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的和你媽認識的時候，她和男朋友分手不久，那段感情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只有我，我理解她，也體諒她，因為我愛她，我為了她和家裡鬧的很不愉快，但來我還是贏了，我堅持著把你媽媽帶回了顧家，我愛她疼她，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送給她。”
“我知道她在顧家過的不是很開心，這裡規矩多，家裡的人又不喜歡她，但是只要我在，我就一味的護著她，我已經將自認為最好的一切都給了她，我甚至想過只要她想，我可以為了她放棄顧家的一切和她私奔。”
“在她來顧家一年的時候，有一天，她突然和我說她很累，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我以為是家裡的人又找她麻煩，誰知她和我說，她已經不喜歡我了，她對我的愛在這短短的一年間就消彌怠盡了，我當然很氣憤，質問她是什麼意思，後來她告訴我，她和那個男人一有在聯絡，兩人舊情復燃，她一直沒有離開是因為可憐我。”
“我大發雷霆，將她關了起來，勒令傭人不許放她出去，同時在私下裡去調查那個男人，果然查到那男人已經訂了下個月的機票，雙人票，她們已經準備好要私奔了，我回到家，怒不可遏的打了她，這一舉動驚動了老太太，她怕鬧出事就勸說我不如斷了這段感情，我當時也是氣的失去了理智，就……讓人把她趕出去了。”
“等等。你是說，你讓人把受著傷的我媽媽扔出去了？”
顧青雲試圖解釋：“我當時只想讓她離開，根本沒想到那麼多，而且，而且當時我並不知道傭人這麼沒有眼力。”
“她怎麼了？”顧芷溪抓住了關鍵點，見顧青雲遲疑，她大聲道，“說啊！”
“……她當時傷的有些重，被傭人扔在街上，後來，應該是被人撿走了。”
“撿走了……”顧芷溪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床上，根本不敢去想象那個畫面。
她牙齒打顫：“你口口聲聲說你愛她，就是這樣對待她的？”
“如果不是她要逃走我也不會這麼生氣！”
顧芷溪只覺得失望：“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是只關心自己，我媽媽怎麼會愛上你這麼自私的男人？”
顧青雲生氣的站起來：“你知道什麼？我對她那麼好，我為了她和全家人抗掙，那個男人不要她是我幫她重新振作起來的，可是她竟然要離開我，難道我連生氣都不行嗎？更何況，我後來也派人去找她了！”
顧芷溪垂頭，滿心的疲憊，她真的不想聽了，她寧願剛剛她沒有給他機會，那樣的話，她的心裡還存著一絲美好的幻想，可現在，呈現在她面前的只有冷冰冰的赤裸，裸的真相。
她擺擺手：“李媽，送顧老爺出去。”
李媽點頭，走上前：“老爺，您還是走吧，我家小姐身子不舒服，您行行好，放過她吧。”
顧青雲瞪了她一眼，喝道：“別忘最你是從哪裡出來的！”
“你憑什麼吼她！”顧芷溪把李媽拉到面前，“她現在已經不是顧家的傭人了！”
顧青雲見她面色冷清，口氣又緩和下來：“小溪，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薄情，我後來真的有去找過她，我是真的很擔心她，也後悔自己當時的舉動了，我足足找了她很久，突然有一天，有人寄給我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張地圖，用紅筆標註了地址。”
顧芷溪不想聽，可還是不由的豎起了耳朵。
“我按著地址找過去，就看到……”顧青雲閉了閉眼，似乎有些痛苦，好一會，才繼續道，“看到你媽媽住在一個破舊的小樓裡，她看到我出現似乎也沒有很驚訝，然後，我就看到了你。”
顧芷溪：“……”
“你媽媽看上去不是很好，曾經那麼漂亮的一張臉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她對我說，這個孩子是我的，那一刻我震驚極了。”
同樣震驚的還是顧芷溪。
她緊緊握住李媽的手，腦中忽而一片空白忽而又被各種聲音充滿。
“我不相信，因為這，這太巧了，她明明想要和那個男人私奔的，怎麼會有我的孩子，我們大吵了一頓，她看起來很不好，像生了重病一樣，我心軟了，她求我把你帶回去，我很難拒絕她，於是當天我就把你抱了回去。兵慌馬亂的過了幾天，終於讓老太太松了口把你留下來，我又開始計劃把你媽媽也接回來，我滿心歡喜的去接她，去看到人去樓空，問了鄰居才知道，你媽媽剛剛被一個男人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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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所描述的男人的樣子正是你媽媽初戀的模樣……”
顧芷溪已經能猜到他下面要說什麼。
“我當時只覺得受到了深深的背叛，她覺得你是個累贅所以丟給我，然後自己和那個男人去過逍遙日子。”
“小溪。”他突然抬起頭，肯底佈滿了猩紅的血絲，讓他看上去無比的可怖，“如果你是我，你不會恨嗎？”
顧芷溪張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被巨大的震驚充滿了，從徐老六嘴裡聽到的故事，和從顧青雲這裡親耳聽到的完全不一樣。
她的媽媽竟然是一個拋夫棄子的女人，而她並非是她不得己才捨棄的，而是從一開始就不被人期待的。
如果是這樣，她之前苦苦的尋找是為了什麼？
顧青雲苦笑了聲：“我當年就像個傻小子一樣，報著希望一次次的接近她，又被她一次次的打碎，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要這樣對我。”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好一會，顧芷溪聲音勯抖道。
“我有必要騙你嗎？你媽當年住的地方我還記得，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查一查。”顧青雲抬手，輕輕撐住下巴，爬滿溝渠的臉仍然能看出當年的英俊，“再後來，我從報紙上看到了你媽媽的死迅，車子摔下幾百米的懸崖……屍體找了很久才找到。”他停了許久，“我知道她家人不會善待她，就讓人買了一塊不錯的墓地，用她落在家裡的衣服做了一個衣冠冢，那墓就在顧家祖墳的後山上，你如果想看隨時可以。我之所以說這些，並不是想得到你的同情，我只是想讓你理解我當時的苦衷。”
“小溪，當年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孩子就把你抱了回來，這麼多年的養育我自認無愧於心，今天，我只是想讓你幫幫我，顧家現在的處境真的芨芨可危，花流景那個瘋子，他這人做事根本沒有道理，但是他把你留在身邊這麼久，也許，你的話，他能聽進去一些？”