還在想柳怡柔沒睡醒,到底要找誰去問五石散的事,正好柳怡柔醒了,便準備問問她……

一頭青絲散落,披在肩上,倒成了茵茵可以戲耍的物什,赫連靖雲卻是笑著對她說道,“昨晚有一件事,一直想要問你,事到臨頭卻忘了……”

柳怡柔將目光投向了他,有些害羞,有些的驚詫的問道:“什麼事啊?”

赫連靖雲沉吟了片刻,說道:“你曾在大晉呆過許多年,可知五石散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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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怡柔當然聽說過五石散是何物,才俊何晏、嵇康、阮籍所表現出那一派“煙雲水氣”而又“風流自賞”的氣度,幾追仙姿,為大晉士族爭相效仿的典型,樂此不疲,服用五石散,已經成為了一種代表身份的證件,吟詩清談都要服散飲酒,詩句中間加上行散二字或許正是表達一種高貴,五石散已經變成了仙藥的符號,它就是在那個瀰漫著腥味的歲月中得以麻醉自我,放縱自我的寄託!

而他本身的藥性,讓服食的人亢奮不已,竟是有一種欲仙欲死的感覺!一時之間,大晉的名士們皆以服食五石散而來顯示自己的身份,當初在晉宮之中,公孫凌和攻入洛陽的幾位諸侯王自是也不會甘隨人後,於是,五石散便也成了晉宮太醫院中常備之藥!

但柳怡柔也曾問過太醫,五石散卻還有上癮的功效,而多服甚至是可以致命的……

今日聽赫連靖雲提起,不免有些疑惑,卻是反問道:“靖雲為何這般問啊?”

赫連靖雲笑了笑,說道:“是皇上問的,但我似乎是有些不記得,所以,只能回來問你了!”

柳怡柔稍稍的松了一口氣,說道:“若皇上龍體有恙,還是應當宣召太醫診斷,且不可妄自服藥啊!”

赫連靖雲點點頭,仍是追問道:“那五石散究竟有何功效啊?”

“壯元氣,強體力,驅寒……但具體的功效我也不是很清楚!”

赫連靖雲聽她這麼一說,思索了些許,“我還是如實對皇上說就好!”

茵茵這個時候終於鬆開了柳怡柔,有些委屈的看向了赫連靖雲,“爹爹,什麼時候吃飯?”

兩人回了神,又詢問了阿業是否起床,便朝著飯廳走去!

吃完了早飯,赫連靖雲便要進宮向赫連聰彙報,但臨走前,他決定帶著柳怡柔一起去,柳怡柔詫異的看著他,“怎麼讓我也去啊?”

“畢竟你比我懂的還多一點,萬一皇上問起,也好做回答!”

柳怡柔想了想,便隨著赫連靖雲入了宮,小內侍得了赫連聰的旨意,一直在洛陽殿候著,待他們二人進了宮,便領著他們朝月華殿走去……

赫連靖雲很是詫異的詢問,“這是要去哪兒啊?皇上不在殿中?”

走在前面的小內侍聽他詢問,急忙回身答道:“回王爺,昨兒皇上歇在了月華殿,特意吩咐奴才,若是今兒王爺前來,便帶王爺前去月華殿……”

丹朱閣他去過了,月華殿他也要去了,赫連聰這般的沉溺女色,這對匈奴究竟是福是禍?

相比于丹朱閣的雅緻,月華殿則是奢華無比,全部器具皆是以黃金打造,金燦燦的顏色象徵著殿中主人那尊貴無比的身份,匈奴的皇后娘娘……

月華殿的內侍顯然是已經得了赫連聰的旨意,在瞧見赫連靖雲攜了柳怡柔來,連忙斟了茶,問安道:“皇上尚未起床,還請王爺王妃稍等片刻……”

當第三杯茶都悠悠喝完的時候,赫連聰打著哈欠,摟著美人從內殿走了過來,赫連靖雲和柳怡柔連忙起身行禮,“臣(妾身)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柳怡柔這般行禮的時候,唇角不自覺的溢位了一抹笑,曾幾何時,大晉皇宮的所有人在見到她時,任誰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聲“皇后娘娘萬福金安!”曾經的她是繁盛無比的大晉朝的國母,身份自是要比如今的靳月華尊貴,可是,當時的她卻一點都不開心!

而如今,她拋卻曾經的身份,只是陪伴在心愛人身邊的妻子,雖是不如以前身份尊貴,可卻是開心無比……

而赫連靖雲卻是第一次見到靳月華,瞧著她雖然是美貌十分,但眼睛瞧著身畔的柳怡柔,赫連靖雲自是覺得,當今的皇后娘娘不過如此,不及某人……

赫連聰又打了一個哈欠,眼光從赫連靖雲的身上落到了柳怡柔的身上,說道:“此次王妃也進了宮,想必朕對左賢王所說之事王妃定是知曉的吧!”

柳怡柔聽到他如此問,便恭敬的回道:“妾身略有耳聞,皇上這般打聽,可是龍體有恙?”若是如此,皇上應當先由太醫診斷,而後再詢問此藥是否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