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陽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被這個女人給戲弄了,輕咳了一聲,試圖挽回面子:“朋友妻不可欺,這種事我可不敢做。況且我志在事業,對女人的確沒太大的興趣。”
顧芷溪哦了一聲,沒太大的興趣:“那你來是幹嘛?”
她不說,他倒是把事情給忘了,遂切入正題:“還真有件事,一定要拜託你。”
顧芷溪斜睨了他一眼:“我能幫什麼忙?我一個不守婦道的內人,你去找花流景啊。”
不是她苛薄,而是她打心底想離與花流景有關的人和事遠一點,況且這個男人,表面溫溫和和,眼底的輕視她還是能看清的。
如果一個男人的朋友都看不直他的未婚妻,那足以說明這個女人在這個男人心底的地位。
她不想理會,也不敢再去奢望什麼,當那扇門被開啟時,出現的人卻不是他時,她就己經認命了。
她這輩子也許就是五行缺愛,八字少情,她認了還不行嗎?
方宇陽笑的有些尷尬:“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顧芷溪把杯子放在桌了上,也沒了興趣,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於是站起身,準備離開。
方定壭見她要走,不禁上前一步擋住了她的路:“顧小姐,你還不能走。”
“這又不是你的地盤,我想走就走,你管不著吧?”
雖然不想自吹,可他不得不扯出一絲乾笑;“這還真是我的店。”
顧芷溪一愣,秀眉微微擰起。
“錢我也付了,你還想怎麼樣?”
“不是我。”方宇陽微微側身,“是樓上的那位,很需要你。”
“樓下?”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二樓的樓梯,眼裡閃過疑惑。
不過轉瞬間,她就明白過來了,有了燈光的渲染,方宇陽並沒有看到她瞬間發白的臉色,還以為她沒聽清。
“你老,不,是未婚夫,在上面喝的人事不省,我是勸不了了,只能勞你出馬了。”
顧芷溪短暫徵仲後,垂眸道:“我也勸不了他,況且,我也沒有車,沒辦法送他,麻煩你們把他送回去吧。”
方宇陽沒料到自己等來的竟然是這句話,眼見她一轉身,就向大門走去,吃驚之下,兩步走過去。
“他可是你未婚夫,你就這麼放著他不管?”
還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麼對花流景的,那些女人哪個不是捧著寵著生怕花流景生氣?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不是還有你們嗎?”顧芷溪道。
方宇陽都被她氣笑了:“你的意思是,你今天就打算把他扔在這了?”
“我相信方少爺不會讓花氏的大總裁流落街頭的。”顧芷溪扯出一絲乾笑,然後便埋頭往外走。
這時,丁心打完電話,從門外走過來。
顧芷溪也不看路,硬生生的撞在她身上,丁心被撞出兩步,扶住她:“你沒事吧?”說完,突然看到一邊站立的方宇陽,“那位是你朋友?”
“我們走吧。”顧芷溪低聲道。
丁心察覺到她的異樣,也不多問,點頭道:“好,我們走。”
兩人正要轉身,男人不輕不淡的聲線在劇烈的音樂聲中也顯得清楚異常:“你就算不管他,好歹把他的傷口處理一下,我這裡可沒醫生。”
顧芷溪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就在206,去或不是都是你的事。”方宇陽說完,瀟灑的轉身離開。
丁心待對方離開,才不解的問道:“他說的誰?你還有朋友在這?”
顧芷溪的身子輕輕的發顫,一張臉在黑暗裡都顯得蒼白無色,她眼裡閃過掙扎和糾結,下唇幾乎被咬破。
丁心有些擔心,剛好,酒吧門口駛來一輛計程車,她伸手叫停了,對顧芷溪道:“車來了,我們先回去吧。”
顧芷溪被她拉著向前走了兩步,腳步卻再也邁不出去了。
片時,她忽然嘆了口氣,也不知在向誰道歉:“對不起。”
“什麼?”丁心沒聽清。
顧芷溪慢慢的將手掙脫出來,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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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丁心問什麼,她便轉身往回跑去。
206門外。
顧芷溪氣喘吁吁。
遲疑了好一會,她才伸手推開了面前的房門。
房門一開,迎面一股濃重的酒氣,幾乎把她逼退出去。
她捂著鼻子,慢慢的走進去。
包房裡光線很暗,只有牆上的兩盞小壁燈和落地窗外,那炫麗的燈光,昂貴的地毯上擺滿了歪倒的酒瓶,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倒在沙發上,己經人事不省。
她一眼就看到了花流景。
從認識他以為,她一共只見過兩次他這麼落魄的樣子。
一次是喝醉,他把她扔到了湖裡,第二次,就是現在。
他的外套被脫掉扔在了地上,裡面的襯衫沾滿了酒液的硃紅,頭髮凌亂的貼在面頰上,身邊,是散倒的酒瓶,和歪倒的酒杯,他就這樣躺在一堆的汙物中。
之前聽方宇陽說他爛醉如泥,她以為他只是在誇張,可親眼看見她才發現方宇陽的話己經是很客氣的了。
這樣一個理智的男人,竟然讓自己變成這副樣子。
顧芷溪震驚之後,是一陣酸澀和心痛。
不用問,她也知道他是為了誰才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她慢慢的走過去,靜靜的看著在醉酒中,仍就緊皺著眉頭的男人,終於抬起手,輕輕撥開他散亂的額髮:“……你真的那麼愛她,為什麼還放她走呢?”
何必要讓三個人都那麼痛苦呢?
男人當然聽不見她的聲音。
她擦乾了眼角的溼意,目光落在他用繃帶掛在胸前的右手上,俯下身,小心的將酒瓶從他身拿開。
把他身邊清理乾淨後,她擦了把汗,走了出去,叫了兩個服務生過來,三人合力,將他扶起,抬下了樓。
方宇陽己經安排好車子。
顧芷溪把花流景安置好,然後看向窗外的方宇陽;“請你不要告訴他今天的事。就當沒見過我。”
說完,不待方宇陽回神,她放下車窗,車子隨即駛了出去。
車子在一個賓館樓下停住。
顧芷溪又和兩個合力將他扶上了樓,送進了房間。
兩人隨即也離開了,房間裡只餘下了顧芷溪和花流景。
顧芷溪扭頭看著床上的男人……
她完全可以現在就離開,房間是方宇陽定的,人也是他的手下送來的,這件事她完全可以當做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